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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將軍騎馬不開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4

分卷閱讀44

    認(rèn)識韓風(fēng)之前無惡不作??墒蔷瓦B一絲寧靜美好的幸福都不愿給他嗎,他果然,只會帶來無盡惡途。

又露出習(xí)慣性的笑容,仿若一切毫不在意,一切與他無干。

他擺了擺手,對黑衣人道:“帶你們的主子走,別留在這煩我?!?/br>
黑衣人眼睛一亮,韓風(fēng)不可置信的看他。

無厭抬腳將韓風(fēng)踹下了床:“人快滾,錢留下?!?/br>
韓風(fēng)哪能允許,而黑衣人眼疾手快,當(dāng)場從后劈暈了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一眼都不看無厭。

無厭靠在自己的床頭,只覺得心口一瓣一瓣被攪得粉碎。

真是可笑。

可笑。

自欺欺人的后果,便是將自己欺騙的四分五裂。為自己制好的蜜罐子,也不過就甜那么一點點罷了。喝完了,就剩冰涼的罐壁了。

不舍得,怎么會不舍得呢。

他這一生,舍棄的還不夠多嗎。

執(zhí)骨和韓棧衣站在屋中??凑毫阎乜诘臒o厭。他的指甲劃破胸前的衣服,又一層層劃破了血rou。他無聲的流淚,狠狠的咬緊牙關(guān),痛苦從心底里彌漫,心口的皮膚被他撕扯的滿是血痕,他卻恍若不知。

撕開它,挖出它。

什么心啊,不要了,統(tǒng)統(tǒng)不要了。

他蜷縮在床上,五指間全是血,已痛的說不出話來。

可是盡管這樣,仍改變不了任何事。他是如此無能,沒有辦法保護自己所愛的人。

當(dāng)這座金屋的門被打開時,執(zhí)骨驚的睜大了眼。

執(zhí)豐出現(xiàn)在門口,一身戎裝,神情倨傲不可一世。

精神頭正足,雖是不如少年人,但那神情活脫脫是執(zhí)骨的翻版,眉眼間的神采與他如出一轍,傲氣十足。

執(zhí)豐環(huán)視屋內(nèi)一圈,扯開嘴角:“金屋藏嬌啊?!?/br>
他看見了床上蜷縮的人,不客氣的抓住他的衣領(lǐng):“韓風(fēng)人呢。”

在執(zhí)豐的手里,無厭無力的揚起了頭,他笑了笑,盡是嘲弄,指著自己心口,已經(jīng)說不出什么話來:“這兒呢,我心里?!?/br>
見執(zhí)豐的面色變了,無厭又笑了,捂住心臟:“來拿???”

*

這座金屋被封了窗,臨時成了審問場所。

三日后,無厭奄奄一息,渾身是血,已無完好模樣。

他笑的咯咯:“將軍,你簡直是在做夢。”眼淚都笑出來了:“你問我,我會告訴你嗎?哈哈哈哈?!?/br>
那日看著他從這扇門離開,就知再無相見時。

無厭怎么會不懂,將他留在這,不過就是斷了最后一絲念想罷了。

相見時日短,相愛更短??蛇@愛了一個人,就入了心了。你要如何拿他出來?拿不出了。

他嘲弄的看著執(zhí)豐,斷了自己的舌。

鮮血噴薄而出,堵也堵不住。

他猖狂的大笑,眼中盡是得意。

我愛的人,自由我守。

執(zhí)豐望著他,眉目冷峻,已現(xiàn)不耐。

三日前他放話而出。若韓風(fēng)三日內(nèi)不出現(xiàn),便殺了他。此時三日已過,人并未出現(xiàn)。

知再無繼續(xù)的必要,執(zhí)豐站在無厭面前,抬起手中刀。

刀鋒泛著血色的光,不知舔了多少血。戰(zhàn)場上不敗的戰(zhàn)神,似蔑視眾生一般望著無厭,手起刀落后,無厭只覺得心口一涼,他好似看見了什么從身體里滾了出去,又好似看見什么染紅了眼前路。

只是好在他不覺得痛了,心不痛了。

他隱約聽見有人說:“既然他在你心里,那我就帶走了?!?/br>
胸口一片冰涼,沒了往日的溫度,身體的疼痛也已麻木,沒什么好害怕的。

不難受,不難受。

他笑了三天,癡狂的如同傻子。這一時刻,他才終于放下了嘴角,流下了眼淚。

你是無邪的太子,當(dāng)享無上榮寵。我只是你行路上的那顆不起眼的石子,別讓我絆了你前行的路,不值當(dāng)啊。

封了門,封了窗。這座金屋再無人進,縱使水鏡村蠻橫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也都知這是處禁地。

年月交替,桃花紅了一年又一年。

那金屋門前,又落了一地的紅。

無人打掃的房屋蒙了塵,再不如當(dāng)時的金碧輝煌。

一人穿著白衣,無聲的站在院中駐足不前。

他淡淡望著眼前熟悉的景象,又側(cè)頭看了看熟悉的雞棚,嘴角牽了又落,竟是笑不出來了。

那不染塵埃的白,滾滾卷云內(nèi)斂其上,那人也拔高了個頭,沉靜了氣息。

那個溫溫軟軟的少年人再不見了,如此,只剩薄涼的身影。

他站在門前久久沒有動作,無人知道,他顫抖的手掌,抬都抬不起來。

良久后,許是下定了決心,他推開了塵封已久的大門。

四處都落了灰,蒙了塵。蛛網(wǎng)在角落蔓延,他邁出了進屋的第一步。

始終不敢抬頭看,始終不敢向前望。他只是側(cè)頭看了眼旁邊,看見了那張床。他記得,自己就喜歡趴在他身上睡,盡管自己沒睡著,也要裝著沉眠的模樣,打著憨,賴在他身上不下來。

他也記得,那溫存一夜的溫柔纏|綿,讓他永生不忘,刻入骨血。

他的味道,他的感觸,他的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

這是他漫漫人生中最特別的過往,藏起來,藏深了去。

那方凳子坐落在中間,他知道。

白骨森森,他也知道。

可是阿厭,我不敢看你。

怕看了你,就想你了啊。

他蹲在凳子面前,看著凳子上已落了灰的白骨。

“阿厭。”他輕聲喚,“我回來了?!?/br>
早已物是人非,早已不是當(dāng)年。

他像以往那樣抱著阿厭一樣,抱著那句枯骨哭的像個孩子。

如何不知你已死去,當(dāng)我睜開眼的時候,就收到麟國送來的錦盒。里頭鮮紅卻不再跳動的心臟,我如何認(rèn)不出是誰的。

我一直在等這一天,可是阿厭,我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我了,等你醒來,就忘了我吧,讓你的記憶再無韓風(fēng),再不記得有過這個人。

男兒不好,累。

來生,你就做個女兒,受人捧著,受人愛著。

脫下純白的外衣,披在白骨的身上,就如照看著心愛之人一樣,如此溫柔,如此小心。

打開帶來的錦盒,里頭被封存著鮮活的心臟。

韓風(fēng)小心翼翼的端出,小心翼翼的放入白骨之中。

“阿厭?!彼V癡的喚。望著白骨,溫柔繾綣。

他湊了過去,吻住他。

光芒從唇間猛地迸發(fā)出來,天地都在震動。

*

時空扭曲,還久久震撼的執(zhí)骨仍沉浸在被感染的心痛中,待他緩過神來,已回到了現(xiàn)實。

忽覺眼角一涼,有什么擦過。抬眼就見韓棧衣摩挲著指間,對他說:“別哭了?!?/br>
“誰哭了!”他不承認(rèn)。

可是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