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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采花賊秦恕,自天陰教斷魂崖縱身跳下,世間,再無汲情先生此人。論壇Angel6手打,轉(zhuǎn)載請注明。第一百一十六章生同衾,死同xue!四個月后。斷魂崖頂。寒風(fēng)呼嘯,落雪成白。紛紛揚揚的雪,夾著凝成的薄冰,冷冽非常,覆蓋了整個斷魂崖。遠遠望去,觸目所及,均是灼目的白。這里依舊云海騰挪,依舊風(fēng)聲低吟,依舊孤寂無邊,只除了崖上正中間的,一座孤墳。墳頭被雪覆住,跟別處一樣的白。墳前的碑,也不能免除的覆了一寸的積雪,上面刻著的兩個字,雖覆了雪,還是清晰可見。沒有墓銘,沒有立碑人的,只有葬在此處的人名——秦恕。兩個字,代表了一個逝去的生命。那個人,曾鮮活的存于世間,過著繽紛的日子。那樣一個驕傲不羈的人,那樣一個絢目的人,不管曾怎樣燃著生命的芳華,如今,都只剩下這個名字。如花美眷,都抵不過似水流年,這個人的,這個人留下的痕跡,又能存于世間多久……遠遠的,有人朝這里走近。那人,白色長衫,華麗非凡,長眉斜飛入鬢,狹長的眸子寫著多情,手里握著玉扇,扇下掛著壇酒。他一步步緩緩朝這里走,很正常的走,不快不慢,也沒有因為看不清腳下打顫,可那樣的腳步,那樣孤獨的身影,總讓人覺得很心酸。走到碑前,他拂去碑上的雪,依在碑前坐下,臉貼在碑上,手指緩緩撫上秦恕二字,眼眸溫柔:“小恕,我來看你了……”水色的雙唇緩緩靠近,在恕字的心的部分,印上一吻,“你想我了沒有?我很想你呢……”打開酒壇上的泥封,他倒了一杯酒,灑在墳前,“小恕,這是你喜歡的杏花釀,我特地帶來給你。我們很久,沒一起喝酒了呢……怎么樣,喜不喜歡?可還合胃口?”“這酒,是我特地從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買的,記得那個時候你笑我喝這種女人家才喝的酒,是男人應(yīng)該喝烈的,可是你自己,最愛的,也是這杏花釀。”“你總是那么口是心非呢,連個喜歡,都不愿意說給我聽……”手指細細摩挲著碑上的名字,似觸著那人的臉,唇角輕揚,輕輕地說,“小恕,我愛你呢,你愿不愿意,跟我說聲喜歡?”“知你饞嘴,可這酒啊,可不能讓你一個人喝了?!彼p輕點了點碑上的秦字,像是點了那人的額頭,輕笑著說,“這剩下的半壇,是我的了。”“哈,痛快!”他提著酒壇暢飲,“把酒祝東風(fēng),且共從容,垂楊紫陌洛城東,總是當(dāng)時攜手處,游遍芳叢。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呵,知與誰同!小恕,原以為世間多彩,生命多姿,可沒有你,才覺世間是多么無趣……我也累了呢……我去陪你……可好?我們像以前一樣,一起游遍美景賞遍美人,一起看花一起喝酒,好不好……”他微微笑著,眼角濕潤。抬起衣袖,輕拭了眼角,“小恕你看,還是得我們一起喝酒。以前喝多少都覺得熱過,現(xiàn)在跟你一起喝,都出了奇怪的汗呢……”雪花不停飄落,很快的,他發(fā)梢衣衫,聚了很多的雪,他再次親吻了下石碑,“小恕,都是白色太單調(diào)了是不是?我去尋一枝梅來陪你,等我,很快……”提著只小半壇的酒壇了,他走到崖邊,低頭往下看,看不到底,只看到厚厚的云海,不停的游走,變幻著形狀,忽得手握成拳,低吼出聲,“你怎么舍得……那么決絕的跳下去……怎么舍得!”距離遠了點,他又是坐在崖邊,并沒有看到,墳前,又來了人。那人青色云錦衣衫,劍眉星眸,眼神溫潤,謙謙公子,謫仙之姿。他沒有看石碑一眼,直接坐到石碑面前,背倚著碑,仰頭看天,雪花落到他的臉上,融成水,緩緩流下。“小恕,下雪了。你喜歡雪,我知道。這么些年,整整十八年,我們聚少離多,幾乎沒好好聊過。這一次,我便靜靜的陪你看這一場雪,可好?”“我對你不住。以前總覺得,想不清楚的事,可以放一放。我們總是會在一起,盡管歲月漸老,你我,依舊不會改變??墒恰义e了……我沒有抓住你……”“你在怪我吧……那樣的跳下去,就是你跟我離別的方式……情越是深,越是難以啟齒,正是因為如此真心地愛著你,每每見到你時,總覺內(nèi)心酸澀,滿腔的話,說不出來。就算是跟別人聊聊,也沒跟你說過。小恕,我愛你??擅靼椎?,晚了……你我天人相隔,再無相見之日……”“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小恕,這樣的思念太過苦楚……我不想再熬……我們……在一起好不好?”“男人哭成這樣子真丟人?!币簧砗谝碌乃就桨琳驹趬炃?,眸中一片冰寒。柳謙擦去頰上的水漬,“是雪落到臉上化了,這么淺顯的道理,司徒兄不會不懂。”司徒傲將手里的酒放在石階上,對著墳,盤膝而坐?!八膫€月了,我們終于幫小恕報了仇?!?/br>“是啊……那個天陰教,居然讓我們?nèi)绱嘶饽亍?/br>“可都殺光了,突然覺得,無事可做了……整天渾渾渾噩噩的,不知所以……”柳謙仰著頭,看著漫天雪花飛舞,落在臉上冰冰涼涼,“小恕自小就喜歡雪,喜歡在雪地里跑來跑去。他現(xiàn)在能這樣的看雪,定是十分歡喜,可是……會不會寂寞……一個人看雪……只有他一個人……沒人陪著……想說話沒人跟他說,想吃東西沒人給他做,想玩雪,也沒人陪他玩……他是那樣一個靜不下來的人,在那邊,不知道過的好不好?”“他……有沒有想我們?如果我們不再吵架,不再動手,他愿不愿意回來……只要能看到他好好的……只要能好好的……要我怎么樣,我都心甘情愿……”“他回不來……”司徒傲聲音篤定,“我們便去那邊陪著他……”“呵呵……”柳謙輕笑,“男人殉情……不怕他人笑話?”司徒傲眸光轉(zhuǎn)沉,“我知道小恕并不喜歡我,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讓他喜歡上我。我從來不知道,情愛滋味,竟是如此讓人不能自拔。他即教會了我什么是情愛,便應(yīng)該要接著教會我怎樣面對情愛……我司徒傲性子乖張,可認(rèn)定的事,認(rèn)定的人,從不能改!即便是他下了黃泉,我也便去黃泉追了他!”“男子殉情……又怎么樣?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