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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里,即有提醒,也有警告,他躬身行禮,“屬下明白?!?/br>“明白就好?!闭f話間,司徒已然邁出房門,看著漫天的大雨,皺了皺眉,“記得派人跟著他,我要隨時知道他的狀況?!闭f完便快步走開,消失在雨幕中。張峰看了看司徒的背影,又抬頭看了看下著大雨的天,想起那個一臉笑的妖孽的人,終是發(fā)出一聲嘆息。但愿你一切皆好吧……===========================================================================================秦恕一條腿斷了,不是一點(diǎn)都走不了,是自抱自棄的不想動,于是最后的下場,便是暈了過去。當(dāng)他再次醒來時,除了小腿上痛得讓他額角抽搐的痛感和搖搖擺擺在身上馬車的感覺外,一縷幽香,在他還沒有睜開眼睛時,先鉆到他的鼻子里面。嗯……是大戶文雅千金喜歡的香型,淡淡的香,不濃,卻有一種幽遠(yuǎn)溢清的感覺,剎那間的芳華,許是一生的記憶。沒錯,這種香叫做芳華凝,制做成本極是昂貴是以價格很高,但因其香味并不算濃郁,所以會買它的人,基本上都是些氣質(zhì)獨(dú)特的書香女子——而且還是家里極為富有的。秦恕以前曾跟一個擅做胭脂的姑娘恩愛了月余,是以對這種香略有所知,那么擦這種胭脂的姑娘,自然會是上品……一般人會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可秦恕不是,他是傷還沒好,就忘了疼了的人!就聞到了一點(diǎn)胭脂香,就忘記了身上的痛!所以也是活該被打……一睜開眼睛,他看到一個氣質(zhì)溫婉,明眸善睞,膚如凝脂,頸線很美的女子,正靠在窗子邊縫著什么東西。杏黃的衫子更添柔美氣質(zhì),只一根發(fā)釵的簡單發(fā)髻更添風(fēng)韻味道,而那種認(rèn)真的表情……真真是個極品!“jiejie……你好漂亮……”秦恕的聲音因?yàn)槭芰藗眢w虛弱并不很大,還帶著一種低低的暗啞,但是這個,已經(jīng)足以讓那個女子聽到。只見她微轉(zhuǎn)了頭,從窗外溢進(jìn)的光線柔柔的鋪在她的臉上,讓她的笑容更加的純真華美,“你醒啦?”美人兒就是美人兒,連聲音就是如此的醉人……秦恕一向是見了花哪里有不采的道理,忍著腿上的痛,咧開嘴笑了,“jiejie……你好漂亮……”色心剛起,正準(zhǔn)備轉(zhuǎn)著眼睛探究著美人兒的性格想著用什么方法攻克,也不管自己腿動不了有沒有那本事時,不小心瞟到美人兒手里正縫著的東西,愣了一下……再轉(zhuǎn)眼看向美人的小腹……秦恕安靜的,默默的,躺回去,腿上的疼痛再次涌上,他咬著牙不說話。他秦恕是采花賊,向來不放過任何花,什么黃花閨女什么寡婦清秀少年,只要他看上了,便一個都跑不了。但是有兩種人他堅決不碰,一種是心里有人的,一種便是眼前這種——肚子里明顯有個東西的,孕婦。他每次見了美人也不是心急的馬上要上,總要先聊聊天的,這一聊天,基本上就能看得出對方心里有沒有人,當(dāng)然,孕婦的話,就連聊天都省了。他對孕婦有一種奇怪的敬畏感,不知道為什么。“謝謝jiejie的救命之恩,我叫秦恕,那日在山上迷路,不小心摔斷了腿,如果jiejie沒有救我,我便就是死在那里,也沒人知道了?!鼻厮∈栈刈约旱恼{(diào)戲之心,覺得既然人家救了他,他應(yīng)該介紹下自己,雖然說的不是實(shí)話。“我叫清幽。”華清幽像是絲毫沒有懷疑他的話,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你的傷沒好,我又要趕路,自作主張的帶你同了路,請不要介意?!?/br>“自然?!鼻厮⌒南胨F(xiàn)在斷了腿走不了,就算走得了一時也不知道去哪里,能跟著美人兒同路也是一種福氣,也就沒問她要去哪里,反正哪里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瞄到清幽手里正在縫著的滾著金邊的小衣服,他用一種極是神圣的眼神看著,“幽幽姐,這是給小寶寶做的?”“嗯?!闭f到這里,清幽伸手撫了撫肚子,臉上掛著幸福的近乎的圓滿的笑,“雖然還不知道是男是女,手里卻總是閑不住,總想做些衣服給他,男女都做些,這樣以后不管是男是女,都可以穿。”“真好……”秦恕羨慕的看著清幽手里的小衣服,“娘親做的衣服,穿在身上一定是無比的溫暖吧……”他沒有娘親,也沒有穿過娘親做的衣服。他這一輩子,都沒有這個可能,去體會這種溫暖的幸?!?/br>十前塵往事如夢。很多歷盡滄桑,垂垂老矣的人,在回憶經(jīng)年的時候,經(jīng)常會有這種感覺。秦恕不是老頭,也沒什么心思去‘回憶經(jīng)年’,而且他的‘經(jīng)年’,亦基本上香艷多過凄滄。可是他養(yǎng)腿傷的這段時間,不怎么能動,對著一個有身孕正給肚子里的小寶寶縫補(bǔ)衣物的溫暖jiejie,感動,安祥,平和,圍繞著他的這些感覺,是他從不曾深切感受過的。是以,當(dāng)他再一次坐在小院子的樹蔭下,坐在躺椅上瞇著眼睛看著樹葉縫隙里透出的細(xì)密陽光時,突然有這種感覺。前塵往事如夢。人活在世間數(shù)十年,總有一些事是不愿想起的,秦恕亦是。十四歲前的事情,他從不愿意去回想,十四歲到二十歲的這六年,又太過平靜,沒什么值得回想的事,而自他二十歲出門后的這幾年,倒是精彩紛呈。他曾想過,當(dāng)今的君王過的估計也不如他的日子神仙,君王還有國家大事,而他秦恕,享盡美人恩,只要他愿意,可以夜夜換新人,人間幾人能比得過?只是壞事做多了終是要遭天譴,他早就知道,但他不在乎。人活一世,早晚不過是個死字,只要在死前過盡自己想要的日子,什么時候死,又有什么好在意的?雖然他身下的不管姑娘男子都是心甘情愿,但是他終是負(fù)了很多人,負(fù)了很多心,很多很多。走馬觀花的日子,很得意,但努力回想時,卻發(fā)現(xiàn)手里沒有抓住任何東西。會遺憾么?秦恕搖著手里的玉扇,微微淺笑,他心里,亦是沒有答案。黑鷹堡的事情,發(fā)生的太過迅速,他甚至有時會想,是不是他都沒有去過黑鷹堡,是不是沒有遇到過司徒傲?他的腿,真是他自己摔斷的?或許司徒傲就是上天給他的劫數(shù)。秦恕微翹著唇角,終于,有人替天行道,要收拾他了么?他不對自己斷了腿這件事怨天尤人,因?yàn)樗拇_該得此報應(yīng),但是他恨司徒傲,他不會忘記他下這道命令時的樣子,無情,冷硬,甚至有著惡劣的期待。秦恕不是君子,他一直是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小人。同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