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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年輕的皇后一手扶著貼身的老嬤嬤,端端正正的在軟榻上坐下。眾人上前行過禮。 太后看上去有些睡眼惺忪,看來是剛睡醒不久,抬抬手,說了幾句話,正眼看了看人群,突然脧了皇后一眼,便問:“我聽說恪王回京了,怎么不見恪王妃進(jìn)宮來瞧瞧我這個老婆子?!?/br> 皇后只好說:“這長途趕路,或許要整頓兩日也未知?!?/br> 太后冷笑道:“恪王去滇南練兵,那恪王妃可一直呆在京城。她也是長途趕路么?不說別的,我還是她長輩呢,這樣的不知規(guī)矩,沒的叫人礙眼。”太后的目光又在黛玉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想到當(dāng)年為了兒子,去孝景太后那里求納之事,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讓孝景太后撥了自己的面子。心中微微的生出一絲憤懣來。 太后微微一笑,朗聲問道:“聽太醫(yī)院的人說,北王妃還在調(diào)理身子,這到底是個什么病呢?” 黛玉起身答道:“回太后,不過是有些虛癥,如今還吃甘太醫(yī)的丸藥呢,已經(jīng)好了大半了。” 太后笑說:“吃藥可是件苦差事,北王妃年紀(jì)輕輕的就成了藥罐子,看來還不如以前姓韓的那個王妃。這以后要怎么才好。北王爺年紀(jì)也不小了,可還沒個一男半女,難怪孝景太后那般cao心,要替北王爺送幾個女人。” 黛玉覺得臉上微微的發(fā)燙,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看來,黛玉頓時覺得窘迫極了,像是所有人都在看笑話似的,嘲笑黛玉沒個健壯的身子,無法生育。她微微的低著頭,恭敬的說道:“我們家王爺?shù)挂膊皇翘貏e在意,強求也求不來?!?/br> 太后聽說便哈哈大笑:“北王爺怎么還不明白事理呢,又不是小孩子。他倒一點也不緊張,我是沒心思管別家的家事,不然倒要替北王爺好好的張羅張羅?!?/br> 黛玉只覺得有根刺在慢慢的戳著自己的心尖,隱隱的犯疼,咬著嘴唇,不知說什么好。后來南安王妃出來替黛玉說道:“這些事只怕我們這些外人cao心也cao不過來,這對小夫妻和和睦睦的,說不定明年就能抱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出來了。也都還年輕,太后倒不用憂慮?!?/br> 太后冷笑一聲:“咸吃蘿卜淡cao心,我管這些做什么,各家過日子吧。不過我這里有句話倒要和北王妃說,若不是親生的兒子,畢竟是隔了肚皮的,就算是過繼到自己名下,也始終隔著肚皮,你對那孩子再好,他能記住的還是只有親媽?!?/br> 眾人也不知太后今天是怎么呢,圍著北王妃的事說了一圈,也不知為何就那么篤定人家生不出孩子來。 太后又隨意說了幾件別的事,大家便散了。黛玉心里覺得委屈,可又找不到傾訴的對象。倒是南安王妃走了來,拉著黛玉的手走了好長一段路,先是和黛玉說:“太妃正念叨你呢,閑了來家里坐坐?!?/br> 黛玉應(yīng)了個好。 南安王妃瞅著她不大高興,也知道其中緣故,待走出了寧壽宮,南安王妃與黛玉低聲道:“都說當(dāng)年的六皇子想要納你為側(cè)室,拜托了當(dāng)初的敬妃娘娘去和太后求說。太后沒有答應(yīng),這事鬧得宮里宮外好些人都知道,敬妃臉上無光。因此心中只怕還是耿耿于懷。meimei別多想,太后要說便說去吧。不過太后不是又說不管這些家事么,你也不用煩心。關(guān)起門來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怕什么。我常聽你們那邊的人說,你們家王爺對你又好。你不過是生得弱一些,又不能得了不育癥,哪里生不出孩子呢。再等個一兩年再看吧,誰知道呢?!?/br> 黛玉已經(jīng)淡然了不少,心中又感謝南安王妃與她說的這一番話,方道:“王妃這話很是,黛玉謹(jǐn)記在心?!?/br> 南安王妃又笑道:“meimei是一等才貌之人,怨不得好些人都疼你。當(dāng)然也值得讓人疼愛。太妃常說meimei福氣好,以后還有大好的日子,不如開開心心的。好在當(dāng)年沒有將meimei送去茜香國和親,不然是真正可惜了。” 黛玉幽幽一嘆:“只可惜三meimei替我走了這條路。” 南安王妃忙道:“哎,這也叫個人的緣分如此。說不定賈meimei在那里過得還很自在呢。何必管京里的這些煩心事。” 兩人又走了好長一段路,直到上轎前,這才分開。 回到王府,黛玉便呆在房中不肯出來,也不與人說話。知道水溶從朝中下來,黛玉臉上總算微微的露出喜色。 “王爺回來了?!?/br> 水溶卻一臉的凝重,坐下來靜靜的喝了一盞茶。黛玉瞅著他不似以前那般高興,便知道還是為了賑災(zāi)那事,便在跟前坐下,靜靜的陪著他。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 惜月等在一旁見了,心想今天兩位主子到底是怎么呢,一個沉默不語,一個只知喝茶。一個蹙眉,一個嘆氣,心想莫非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心中忐忑難安,急于想打破這令人壓抑的氣氛。便開口笑道:“王爺今天回來得倒早,我們王妃可一直在盼呢?!?/br> 水溶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同時又有些疲憊,冷冰冰的說了句:“沒什么事便回來了?!庇謱οг碌溃骸斑@里沒什么事,你先下去吧?!?/br> 惜月看了兩位主子一眼,隱隱的察覺到一絲詭異,又不敢相問,只得退下。 黛玉依舊安安靜靜的坐在跟前,水溶慢慢的呷著茶。黛玉在等著他開口,心想不管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她都能和水溶共同面對。 第168章:箕裘頹墮 屋里靜悄悄的,黛玉脧了水溶一眼,卻見他面色微微的帶著一股冷厲,薄唇微閉。在替水溶續(xù)第六次水的時候,黛玉終于按捺不住了,低聲問著水溶:“王爺,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水溶目光如炬,掃了黛玉一眼,語氣卻格外的平靜:“三皇子的事出來了,依著皇上的脾性,看來跑不了要抄家下獄,后面還不知有什么更大的罪行?!?/br> 黛玉聽到此處才大大的松了口氣,原來不是水溶有事,又忙道:“前些天不是說要冊封三皇子,又讓孫太妃去三皇子府邸養(yǎng)老。這才過了幾天,就完全變了個樣呢?!?/br> 水溶道:“有人彈劾三皇子,說他在孝期里聚眾玩樂,不知禮儀規(guī)矩,府里還養(yǎng)著一班戲子。說他不孝,這就抓住了把柄。” 黛玉心想孝為大,這樣的事治個什么罪都行,不過說到抄家下獄未免又太嚴(yán)厲了再說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冷酷刻薄至此。 水溶又道:“一起被彈劾的,還有你們賈家的人。”說著又看了看黛玉。 黛玉微怔,緩緩說道:“這些事我們怎么管呢,王爺現(xiàn)在也一堆的事,還不知怎樣收場呢?!?/br> 水溶道:“因為三皇子同時邀請了寧國府里的賈珍父子,所以連同賈珍父子也一并上奏了?;噬舷铝钜獓?yán)查,原本是讓我參與其中?!?/br> 黛玉有些驚訝忙問:“王爺應(yīng)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