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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兒笑答道:“王爺還真說對了,果真是埋著蜜罐子。” 水溶聽得一頭霧水忙問:“這話從何說起?” 六兒見問,略一愣,便又笑說:“還請王爺饒恕奴才冒犯,奴才方敢開這個口?!?/br> 水溶最恨別人說話不爽快,咬咬牙恨道:“什么話你就直說吧?!?/br> 六兒笑道:“奴才聽二舅爺跟前的果兒說,說二舅爺看上了府里的郡主。” 水溶便怔住了:“什么,郡主?他和郡主對上了眼?”隨即又大笑:“我還當(dāng)兩人都是孩子呢,怎么又傳出這樣的話來,怪道不得,成日里要粘著我,想著往府里跑,原來是在打歆兒的主意。”心下又想,他和韓琦jiejie的親原是結(jié)錯了,以至于造成后面的悲劇,他心中的歉意依舊未平,韓琦這樣心念念的,可歆兒那里又是如何的心思?她一個女孩子,雖然是親meimei,到底有些話不好問。水溶隨即決定讓黛玉替他去探探口風(fēng)。 回到家時,卻見恒王府的長史過來了,孟一正陪著他說話。水溶在花廳里見了他,恒王長史說:“北王爺,我們王爺請北王爺明日午后到府中一敘?!?/br> 水溶眉毛一挑,隨即又問:“六殿下他身體可大安呢?” 恒王長史回答說:“略好些了,只是還臥床,只怕還得等些時日。” 水溶頷首道:“好,我明日必去?!?/br> 恒王長史又笑說了幾句話,便就告辭了。水溶也不多留,只讓孟一去相送。 等孟一回來時,水溶已經(jīng)換了朝服,正坐在太師椅上喝茶,問著孟一:“你有沒有探出個什么口風(fēng)?” 孟一神色凝重:“只怕又是為了賑災(zāi)的事,看樣子是想讓王爺去吧?!?/br> 水溶覺得心煩,大大喝了兩口茶,略平靜點方說:“哪年都不太平。才見忠王回來了,想必已經(jīng)四處勘察了一回。今年災(zāi)情如何,我也還是個未知數(shù),想來恒王他也未必就立馬知曉了,不過賑災(zāi)的準(zhǔn)備得要有?!?/br> 孟一道:“只怕是恒王他已經(jīng)早早知道了事態(tài)的走向,讓王爺過去一趟想來是商量對策的。不過王爺和地方官不熟,忠王人脈廣,為何不讓忠王出這個面。” 水溶略一沉吟:“今年湖廣、西北都有災(zāi)情,只怕都得派下去吧。忠王貼得緊,派去湖廣的可能性大,而我很可能去西北。折騰個數(shù)月半載都有可能?!?/br> 孟一道:“王爺又?jǐn)堖@檔子勞心事,要是不派王爺去就好了。” 水溶苦笑道:“這得看皇上怎么安排,到時候旨意下來了,難道我還能抗旨不成?身為臣子,干好自己的本分方是第一要緊的事?!?/br> 孟一接著又道:“對了大殿下那里還送了帖子來?!?/br> 水溶只覺得頭疼,他不愿意這些皇子中斡旋,可又不敢輕易得罪誰,眼下幾位正是暗中較勁的時候更不敢隨意招惹,水溶心里很明白。 忽然就下起雨來,水溶回到房里時見黛玉正和敦慧在一處說笑呢。見他進(jìn)來,兩人都起身來。 敦慧笑說道:“早就聽哥哥回來了,怎么這時候才過來?” 水溶道:“和長史商量了幾件事?!币娏薽eimei又想起的事來,也不好當(dāng)面問她,便道:“歆兒還有事要和你嫂子說嗎?” 敦慧道:“沒什么事,就是和嫂子解悶?!?/br> “那你還回去吧,我和你嫂子有事商量。” 敦慧嘴一撇:“顯得哥哥眼中只要嫂子,再不問meimei了?!?/br> 水溶笑著拍了拍敦慧的腦袋,愛憐的說道:“哪里有吃嫂子醋的,去吧?!?/br> 黛玉站在后面見這兄妹倆十分有趣,只抿嘴笑,并不插嘴。 水溶覺得一身的疲憊,在黛玉尋常坐的地方坐了下來。黛玉順勢添了杯茶,放至跟前。見他神色有些凝重,料到可能有什么事,也不好隨意揣測,笑說道:“天還未亮就出門了,折騰了大半天想來累了,好好的歇歇。我讓人吩咐廚房做兩個王爺喜歡的菜?!?/br> 水溶拉住了她:“我也不餓,別大費(fèi)周章了?!?/br> 黛玉坐在靠衣櫥邊的繡墩上,她靜靜的等著水溶開口。 水溶又道:“有人看上歆兒了,你替我斟酌斟酌,這門親事可做得?” 黛玉微微有些驚訝,怎么就說起郡主的親事來,便含笑著說:“不知王爺指的是哪戶人家,我可認(rèn)識?” 水溶笑道:“錦鄉(xiāng)伯家的二公子。” 黛玉立馬說:“他我倒還是略見過一面,高高大大的,倒有幾分人才,別的嗎我也說不上來,主意么,自然還是得王爺拿?!?/br> 水溶目光變得有些沉著起來,一時間沒有接著黛玉的話往下說,仿佛在思考一件極其重要的事,又仿佛是在下一個很大的決定,半晌,他終于開口了:“所以還得煩請你去探探歆兒的口風(fēng),若她心里不愿意,瞧不上韓琦,我自然也不會將歆兒嫁過去。錯了一次,哪能再錯一次呢?!?/br> 對于這個小姑子,黛玉也猜不透她的心思,笑著點點頭:“不是什么為難的事,王爺放心吧。” “你,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歆兒這孩子從小跟個男孩子沒什么兩樣,淘氣頑劣。不過終究她也是個女孩子,那些女孩兒的心思我不方便問。大姐嫁得早,母妃也去得早,她身邊沒個姐妹,很多時候我也不能體貼她。希望好好的給她找戶人家,富貴二字倒是其次,關(guān)鍵是要誠心。” 黛玉道:“所謂: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不過以前我仿佛聽見說要將公主許給六殿下的,太后說年紀(jì)不相配,若能結(jié)成這門親事倒也不錯?!?/br> 水溶道:“這也是定數(shù)。才恒王府的長史來過了,讓我明日午后過府去,恒王病了好些時日,你讓人打點些藥材來,明我也好帶去?!?/br> 黛玉應(yīng)諾了。水溶望著窗外連綿不斷的雨幕,有些愁眉不展,嘆道:“這雨要是早下兩月,下到西北,下到湖廣去該是多好。” 黛玉見他突然生出的這些惆悵,心下已經(jīng)明白了幾分,試探性的問了句:“這兩地受災(zāi)很嚴(yán)重嗎?” 水溶道:“應(yīng)該嚴(yán)重,或許過不了多久,我就會離京。恒王坐鎮(zhèn)戶部,這些事又不得不管。若是事態(tài)很嚴(yán)重我和忠王都得下去。去西北的可能性更大。就看皇上如何安排。” 黛玉聽后默默不語,望著這場有些遲來的雨,心中感慨萬千。水溶若走,自己怎么也留不住他,他肩上扛著整個王府。 黛玉略一笑,語氣卻顯得有些苦澀:“既然如此,就看上面怎么安排吧?!?/br> 水溶攬著她的肩,顯得有幾分滄桑:“自從多了你,就多了許多的牽掛,再也灑脫不起來了。我得將歆兒留在家里給你做伴?!?/br> 黛玉淡淡一笑,沒有說什么。倚著他的身子,心中卻隱隱難安,最怕別離,卻總是在別離,不管他走到哪,總會有個人一直在想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