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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百年了,一直很牢固,可見造物者是多么的神奇。 黛玉心中漸漸開朗起來,將心底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提著衣裙說要去拜塔。水溶牢牢的跟在后面,幾個水溶貼身跟隨的侍從也趕緊跟了上去。 這是一座七層高的磚塔,古樸大氣,建造極為精美。黛玉細心的留意每一處鐫刻鏤花雕飾,心想以前自己的天地還真是小呀,所能到的地方不過是方寸之間,所以才憑空添了許多的傷春悲秋之感。 眼前勝景,美不勝收。黛玉癡心留意每一處,暫時忘了身后的那些煩惱,臉上終于綻放處難得的笑容。拉著水溶這看看,那看看。水溶這才知道原來另一面的黛玉也是個淘氣的丫頭,不過還是膽怯,只要有潛在的威脅存在時,水溶總是會將她緊緊的護在身后。 拜完塔,正準備往回走的時候,突然不知從何處飄來幾句像是癡人的狂語,又像是歌聲,仿佛聽著唱的是:“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水溶聽了這句子很是詫異,回頭和黛玉說:“看似瘋癲的句子,原來也大有深意,不知是出自哪位得道的高士?!?/br> 才說著,只見遙遙的走來一人,瘦骨嶙峋,卻還有幾分仙風道骨,灰白的亂蓬蓬的頭發(fā),身著已經(jīng)看不清是白色還是灰色的直綴道袍,背著個褡褳。歌聲也越來越清晰,又聽得他唱:“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嬌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水溶越發(fā)覺得這人滿嘴胡吣,正欲攜了黛玉離去時,那瘋瘋癲癲的道士卻來到黛玉跟前,大笑不止,念念有詞道:“福禍所倚,取舍皆有法。身在塵俗,平常最難得?!?/br> 水溶緊緊的護著黛玉,警戒的望著那瘋道士,驅(qū)趕道:“瘋瘋癲癲的,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可是要打的。” 瘋癲的道士又看了一眼水溶,順口念道:“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水溶不知道這瘋瘋癲癲的道士從何處而來,后面的侍從也上來了,將瘋道士給轟走了。 又聽得他仰天長嘯,喊著:“英蓮!英蓮!你可還在,你可還在?”接著聽著他不知是哭還是在笑,不過聽卻有幾分駭人,果然是個瘋瘋癲癲的道士。 此時的甄士隱還沒死心,心想女兒必定還好好的活在某個地方,殊不知早已經(jīng)煙消火滅了。 黛玉自然不知道這一段過往,只覺得這樣一個瘋道士,那幾句看似荒誕不經(jīng)的話,黛玉心中卻反復想了好幾遍,心想此人胸中甚有智慧,怎么就成了個塵外之人。 水溶走了一段路,見黛玉沒有跟上來,忙回頭去看她:“怎么呢,是不是乏呢?” 黛玉搖搖頭:“才那道士的話有大道理,或許你我一時之間也參不透,果真是個有慧根的人。” 水溶淡然一笑:“瘋子的話信不得,你也別多想。我們還是該早早的回去的好。” 第131章:相交定百年 黛玉隨著水溶告別了蘇州,一路又往杭州而去,水溶此去還有一番公干,忙完了事就能北上了。 一路上,舟車勞頓,加上天氣本來就熱,所以才到杭州的時候,黛玉就已經(jīng)病下了。 才落了腳,水溶忙忙的讓人將當?shù)刈詈玫拇蠓蛘垇斫o黛玉看病。水溶兩處忙不開,又一心懸在黛玉身上。整日不安,恨不得替她受這些苦痛。便除了一些必須親自出面的場合以外,其他的事都交給了孟一去處理。 水溶徑直來到黛玉臥房,她吃了藥已經(jīng)睡下了。雪雁坐在床前的腳踏上,手中正做著針線活兒,眼皮子已經(jīng)開始打架,兩眼亂晃。 水溶到跟前時她也沒發(fā)現(xiàn),直到水溶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裳,雪雁猛然回頭去看時,才見水溶,微微的有些驚訝,忙起身道:“王爺何時來的,我去給王爺?shù)贡??!?/br> 水溶道:“不用了,你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兒。我在旁邊看著就好。對了,她情況怎樣,可好些呢、” 雪雁含笑著說:“要好些了,王爺不用擔心。那么王爺先請自便,我去隔壁屋里略歇歇。” 水溶自己搬了一張椅子,在跟前坐了下來,兩眼望著床上躺著的人兒。睡容沉靜,只是額頭上已經(jīng)有一層層密密的汗珠,水溶趕緊拿了手絹替黛玉擦拭了,又細心的替她搖扇。 水溶長于錦繡之中,是家里的嫡長子,小小的便立為了世子。眾人捧鳳凰似的捧著。從來沒有親自細心照料過人,所以做來未免不小心翼翼。生怕弄壞了她。 水溶望著熟睡的人兒,不免暢想起以后的日子。認識這些年來,他一直默默的守護著跟前的女人,但總因各種阻礙,使得兩人雖同處在意屋檐底下,心卻始終不能靠近,黛玉又敏弱,稍不留意又怕惹得她惱。水溶心想,黛玉不知道他為這段婚姻爭取過什么,努力過什么,他也不打算和她說,現(xiàn)在她或許還是不能明白自己的心,可能要過個幾十年,她才能真正的被自己感動。 不自覺的臉上浮出一絲笑意來,伸手握住了那只纖纖小手。不曾想這個舉動驚醒了睡夢中的黛玉。 黛玉輾轉了身子,睜眼一瞧,跟前果然坐著一人,見是水溶,黛玉忙撐著身子要坐起來,顯得有些慌亂:“王爺怎么在此?” “我不放心,所以來看看你??珊眯┠??” 黛玉顯得有些歉然:“好多了,多謝王爺關心?!?/br> 水溶微微的蹙眉,臉上微微的不悅:“你總是這樣的見外,一家人了也如此,再這樣我可生氣了?!币婘煊衩骖a微微的泛紅,嘴唇有些干裂。當時不知水溶怎么想的,竟然湊近了身子吻了吻黛玉的唇。黛玉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忙忙的將他推開,別扭道:“王爺請回吧,我也得起來了?!?/br> 水溶方覺得自己有些莽撞冒失,訕訕的笑了:“定是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水?!?/br> 黛玉才要說不用,卻見水溶已經(jīng)大步走至桌前,執(zhí)壺添了水來,一手捧著茶碗,一手扶著黛玉,正要喂她,黛玉卻道:“王爺,我自己來吧,能行的?!?/br> “你好些了,我也就安心了。還說帶你出去游玩呢,過兩日我們得趕回去了。朝中來信,我不能再耽擱下去?!?/br> 黛玉道:“是民女不好給王爺添麻煩了?!?/br> “怎能怪你。這些事也繁瑣,要不是為尋你,我也不跑這一趟了?!彼苷Z氣柔和。 黛玉想起一事來,回京后她住哪呢,顯然王府暫時不能住呢,兩人有了婚約,哪能再住一起的?賈家她不愿意回去,可又能住哪,或許到最后還是只有回賈家去。 這些話她沒有立刻和水溶商量,而是含笑道:“王爺請先別處去去吧,我要換洗一回。” 水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