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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步,臉就被吹得跟刮刀子一樣生疼。覃樺作為南方的孩子,估摸到了首都是冷的,卻沒有想到今年冬天有這般冷,再加上之前一直都是待在室內(nèi),她過冬的裝備就很不足了,簡嘉一早就說要陪著覃樺去買手套和圍巾,可看著陸馮生那樣子,最末也只好退了一步。 陸馮生扯了扯遮住半張臉的口罩,低聲說:“我們走吧,保姆車已經(jīng)來了?!?/br> 覃樺和簡嘉道了別,跟著陸馮生上了車。 陸馮生的保姆車里還坐著他的經(jīng)紀人,經(jīng)紀人看到覃樺上來時,明顯一愣,等反應過來,幾乎是怒罵:“你又去招惹了什么女的?還嫌之前那個不夠麻煩嗎?” 陸馮生鉆進了車子,拉上車馬,然后把口罩扯了下來,一甩手扔在了地上,不耐煩地說:“你煩不煩?” “我煩?你是祖宗!我是奴才!由著你闖禍,爛攤子還不是要我去收拾?”經(jīng)紀人大概是被氣到了,也不顧還有覃樺這個外人在,話說得非常不客氣,壓根不想給陸馮生留面子。 覃樺剛好和經(jīng)紀人面向而坐,看著她的臉上怒氣密布,滿臉的不耐煩,心里偷偷琢磨了下,問陸馮生:“需要我先下車嗎?事情以后可以再談。”然后對經(jīng)紀人說,“你好,初次見面,我是覃樺,陸馮生的高中同學兼現(xiàn)在的同組演員?!?/br> 經(jīng)紀人聽了覃樺的自我介紹,臉上閃過了些尷尬,她的目光在陸馮生臉上滑了幾眼,像是在責怪他般,又忙緩和了語氣,對覃樺說:“不好意思,剛才讓您見笑了。” 雖然覃樺目前還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素人,但作為陸馮生的經(jīng)紀人,她還是知道張具里新戲里的女主角名字叫做覃樺。一個素人,甫一出道就能做名導的女主角,不管她靠的是關系還是實力,前途都是可以試著觀望一下的。作為一個在娛樂圈討飯吃的人,她太懂得該如何拿捏分寸了。 覃樺偏過頭去看陸馮生,正見陸馮生抽了抽眉毛,滿臉不耐煩地靠著座背,眼睛緊緊地閉了起來,刻意地讓別人知道,他是有多少討厭這次見面。 “陸馮生最近心情不好,剛剛拍海報的時候也沒辦法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瘪麡逑肓讼耄瑢?jīng)紀人說,“應該是碰到什么事情了吧?!?/br> “是件不大不小的事?!苯?jīng)紀人掂量了下,才開口對覃樺說,“你是他的高中同學,應該知道他的女朋友文凌吧?” 覃樺頓了很久,才在腦海中模模糊糊地把這個名字和其中一個形象對了起來。 “我知道……我想起來了,他們不是……早就分了嗎?” 經(jīng)紀人嗤笑了聲:“復合了唄,聽說大學又在一起了,真要分了我還能這么煩。” “那……” “陸馮生今年上半年才出道,半年來才發(fā)行了一張專輯,上了幾次綜藝,去了次晚會,不過還好靠著一張臉和公司給他打的人設吸了不少粉?!苯?jīng)紀人說到這兒,又瞪了陸馮生一眼,可惜后者如今閉著眼休息得舒服,懶得搭理她的白眼,“事業(yè)剛剛起步,結(jié)果那個文凌偏偏跳出來,要逼他公開?!?/br> “這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吧,演藝圈里頭聲色太盛,女孩子沒有安全感了吧?!瘪麡迕靼琢耸掠?,對陸馮生撇了個同情的眼神。 “懂?懂什么?”經(jīng)紀人指著陸馮生,說,“你說說看,他這樣的明星不全是靠粉絲養(yǎng)著的 嗎?沒有粉絲他算得了什么?遠的不說,就是近的,張導也不會收了他,讓他演個只有五分鐘戲份的小侯爺!”她頓了頓,又說,“他才出道半年,沒什么好作品,憑什么粉絲還要捧著他?覃小姐,你想想看,如果不是因為他單身,能滿足一下粉絲對男朋友的想象,他憑什么紅?” “夠了!”陸馮生煩躁地踹了腳在車門上,“按著你的意思,粉絲就是祖宗了,我就該捧著她們了,連談個女朋友的自由都沒有了?” 經(jīng)紀人冷笑:“你當然有自由,等你有了實力,就不會有人來阻止你了?!?/br> “cao/你/媽?!标戱T生罵了句臟的。 覃樺看著他,大概是最近為了處理這件事情,兩方協(xié)調(diào),他也累得很,之前在拍海報時上了妝,兩人又離得遠,覃樺沒有仔細看陸馮生,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的黑眼圈是很重了,烏青的一條撇在眼下,臉色也不大好,看上去有些暗沉,并不大精神。 覃樺嘆了口氣,誰說流量明星活得輕松了?他們錢賺的多了,可私人生活卻是不斷地被衣食父母介入,這個不行,那個不許,只能拼命地扮成粉絲所喜歡的人,討粉絲開心。 “其實,”覃樺想了想,“現(xiàn)在的粉絲對偶像感情方面還是很寬容的,雖然公布的時候肯定會有些粉絲受不了脫粉了,但只要陸馮生和文凌之間感情深篤,恩恩愛愛的,陸馮生剛好可以借好男人的形象來收獲新一波粉絲呢。” “恩恩愛愛?”經(jīng)紀人對覃樺這個主意更是報以不屑一顧的笑,“陸馮生,我有沒有這樣問你過,如果你能堅定的和文凌走下去,哪怕最后分手了,但只要戀愛日子夠長,比如三四年的,再加上高中那段,我們也可以幫你包裝好。你當初是怎么回答的?陸馮生,你是在和誰置脾氣?你連和文凌在一起一年都做不了保證,你還有臉公開?” “其實,談戀愛嘛,分手很正常?!瘪麡宀艅傉f完話,就知道錯了。 果不其然,經(jīng)紀人立刻來堵她:“工作人物不一樣,形象需要健康!” 覃樺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剛開始聽說陸馮生和文凌復合了,覃樺還以為兩人是真心相愛的,卻沒有想到,這段戀情的開始可能和高中時一樣,又是隨隨便便。 當真是死性不改了。 陸馮生看了眼窗外,沒搭理他的經(jīng)紀人,直接越過椅背對司機說:“麻煩,靠邊停一停?!?/br> 經(jīng)紀人立刻警覺地問:“你又要干什么去?” 陸馮生指著覃樺說:“陪她去買東西,你在底下等著好了,我不去見文凌,她也沒來,好了嗎?你滿意了嗎?”接連兩個反問似乎還不能讓陸馮生消氣,他又增加了句,“多管閑事?!?/br> 他說完就把帽子和口罩戴好,只等一停車,就開了車門走得遠遠的。 覃樺覺得,經(jīng)紀人都快要被陸馮生氣死了。 她對臉色鐵青的經(jīng)紀人匆匆道了再見,跳下車去追陸馮生。首都的雪已經(jīng)積得很厚了,一腳踩下去,沒到短款雪地靴的靴筒處,涼絲絲的雪從靴筒淹了進去,覃樺沒走幾步就感覺鞋襪似乎是不存在了般,冷隔著一層絨毛還是這般的直擊身骨。她一步步踩著,路邊雖然有清潔工在清理雪,但這邊是屬于廣場的僻靜處,除了馬路上是干干凈凈的,這邊的小道通往廣場的路上的雪清潔工根本就清潔不及,他們更愿意把時間花費在人員來往多的正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