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聞到淡淡的離別滋味了嗎？

    ☆、青澀之戀

    十月末, 凌晨，林馥蓁被那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所驚醒，這點聲響要是換做平時她肯定毫無知覺。昨晚，她等了連嘉澍一個晚上，說是八點回來的人十二點還沒出現(xiàn)，電話也打不通, 悶悶不樂回到房間。

    那點悶悶不樂導(dǎo)致于睡著不踏實, 在窸窸窣窣的聲響中她偷偷瞄了一眼鐘表, 三點鐘左右, 連嘉澍整整遲到了八小時。

    緊緊閉著眼睛，熟悉的氣息來到她耳畔“小畫眉”手就熟門熟路，壓住想伸進睡衣里的手, 睜開眼睛。

    “我就猜到你沒睡。”他一個翻身側(cè)躺在她旁邊，沒被遏制住的手蠢蠢欲動。

    狠狠拍開他的手, 轉(zhuǎn)身背對天花板。

    混蛋, 這下不能摸了了吧, 只是, 她似乎高興得有點早。

    連嘉澍的身體貼上她背部，手橫過她，用蠻力讓她的身體倒著往他懷里送, 這下，她整個空間都沒有了，一動也不動，這個時候她哪怕稍微一動就會被這壞家伙倒打一耙, 理由是：我性取向正常，我現(xiàn)在處于容易性沖動的年紀，你的行為更像是另類的引誘，這個時候不發(fā)生點什么是對你自身魅力的一種質(zhì)疑。

    目光直直，一動也不動。

    “又生氣了？”他趴在她耳畔。

    又？又生氣了，也就是說，她對他經(jīng)常發(fā)脾氣，整整遲到八個小時能不生氣嗎？一回來不道歉就說她又生氣了？！

    “走開?！崩淅湔f著。

    他撥開她的頭發(fā)，唇重重印在她后頸部上。

    “連嘉澍，我明天有早課?！奔又芈曇簟?/br>
    “兩點十分下飛機，兩點五十分打開房間門，在我床上呼呼大睡的女人在那一刻足以消除旅途上的勞累，特別是她又踢被子了，露出大半截腰肢，白花花的，小畫眉，你說我能怎么辦？嗯？”

    嗯，小法蘭西式的說辭。

    只是，在他賣弄說話技巧的時候也不觀察一下周圍環(huán)境嗎？這是她的房間。

    “嘉澍，你都不看一下嗎？”她和他說。

    “看什么？”

    “房間?！睕]好氣說著。

    床頭柜上放著她的書呢，每當(dāng)有早課時，林馥蓁總是習(xí)慣把明天要用到的課本放在床頭柜上。

    “林馥蓁，應(yīng)該看一下的人是你?！?/br>
    皺眉，觸了觸床單。

    心里暗罵了一句，走錯房間的人是她，可這也不能怪她啊，昨晚她都等他到午夜，最后還是管家叫醒她。

    那我回自己房間去，她和他說。

    框固于她腰間的手收得更緊。

    拉起他手腕作勢要咬。

    還是一動也不動。

    嘉澍，我真咬了！真咬了！！

    囤積的力量在他的那句“我想你”中煙消云散。

    臉埋在枕頭里。

    想了想，低低問了一句：“你都是怎么想我的？”

    是不是也以她想念他的那種方式。

    場景一：清晨，映在鏡子里的那張臉紅撲撲的，看著像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的紅蘋果，看了身邊那個位置，空空的。

    心里遺憾極了，嘉澍不在身邊，所以沒能咬上一口紅蘋果。

    場景二：要出門了。

    出門前，對著鏡子擦唇彩，唇彩讓唇瓣顯得水嫩嫩的，看著讓人想一親芳澤，背后響起腳步聲。

    這個時候可不能讓嘉澍看到，否則唇彩就白擦了，心里是這么想的，可……還是迫不及待回過頭去，意圖很明顯，大不了再擦一次唇彩。

    看清楚身后的人，心里瞬間黯淡下去，是索菲亞，嘉澍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呢。

    場景三：等紅綠燈，從老城小巷走出身穿小丑服裝的藝人。

    藝人在表演吹彩色泡泡，迎著風(fēng)，數(shù)以萬計的彩色氣泡在陽光底下五彩繽紛，目光追隨著彩色氣泡，揚起嘴角，手不由自主往身邊伸：嘉澍，你看——

    手落之處空空如也，側(cè)過臉，車子里只有她一個，心里遺憾得下一秒眼淚似乎就要掉落下來。

    嘉澍不在右手邊，右手邊沒有，左手邊也沒有。

    諸如此類的場景在她腦海里不停上演，這應(yīng)該叫做想念吧。

    有時笑，有時眼泛淚光，有時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在心里悄悄問著“嘉澍，你是不是也像我那樣想著你？”

    他問她這想念也需要具體羅列出來嗎？

    “當(dāng)然?！彼?。

    這有什么難的，某月某日，在某個時刻，環(huán)境，周遭，因何物引起的念想，因何種香氣引發(fā)的念想。

    “我是怎么想你的……”連嘉澍拉長著聲音，思考片刻，說，“就像男人想念女人那樣想你?！?/br>
    在他說這話過程中，心里的期待被拆成兩個段落，上半程一顆心撲通撲通跳著，下半場就像著陸的飛機。

    閉上眼睛，興致缺缺。

    “又不高興了？”他問。

    又，連嘉澍又用了“又”的稱謂，可以想象，她在他心目中是動不動就生氣，動不動就不高興的姑娘。

    還未婚妻呢。

    “沒。”懶懶回答。

    “也許，我可以嘗試描繪一下比較詳細的想念方式?！?/br>
    嗯哼，懶懶回應(yīng)。

    可耳朵已經(jīng)悄然豎起。

    “夜深人靜，她肌膚勝雪?！彼坪跏窍肓撕镁貌抛屗氲竭@句佳句。

    她還能奢望他什么呢？

    “酒店房間，電視打開著，電視在播放一款沐浴產(chǎn)品廣告，廣告里長發(fā)的妙齡女郎穿紫色紗裙，風(fēng)一吹露出曼妙的身姿……”

    林馥蓁接過連嘉澍的話：“紫色紗裙要是穿在林馥蓁身上效果應(yīng)該也不錯，當(dāng)然，最好里面什么也不要穿，隱隱約約更具美感?！?/br>
    “小畫眉，你好像對自己的身材有盲目的自信，”他在她頭頂上笑，“事實上是，紫色紗裙一點也不適合小畫眉。紫色紗裙換上白色紗裙應(yīng)該會好點，紗裙不是重點，重點是廣告里的妙齡女郎頭發(fā)和小畫眉一樣長，可小畫眉的頭發(fā)要濃密得多。”

    笑聲隱去，嗓音驟然低沉了下來：“由頭發(fā)引起的聯(lián)想來勢洶洶，忽然間……想聽她的聲音了，想聽她叫嘉澍?！?/br>
    “拿起手機，在撥打電話前看了一眼鐘表，把手機放回，時間已經(jīng)很晚，小畫眉應(yīng)該在呼呼大睡，我在這樣的時間點打電話給她只會為自己惹來不懷好意的罪名，說不定，她會說‘連嘉澍，你現(xiàn)在都幾歲了’。”

    很安靜很安靜。

    他臉深深埋進她頭發(fā)里，低低問：

    “小畫眉，這是不是就是想念？”

    這是不是是想念啊？其實……她也不大明白，可從揚起的嘴角上看，這……這應(yīng)該就叫做想念吧。

    “嗯？”他鼻尖輕蹭她頭發(fā)。

    低低的，低低應(yīng)答出：應(yīng)該……應(yīng)該算吧。

    “那讓不讓摸？”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