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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安的腳步來到萊德學(xué)院的。 所以,怎么都得裝裝樣子。 印在鏡子里的那張臉和平日早上起床沒什么兩樣,除了一雙眼睛腫得像核桃之外。 光是擺弄眼睛就花去了林馥蓁半個小時時間,冰敷,化妝品產(chǎn)生的效果都不盡人意,嘆氣,戴上眼鏡。 懸掛在鼻梁的那雙眼鏡讓林馥蓁一呆,回過神來,像見鬼般。 把眼鏡丟進(jìn)抽屜里,這幅眼鏡是連嘉澍送她的。 連嘉澍! 呼吸,呼吸,深深呼吸,找出了另外一副眼鏡。 終于,她把那個叫連嘉澍的倒霉孩子名字給成功隔離到距離中樞神經(jīng)十萬八千里所在。 七點(diǎn)半,林馥蓁打開房間門,等在門口的人皺起眉頭。 “為什么用那樣的目光看著我?”林馥蓁從包里拿起化妝鏡,索菲亞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臉上是不是多了奇怪的東西。 左看右瞧,沒有啊,她也只不過帶來款式較為老土的眼鏡而已。 推了推眼鏡,徑直往門口走去:“快點(diǎn),我要遲到了?!?/br> 車子開進(jìn)萊德學(xué)院停車場。 林馥蓁即將下車時又聽到索菲亞問她你沒事吧這類蠢問題,這一路上,她問這個問題已經(jīng)不下五次了。 索菲亞幾天前剛過完二十七歲生日,這個法國女人就深怕她把她年長一歲的事情給忘了,處處都在擺顯著她的資歷。 張開手,擁抱,貼面:“我知道,二十七歲了,花在護(hù)膚品上的應(yīng)該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我會建議黛西阿姨給你加工資的?!?/br> 說完,拿起書包,頭也不回。 林馥蓁幾乎是同一秒和琳達(dá)從停車場走出,兩人一起進(jìn)入電梯。 一進(jìn)入電梯林馥蓁就皺起眉頭,而琳達(dá)則是放聲大笑,一邊笑,一問她干嗎把臉弄成那樣。 一般需要出席公共場合時,林馥蓁的妝都是由索菲亞負(fù)責(zé),但今她心血來潮,自己嘗試了一下,效果她還覺得不錯。 然而,她眼中的效果不錯卻變成了琳達(dá)口中的“你是不是怕大家忘了你小畫眉這個稱號,腮紅太濃,口紅太艷,像趕夜場的跳舞女郎。” 琳達(dá)遞給了她化妝紙:“現(xiàn)在趕夜場的跳舞女郎們都不會化這樣的妝,土?!?/br> 拍掉索菲亞手中化妝紙。 電梯門和對面的電梯門一前一后打開,真是冤家路窄,商學(xué)系學(xué)生怎么跑到歷史系樓來了? 對面電梯站著連嘉澍,連嘉澍身邊站著安德魯,安德魯后面是他的卡特表兄,從這位卡特表兄臉上表情看,應(yīng)該是來做和事佬的。 目光直直落在安德魯臉上,叛徒。 兩撥人走出電梯,這是萊德學(xué)院主要出入口處,數(shù)十個電梯沿著圓形交流區(qū),幾百人在電梯出出入入,或以垂直或以交叉形式擦肩。 林馥蓁目不斜視,迎著迎面而來的幾人,還有幾步之遙,安德魯?shù)目ㄌ乇硇志投哑鹦δ樅退齻兇蚱鹫泻魜怼?/br> 表兄弟兩都在看著她,那倒霉的孩子也在看著她,他們停下腳步,可她沒停下腳步,安德魯?shù)哪锹暋傲帧痹谟|到她眼睛時也只發(fā)出一半。 目光越過安德魯落在站在安德魯旁邊的人身上。 原來,不僅是連嘉澍,安德魯表兄弟,還有個馬修斯,在他們八人小組中最沒有存在感的馬修斯。 中規(guī)中矩,不善言辭,這類人到了社交圈就很容易淪為可有可無的人。 在八人小組中,林馥蓁除了連嘉澍就屬和馬修斯認(rèn)識時間的時間最長了。 馬修斯是波蘭人,家族從事金融,和羅斯家族交好。 站在安德魯旁邊的馬修斯一如既往,安靜友善。 依稀間,林馥蓁想起有那么一個夏天,有著典型波蘭男孩長相的少年把號稱他親手制作的音樂盒和一張卡片遞到她面前,親手制作的音樂會、卡片再配上一張通紅的臉,意圖已經(jīng)很明顯了。 當(dāng)時,她是怎么說來著,她和他說“我說小雀斑,等你臉上的雀斑沒有了再來找我?!?/br> 這會一看,昔日的波蘭少年現(xiàn)在臉上已經(jīng)干干凈凈,雖然還是她所討厭的棕色自然卷發(fā),但自然卷發(fā)配上裁剪簡潔的襯衫,看著還是很順眼的。 舉手,和馬修斯打起招呼來。 “小雀斑。”心血來潮間,沿用兒時的昵稱。 兒時帶有貶義的昵稱并沒讓波蘭男孩臉上出現(xiàn)一絲絲尷尬神情,也就略微呆怔片刻,隨之笑開:“早上好。” 笑容有著二十歲出頭男孩的那種朝氣,這種笑容最容易在瞬間獲得女孩的好感。 嘴角弧度加深,朝馬修斯做出有空打電話的手勢。 昂頭往著導(dǎo)師辦公室方向,背后傳來奔跑的腳步聲,如果你以為那是背叛者的腳步聲那就大錯特錯了。 既不是背叛者也不是另外一名背叛者,當(dāng)連嘉澍穿上方綠喬送的毛衣的那一刻,他就和安德魯一樣,變成了一名背叛者。 不,不,連嘉澍只不過是穿了原本就屬于他的毛衣,如果這樣就把他打上背叛者的標(biāo)簽的話,那對他就太不公平了。 而且,會顯得她小家子氣。 追上來的是琳達(dá)。 這個花癡,一看到連嘉澍來到她的地盤能大獻(xiàn)殷勤嗎? 琳達(dá)又在笑,這次不是笑她的妝容,而是笑她和馬修斯打招呼的樣子。 “林,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和馬修斯打招呼的樣子,就像上世紀(jì)巴黎的跳舞女郎為了生計不得不強(qiáng)顏歡笑去應(yīng)酬一樣?!?/br> 繼續(xù)往前走:“你也知道的,我不需要為了生計強(qiáng)顏歡笑的,從馬修斯家每年都要到羅斯家拜訪就知道,應(yīng)該是馬修斯對我強(qiáng)顏歡笑差不多。” “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是什么意思?”加快腳步。 琳達(dá)也跟著她加快腳步。 “林,你是不是又和Yann吵架了?” “你都用又了,我和他吵架你不需要以那種大驚小怪的語氣說出。” “可……你干嘛走那么快,我們又不趕時間,”追了上來,氣喘吁吁繼續(xù)說,“可經(jīng)驗(yàn)告訴我,你們這次吵架和以往的吵架都不一樣?!?/br> 停下腳步。 琳達(dá)也跟著她停下腳步,果然是街頭小報的愛好者,據(jù)說琳達(dá)和她母親沒轉(zhuǎn)正之前一直住在古巴,街頭小報是這母女兩必備消遣之一。 熱愛街頭小報的愛好者在捕風(fēng)捉影上總頭頭是道,指著她眼睛:“你有黑眼圈,Yann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和平常不一樣,Yann和平常也不一樣,剛剛在我和他說話時,他一直在看著你的后腦勺,那感覺就像要把你的后腦勺看出一個窟窿來?!?/br> 喘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還有你,你化的妝就像隨時隨地在和男人們表明,快來和我搭訕,我絕對是那種很容易上鉤的姑娘,而Yann,他……他……” 編不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