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
人正方便他們打坐修煉。溫渥每天看到白文謙來醫(yī)館,不打招呼甩手就走,白文謙也裝作不在意地纏著溫柔聊天。溫柔忍無可忍,“你這是何必呢?”白文謙咬咬嘴唇,“我要報(bào)仇啊,要給父親報(bào)仇。這城里能幫忙的就只有你們了。”溫柔嘆口氣,輕聲對他道,“其實(shí)溫渥已經(jīng)在查了,只是不愿和你說。”白文謙愣了,眨著眼睛滿臉疑惑。溫柔也是苦笑,“這一次的對頭神龍見首不見尾,但就痕跡看來很棘手,即便是我們也未必能贏。你不要輕舉妄動了,這每日像靶子一樣到處走,萬一牽連到家人豈不是更麻煩?!?/br>白文謙點(diǎn)頭,決定乖乖回家去了。剛踏出門坎就聽溫柔喊他,白文謙一臉期待連忙轉(zhuǎn)身,卻見迎面一包藥扔進(jìn)他懷里,“給狗捎的?!?/br>溫渥回到醫(yī)館時,白文謙已經(jīng)回去了好久。溫柔并不忙著練功,只是啜著小酒等他,見他回來便叉著腰說道,“該解釋的我都替你講明白了。”溫渥心中有些歡喜,面子上卻嫌溫柔多事。溫柔一見他的臉色,更是不爽了,“你這幾千年窩在山里從來不近人情,能知道個什么?正常話都說!那白文謙和你多簡單的事,愣是別別扭扭到現(xiàn)在,我都替你丟人呦!”戳到了痛處的溫渥沉默。次日他派了溫柔住回白家,同時保護(hù)三位少爺小姐。白文謙和雋兒感恩于胸,白品言卻很是奇怪,每次見到溫柔總要不停的道謝,禮數(shù)周全的令人尷尬。過幾天又突然來了勁頭,偏要出門親自談生意或者盤門面,佃租都恨不得親自去收。溫柔拗不過他過分的客氣,就把家交給白狗看著,化作小廝暗中護(hù)送他。這風(fēng)聲鶴唳的時候,唯獨(dú)白大少爺敢四處奔波,白家的生意自然也拔了頭籌。醴陽城中又眾說紛紜,有人說白老爺以命換命保了白家周全,有人說白二少快要成仙就福澤了白家,也有人說白大少為了錢可以不要命,還有人說白大少像是變了性情,對手下的小廝格外關(guān)照,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溫渥在城里接連轉(zhuǎn)了半個多月,專挑那妖物出沒的城郊和城門附近來回轉(zhuǎn)悠。街上人影少之又少,妖物作案頻率也降了又降,溫渥帶著一身妖氣縱是把城門踹破了也難有收獲。倒是這段時間以來,溫渥順手抓了小偷,捕了大盜,扭送了幾個采花賊去官府。見義勇為的好情做得多了,神醫(yī)溫渥也成了德高望重福澤蒼生的代名詞,路上偶爾遇到人都主動與他行禮。夾帶私貨的千年黑蛇精越是聽人夸自己妙手仁心,就越是覺得憋屈。贊頌的民眾看到他日漸緊鎖的眉頭,結(jié)合醴陽城的亂象,又開始贊他心懷蒼生了。白文謙安靜了一段時間,每天都去偏院試探溫柔的口風(fēng)。聽他們對那妖物越來越放松,終于還是按捺不住,找到溫渥自告奮勇去當(dāng)誘餌。溫渥理所當(dāng)然的拒絕了,白文謙卻眼神倔強(qiáng)說“你若是不答應(yīng),我今天便出門閑逛。不信你不管我。”溫渥無奈,只得點(diǎn)頭。招來溫柔和白狗商量,最后決定宵禁以后行動。溫渥和溫柔保護(hù)白文謙,白狗看家護(hù)院。溫柔怕得要死,但還是答應(yīng)了。白文謙也是很慫,臨行前他回了屋,把所有所有看上去能保命的東西一股腦揣進(jìn)懷里。他們挑了一個明月夜,不提燈籠都能看清迎面的人臉。一人二蛇前后腳走出城去,迎面就撲來了一陣妖風(fēng)。一陣濃烈的腥氣裹了一陣清潔的戾氣,走在最前面的白文謙幾乎要窒息。溫渥一甩袖子,一股黑氣又迎了過去,兩股力道撞在一起都成了粉碎。妖風(fēng)散盡,一個身影被月光緩緩映了個真切。竟是金云觀的清靜道長。白文謙大吃一驚,倒吸的一口冷氣又刺激了被妖氣灼傷的喉嚨,他彎下腰劇烈的咳嗽,腳上卻連退幾步。溫渥搶身上前,護(hù)住咳嗽的白文謙,手上的黑氣化作一把鐵鞭向道長揮去。道長提劍迎擊,劍鋒中一股清氣并一股血腥,出招也像是兩套截然不同的秘技混在一起。溫渥感覺自己像和兩個人在過招,劍鋒的清氣灼得他難過,血腥又總像是要勾起他內(nèi)心的暴虐,抹殺他的理智。眼看抵擋吃力,只能估著溫柔和白文謙的位置,不斷把老道向反方向引去。溫柔不敢應(yīng)診,她扶著白文謙躲在遠(yuǎn)處,手上青光陣陣,化作暗器試圖打斷老道的招式。不消一刻工夫,溫渥身上中了三劍,已經(jīng)是要敗了。溫柔再顧不得其他,提起一把彎刀上前幫忙。三招后被清靜道長一劍指在咽喉上,嚇得癱軟在地。溫渥提鞭纏住了清靜道長的劍,急匆匆呵斥溫柔退下。溫柔滿眼含淚癱在地上,聽到他的聲音才大夢初醒似的往回逃。老道抬腳踹上溫渥胸膛,背后沾了他噴出的妖血,扔下被鐵鞭纏住的桃木劍,提掌又要去追溫柔。見不遠(yuǎn)處的白文謙,老道眼中突然精光一閃,竟中途棄了溫柔直接向他撲去。白文謙大驚,嘴上喊叫“道長,清靜道長,道長救我??!”這幾聲道長喊得老道渾身一震,再看眼前的天地竟恍如隔世,他放下招式,口中喃喃有詞,卻仍是盯著白文謙一步步向他走去,步伐之間還有些踉蹌。溫渥和溫柔紅了眼,沖去要救,老道頭也不回的一揮袖,一陣清氣把它們震出老遠(yuǎn)。白文謙怕極了,踉蹌著跌坐在地,手腳并用的向后挪。懷中一個東西掉出來,落在他手邊。眼看老道走近,白文謙也起了視死如歸的心,不管不顧的拾起掉在地上的物事,大喝一聲撲向老道,手上的東西胡亂拍到他臉上。直到那東西拍進(jìn)老道的鼻孔里,白文謙才看清正是當(dāng)年清靜道長本人送給他的清毒丹。兩粒珍貴的仙丹順著鼻腔被老道吸入體內(nèi),當(dāng)即引起了混亂。老道渾身突然冒出一股真氣包裹了自己,又不住向外蔓延,馬上要波及跟前的白文謙。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地面突然沖出,右手一把掠起白文謙,又繞一圈去伸左手抓住癱軟的溫柔,并向溫渥大喝一聲“來!”。溫渥隨著那身影,一路回了醴陽城南的一處偏僻小院,才見這恩公停住腳步,長舒一口氣,放下了白文謙和溫柔。三人剛想道謝,卻看清了這人的臉,一時都驚得啞了聲。那正是多日未見的王葚,只是他如今身形消瘦,雙眼突出,原本那張英挺剛毅的臉像是被火燒掉了半邊,毀得慘不忍睹。當(dāng)年的雍容華貴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落魄。王葚看他們的表情,便知道已認(rèn)出了自己,他嘆了口氣,化作巨蟒鉆入地下,又沒了影子。回家的路上白文謙百感交集,曾經(jīng)仙風(fēng)道骨的清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