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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 第49章 失明 洛兒將他置于床上,伸手去解他的衣領(lǐng)想查看傷勢,卻不料昏迷中的他如觸電般捏住,滿臉驚恐,口中喃喃著:“別碰我,別碰我!!” “好好,我不碰你?!甭鍍毫⒖淌樟耸?,取了干凈的布擦拭他掛滿冷汗蒼白如紙的面容,鮮血不斷從他頭上的創(chuàng)口涌出,她灑上金創(chuàng)藥,拼命壓緊才漸漸止了血…… 他突地抽搐起來,原本挺直的身體蜷成一團(tuán),難忍的痛苦扭動在他的臉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打濕一片,嗚咽著從口中溢出鮮紅的血,見此,洛兒將他扶起抱在懷里,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不斷輕撫著他的脊背…… “阿澈,不難過,會過去的,什么苦難都會過去的……”她輕聲在他耳邊細(xì)語著,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間,浸入她的肌膚里,幻化成一片片紅暈盤旋而上。她酥麻了身子,垂眼看著他美如隔世神仙般的側(cè)臉,不自控地慢慢低下了唇…… “嗚……”他突然轉(zhuǎn)了臉。開始新一輪的抽搐,洛兒腦子嗡地一聲回過神來,一顆心砰砰亂跳臉上亦是火辣辣。 “我在做什么!”她強(qiáng)迫自己冷靜,趕走體內(nèi)那些奇怪的感覺,又折了布替他擦拭又沾滿了冷汗的臉。 也不知過了多久,風(fēng)澈的呼吸慢慢穩(wěn)定了下來,洛兒通通亂撞的心也隨他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 她仍不愿松開他,貪婪呼吸著帶著他味道的空氣,暖紅色的陽光從窗外斜斜撒入,籠罩著他絕美的輪廓如一件稀世珍寶,她像抱著童年的那個兔子燈那般,小心翼翼生怕他會摔碎。 夜來了,又漸漸深了,萬籟俱寂之下唯有他的呼吸牽動她心跳的聲音,風(fēng)澈動了,羽睫扇動了一下,洛兒亦是一懼,將他緩緩放下蓋好被子,點了盞燈,又簡單將自己收拾了一下。 “這是……哪兒……” “阿澈,你醒了,這是暢春園啊,你暈了許久……”洛兒又將他身上的被子掖了掖。 “暢春園……我還活著,我為什么還活著……”風(fēng)澈猛然坐起,洛兒壓?。骸鞍⒊?,你先聽我說,關(guān)于小姐的那條消息是民間傳言,不可信的,你快躺回去好好休息,你的傷很重……” “月生……月生你在哪里……”風(fēng)澈似乎沒聽到洛兒在說什么,一直呢喃著,什么guntang的東西從眼里滾落,啪嗒一聲砸在被子上暈染開一朵紅梅。 “血……”洛兒抄過案幾上的小燈,將他照了個真切,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暗啞無光,滾落著含著鮮血的淚,她心中大驚,舉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毫無反應(yīng),她又將燈朝他眼前遞了遞:“你看得見我嗎?” 風(fēng)澈木然搖了搖頭:“你為何不點燈?” 手中的燈應(yīng)聲滑落,脆弱的火苗砸滅在地上,陰暗籠罩,她整個人被壓著喘不上氣…… 風(fēng)澈絲毫沒有受到這突然而來的黑暗影響,依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呆在那兒。 洛兒定了定神,將風(fēng)澈扶倒在床,強(qiáng)撐著道:“你在這里好好休息,我去請大夫?!?/br> 夜風(fēng)撲打著洛兒掛滿淚珠的臉,深夜的街道只有她一人的腳步匆匆,緊閉的門扉守護(hù)著主人的清夢。 洛兒最終還是一個人走上了回府的路,人間蒼涼,她早就懂得。夜風(fēng)又緊了緊,她瑟縮了下身子,拖著步子朝夜霧中走去,華府的影子若隱若現(xiàn),原應(yīng)亮在門前的燈也不知何時滅了,破碎的燈籠在風(fēng)中蕭蕭索索擺動著,燈紙上黑墨書寫的“華”字茍延殘喘在愈來愈緊的風(fēng)里,而大門洞開著…… 洛兒心猛地一提,她記得她離開時明明將門關(guān)好了,難不成是家里招了賊?她面色一緊抬腿飛起,抽出白練纏在手中,慢慢挪動俯視著府里。 府里黑燈瞎火,死氣沉沉,繚繞的夜霧被風(fēng)擺弄成各種各樣怪異的形狀繞著廊柱假山,頗為詭異,洛兒定了定神,從走廊的頂上飛到了前廳的頂上再次觀察。 “沙沙沙……”什么聲音傳了來,洛兒循聲看去見一個背對著月亮的黑影正在試圖打開前廳的鎖,她松了松手上的白練,凝上內(nèi)力一甩而出。 “李大牛!”那黑影突然喪氣般退后一步置在了月光下,洛兒一下看清了他身上的月華軍軍裝,還有那張頹廢沮喪的臉,她一收內(nèi)力,將白練生生截斷在空中,腳踩的瓦片上沾滿夜霧潮濕異常,她一個不穩(wěn),哧溜一聲從屋頂滑了下去。 “哎喲!”李大牛不知從天而降個什么東西,砸得他頭暈?zāi)垦?,他支了支身子甩掉了背上那軟乎乎的東西,拍拍泥土站起,瞪大了眼睛…… “洛兒!”他反應(yīng)過來,蹭蹭蹭幾步跑到她身邊將她拉起道:“洛兒妹子你怎么從天上掉下來了?!?/br> 洛兒看著李大牛那張寫滿“傻”字的臉,也不知道能說什么,她真氣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一圈最后化成嘴邊的一聲嘆息。 “李大牛這么晚了……”她想如果她再不開口,李大牛就真的能保持這個傻笑的表情到天亮。 “哦,是小姐叫我回來報信的,她打了勝仗,不日便歸。”李大牛以前是華府的仆人,月生見他力大無比,體壯如牛便強(qiáng)行讓他換了職業(yè),但他一直沒能改口對月生的稱呼。 洛兒以為自己幻聽了,又問:“你說什么?” “俺說!小姐!打了!勝仗!叫俺!來報!個信!小姐!不日!便歸!”他兩個字兩個字蹦出來,聲如洪鐘驚得夜鳥離巢。 洛兒的腦子被他震地嗡嗡叫,但這意思她真真切切聽了個清楚,不由咧開了嘴角興奮在庭前幾顆樹之間繞了幾圈才堪堪停下。 李大牛恢復(fù)了傻笑的表情,那樣子讓洛兒一陣不知從那兒來的無名火,她憤憤道:“你回來報信敲個門讓阿柴來開啊,你自己把門撞開闖進(jìn)來干什么!嚇得我以為府里進(jìn)賊了你知道嗎!” “俺沒撞門?!崩畲笈蠐项^,又確定道:“俺自從上次撞門被小姐罰了之后再也沒撞過門了,這門我來的時候就開著的?!?/br> 洛兒面色一緊,瞬間捏住了白練,李大牛不解她是怎么了,站在那兒手足無措。 “李大牛你先自己找個地休息,我……我有事情要辦……”她突然想到什么,心猛地提起,丟下一句便疾步消失在夜色里。 “俺不在這里睡了,俺要去宮門口等天亮入宮報信?!崩畲笈1凰愕媚涿?,撓了撓頭就走出了府門。 “阿澈!”洛兒落在小屋門前,跌跌撞撞頂開了門,黑黢黢的小屋里什么聲音也沒有,被子從掉落在地上,而床上,空空如也。 洛兒冷汗?jié)i漣,又瘋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