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視線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她終是將臉埋入雙掌抽噎起來。

    “吃完了，你說給我看好東西的。”風(fēng)澈雙臂從后將她環(huán)住，唇貼著她的耳邊，他用盡了力氣將她抱著，用自己身上淡淡的味道極力安撫著她失控情緒。

    “嗚嗚……你躲著點……嗚嗚……別被砸到?！痹律鷱乃h(huán)繞的雙臂中抽出一只手，拉了床邊一個環(huán)兒，頂上一個暗格翻轉(zhuǎn)了出來，一個大包裹哧溜滑下，砸到了月生的腳上。

    “嗚哇！?。　彼某槠查g成了嚎啕，捂著腳哭的更委屈。畫風(fēng)轉(zhuǎn)的太快像龍卷風(fēng)，風(fēng)澈一時不知道該干什么，他不知印象里那位“騰凰將軍”和面前這個哭的哇哇叫的女孩有什么聯(lián)系，他想笑又不敢在她這副模樣的時候造次，只機械般摸著她的后背替她順氣。

    “嗚嗚……你的……你的劍?！痹律忾_包裹取了劍放在他身邊。

    “你的……你的軍服，還……還有你的玉，都是我偷回來的……”月生又取了疊著的軍服和軍服里面包裹的凝血玉放在承宇劍上，她做完這些安了心，全心全意將心思放在了她紅腫了的腳上，她進暗室時就順腳脫了鞋子，成了她現(xiàn)如今最后悔的事情，第二后悔的便是自己想給他一個驚喜把那些東西藏在樓頂?shù)陌蹈窭铩?/br>
    月生不知道風(fēng)澈是何時下的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到案幾上取了散瘀膏藥再爬到她的腳下輕輕為她敷上，他的姿勢認真又卑微，一時讓月生不知能作何感想。她在將軍府長大，見得都是鐵血男兒，他們重傷寧愿去死也不愿自己像一條蟲子那樣在地上爬，更不會匍匐于女人的腳下做最低賤下奴所做之事。月生不愿看到他這樣，迅速將腳收回入裙擺后又理了理。

    風(fēng)澈似乎懂了，他眼光暗了下去，他未回床，爬到了屋里一個陰暗角落，縮成一團，即便燈光再暗，他眼里的落寞與悲戚還是如冬日寒水般流淌而出，只是那么一瞬，他失了剛剛的生氣，死寂從腳而生，盤桓而上將他緊緊包裹。

    月生自知壞了，幾乎是跪爬到他面前，堪堪停在他身前一尺處，僵著不知抬起還是放下的右手負疚地見他看著。

    很久以前羅新就提醒過她韓風(fēng)澈有心病，那些相處的日子里她亦是能感覺到他的一些怪異，只是風(fēng)澈從來不說，她也不敢詢問。剛才她那微小動作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刺痛了他的敏感之處，她不知要怎樣去安撫他滿目瘡痍的心。她恨自己為何如此莽撞，她恨自己明知他五內(nèi)郁結(jié)還雪上加霜……

    “風(fēng)澈……”她想了想，一鼓作氣將右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愧疚讓她的笑容有些難看。她使了使力，想讓側(cè)著身子對她的風(fēng)澈轉(zhuǎn)過來。

    風(fēng)澈執(zhí)拗別著身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和她的右手抗衡著，兩人又似交戰(zhàn)般對上，誰也不相讓一分。

    “一定要這樣嗎？”月生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對不起……”風(fēng)澈的聲音已經(jīng)毫無生機，微微垂下的睫遮蓋充滿落寞的雙眼，他苦澀笑了聲，用力推開了她的手。

    “對不起，我忘了自己很臟，不該碰你的?！彼殖锹淅锊淞瞬?，身上幾處傷口不知何時裂開，污血浸透了白布隱隱約約透出幾塊斑駁。

    “什么臟？”月生愣了愣。

    “我總是這樣自私，從來沒有管過你的感受……”風(fēng)澈凄厲笑出聲音，眼上層疊著層層陰霾，墜入自己的世界，將心房上了鎖。

    “那時，我從未問過你愿不愿意和我走，就直接捆了你在我身邊；從未問過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就直接背著你逃生；從未問過你可不可以，就直接搶了應(yīng)該帶給夏林的琉璃墜子……我從來都任著自己的性子，隨意離開你，趕走你，觸碰你，末了，還自以為做的很對……就是這么個自私自利的人，你還費盡心思，堵上性命去救，還要委屈自己和他在一起……”他扣緊繞在小腿前的十指，將頭深深埋于膝間，幾乎是胸腔里發(fā)出的悲鳴：“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你這般對待！”

    月生簡單的大腦被他這些話塞滿，她來不及去想些什么好聽的委婉的既能達到目的又不傷害他的句子，她從來都沒有和那些老于世故的人一樣的手段，也不會克制自己的情緒，蹭蹭一下熱了腦子。

    “韓風(fēng)澈?。　彼ダ碇?，調(diào)動內(nèi)力凝在手腕狠狠將他掰向了面朝她的方向，見他垂著頭躲閃竟一氣之下夾住他的倆鬢讓他抬起頭……看著風(fēng)澈飽含熱淚和苦楚的眸子，她似是回到了與他魂夢樓第一次相見的那天，沉淪在他的眼波里無法自拔，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閉眼吻上。

    初吻是毫無經(jīng)驗的，她只會用力將唇貼在他的唇上，死扣住他的后腦讓他無法逃避，她的鼻頭被他高挺的鼻梁壓得生疼，她的眼上被他的長睫刺得微癢，只一會兒，她竟然有了窒息之感。

    “他娘的，話本里都是騙人的！”她心里暗罵著，看過的話本里，男女主人公都能在親吻中得到無比的快樂，為什么到她這里只有痛，真是理論是理論，實際是實際。

    濕咸的液體順著輪廓滾落在唇間，她微微張口，飲下一口苦澀，就在這時，對面那人掀起一陣狂風(fēng)暴雨，帶著撲面而來的熱浪將她大腦里的一切席卷一空……

    摩挲，挑逗，相碰……電擊般的酥麻感很快傳遍全身，欲罷不能的沉淪在一片柔軟中，羞赧卻忍不住想要更多……

    “話本誠不欺我……”她滿意閉上眼睛。

    風(fēng)澈是一只勤勞的蜜蜂，采擷著來自月生的甜蜜，他的雙腿無法跪坐，只能依靠腰肢的力量撐著身子，雙手游走于她的背上……

    “咚！”月生后腦一痛，終是找回一些理智，她睜眼，見風(fēng)澈壓在自己身上，腦海里立刻閃現(xiàn)出話本里那些羞羞的事情……

    風(fēng)澈慌亂支起雙臂蹭到一旁，垂頭不語，長發(fā)從他肩上滑落，半遮半掩著他透紅的臉龐。剛才吻得忘情，他想向前再擷取更多，未料自己雙腿無力，就這么直直地失了重心倒了下去，有月生這個rou墊，他倒是沒摔痛……只是月生……他愧疚不堪，不敢看她。

    月生腹部一用力，直接豎起了上半身，她舔了舔唇將旁邊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人看著，見他那副神情，好像自己占了他老大的便宜般……

    “韓風(fēng)澈你給我聽好了！”她像‘嫖客’那樣整了整衣領(lǐng)，正色道：“這種羞羞的事情我從未和夏林做過，所以說這是我的第一次，我把它給你了，因為你值得，因為我最喜歡你！”

    風(fēng)澈僵了僵，抬眼看她，憋笑讓他的臉更是紅出了血。

    “咳咳！你能不能別這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