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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奇怪地道:“我的手有什么好摸的?!?/br>沙漠蝎子卻不再回答,一把拉過了他的手握進掌心里,沿著指尖慢慢摸索到手心,翻來覆去地,把他的手來回摸了幾遍。蕭素寒被他摸得有些發(fā)毛,終于忍不住抽回手來:“你怎么也這樣,莫名其妙的?!?/br>沙漠蝎子微微一怔,隨即勾起唇角道:“也這樣?還有誰對你這樣了,”他眼珠子一轉(zhuǎn),輕聲道,“邊旭?”蕭素寒微微一驚:“你怎么知道?”他問完,自悔失言,忙掩了唇別過頭去。沙漠蝎子冷冷笑道:“我又不是瞎子,怎會看不出來,我在初見時便覺得你們的關(guān)系著實不一般?!?/br>蕭素寒登時大怒,臉都漲紅了:“胡說八道!我和他只是至交好友,哪有你說的那樣齷齪!”“我有說什么齷齪的話么,讓你這樣惱羞成怒。”沙漠蝎子咬著牙笑了笑,試試探探地問道,“還是你們已經(jīng)做了什么?”蕭素寒再也忍不住,喝道:“閉嘴,滾出去!”沙漠蝎子被他這樣怒罵,倒也不生氣,只笑了笑便向門外走去,臨走時仍回頭道:“蕭素寒,我會再回來找你的?!?/br>蕭素寒氣得不輕,又被沙漠蝎子的一番話說得十分心虛,他想起了邊旭那個輕如點水般的吻,不由得掩住嘴角,只覺臉頰發(fā)燙,心里更是糾結(jié)得如同亂麻。接下來的幾個月,邊旭再無消息,更不見蹤影,連同與他大有關(guān)聯(lián)的武林大會也沒有露面,到場的倒是有許多別的門派弟子,蕭素寒不期然又遇到了一位舊相識,正是陀羅刀的少主南宮翼。南宮翼的傷大約修養(yǎng)好了,雙臂瞧著與常人無異,仍然是嬉皮笑臉的做派,在各派前輩面前巧言令色,哄得那幫老頭子十分開懷。蕭素寒遠遠瞧著他就忍不住皺起眉頭,正想找借口避開,卻已被南宮翼瞧見了,老遠便喊道:“蕭少莊主留步?!?/br>蕭素寒被許多人看著,自然不好再走,只得轉(zhuǎn)過身來,勉強抬起眼皮拱手道:“南宮少俠?!?/br>南宮翼卻笑意一斂,將他拉到一旁,口氣鄭重地問道:“你這些時候見到邊旭了沒有?”蕭素寒聽到這話,心里便不自在起來,搖了搖頭:“不曾見過?!?/br>南宮翼眉頭立刻一皺:“他似乎不大好?!?/br>蕭素寒怔了怔,奇道:“他怎么了?”“我上個月在南陽與他見了一面,”南宮翼摸著下巴緩緩道,“當時瞧他臉色十分不對勁,所以尋了借口摸了摸他的脈門,只覺他體內(nèi)內(nèi)息亂走,似有走火入魔之像?!?/br>走火入魔一事,自是非同小可,蕭素寒渾身一凜,忙問道:“他又沒練什么邪魔外道的功夫,怎么會走火入魔的?”南宮翼搖了搖頭:“你有所不知,他們天月劍的心法與練劍之人心意相通,若是心生雜念,很容易真氣逆流……”蕭素寒想起邊旭說過這樣的話,忙道:“這些我知道,可他以往都能冷靜自持,怎么這次竟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南宮翼苦笑道:“我就是不知原因,才來問你,原來你也不知道么?”他轉(zhuǎn)過身,自言自語道,“我原以為他把諸事都看淡了,也不知究竟為何事執(zhí)念太過,他那副樣子一旦入魔,只怕會發(fā)狂至死,當真讓人憂心。”他長吁短嘆一番,再回頭時,卻發(fā)現(xiàn)蕭素寒早已不見蹤影了。蕭素寒這次離家,沒有知會任何人,只騎了他的雪龍駒,一路向南陽而去,他這一路趕得太急,以至于到了南陽山谷里都還沒想好相見之時要說些什么。這已是入冬時節(jié),山谷中林木凋零,澗水枯落,顯得有幾分蕭殺之色,蕭素寒憑著印象終于找到天月先生的那間故舊屋子,他栓了馬,猶豫著向屋內(nèi)喊道:“邊旭,你在么?”無人應答。蕭素寒等了片刻,干脆自己推門進去,只見屋內(nèi)空無一人,四處陳設(shè)也十分簡單,不過是桌椅床灶之類,皆是古樸簡陋。床邊搭著一件袍子,正是邊旭往日常穿的那件,蕭素寒伸手拿起來,鼻腔忽然有些酸澀。他想起兩人相攜浪跡江湖的那些時光,又想起邊旭月下離別時的絕決,一時好像有千思萬緒,不經(jīng)意地扯動著他的心。他在屋內(nèi)不知坐了多久,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響動,他趕忙站起來,而后屋門便被推開,門外站著邊旭。邊旭提著一把長劍,發(fā)絲有些凌亂,似乎是剛練劍回來,他怔怔地看著蕭素寒,動了動嘴唇:“我看見你的馬,你怎么來了?”蕭素寒遲疑了片刻,才道:“我路過南陽,所以來看看你?!?/br>邊旭露出一個微苦的笑意,低頭道:“我這里什么也沒有,不能招待你,趁著天還沒黑,你早些出谷吧?!?/br>他這是擺明了要送客,蕭素寒沒料到自己千里迢迢跑來,竟碰了這么個釘子,不由得有些氣惱:“你趕我走?”邊旭看了他片刻,卻沒有說出否定的話來,這讓蕭素寒更加生氣,他往桌邊一坐,硬邦邦地道:“我就不走?!?/br>邊旭見他這樣,只嘆了口氣,走進屋,將灶下的火點燃了,而后取水洗米,似乎是要煮米粥。蕭素寒起先還賭氣繃著臉,然而聞到米粥的香味后便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腹內(nèi)也響了起來。邊旭聽出他餓了,搖頭笑得有幾分無奈,他低聲問道:“你與柳姑娘的婚事cao辦了么?”蕭素寒皺了皺眉:“什么婚事,早就吹了。”邊旭手中一頓,轉(zhuǎn)頭看向他:“為何?”蕭素寒不耐煩地揮手道:“吹了就是吹了,問那么多做什么,”他四處打量了一番,“你這幾個月就呆在這里么,每天除了練劍都做些什么?”邊旭將煮滾的粥盛了起來,搖頭道:“偶爾去打打獵,或是去山谷中走走?!?/br>端上桌的除了米粥,還有一碟魚干,都是粗糙之物,蕭素寒倒也不挑剔,端起來就喝了大半碗,反而是他對面的邊旭沒動筷子,只定定地看著他,片刻后才道:“吃完之后我送你出谷?!?/br>蕭素寒頓了頓,隨即把碗筷重重地往桌面上一放,怒道:“你就是要趕我走是不是?”邊旭平靜地看著他:“難不成你要留在這里?”這一下倒讓蕭素寒語塞了,他支支吾吾了一會,而后嘆了口氣:“邊旭,你就這么見不得我?”“蕭素寒,”邊旭接下來的話聽來更是無情,“你往后不要來見我了,或許對你來說,來見我只是在意我這個朋友的死活,可是等你走了之后,只會徒留我一個人在痛苦之中,那滋味你根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