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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追問道:“食言怎樣?”蕭素寒咬牙看了他一眼:“蕭某項上人頭雙手奉上。”第9章蕭素寒臉色一變,立刻道:“諸位前輩,武林大會人多口雜,又怎能斷出是非高下,你們現(xiàn)今帶了邊旭去,只會害他被天機(jī)門門下弟子和魏家刀的至交好友們挫骨揚(yáng)灰吧?”夏元正冷冷一笑:“不知蕭少莊主想怎么樣?”蕭素寒微一遲疑:“我以落梅山莊的名聲向各位許諾,我與邊旭此番去往關(guān)外,定將那元兇擒回,若是食言……”夏元正見他遲疑,立刻追問道:“食言怎樣?”蕭素寒咬牙看了他一眼:“蕭某項上人頭雙手奉上?!?/br>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驚,過了半晌,千山老人方嘆道:“九郎你好糊涂。”他壓低聲音,“你可知道這般任性,賭的不只是你自己的性命,還有落梅山莊的名聲,若是你父親出關(guān)后得知此事,又將如何?”提到父親,蕭素寒方覺出自己的魯莽之處,然而還是硬著頭皮道:“我既然許下此諾,定不后悔,至于父親那里,我自有道理?!?/br>那三人聽了他的話,卻仍然搖頭,夏元正更是直言道:“少莊主,你不過動了兩句唇舌,就要我們放了這武林中的要犯,未免也太過容易了?!?/br>蕭素寒自知此人言語冷辣,最是棘手,當(dāng)下也來了脾氣,拔劍出鞘道:“諸位前輩若是不信我的話,那么晚輩留下信物便是,不知諸位是要我一只手還是一條腿呢,抑或是……”他說到這里,咬字極重,忽然劍鋒一橫,徑直架到自己項上道,“或是要我將人頭留在此處?!?/br>他佩劍極為鋒利,憤怒之下又沒個輕重,瞬間就在脖頸上劃出一條血痕來,自己卻恍然不知。那千山老人看在眼里,不由得重重嘆息道:“小九,你長大了,沈爺爺管不得你了?!彼麑⒔疴摂n入袖中,沉聲道,“魏先生,魏家刀都是你的子侄后輩,此事你來決定吧。”說完,大袖一甩,便飄然離去。夏元正怔怔看著那背影,還要挽留道:“千山前輩……”只聽一聲金鐵敲擊的脆響,卻是魏浩聞以劍撥開了夏元正的彎刀,他垂下眼睛,極為沉重地道:“你們走吧。”蕭素寒一聽此言,立刻放下佩劍便要去拉邊旭,卻見邊旭身形微晃,站直身子向那兩人道:“諸位前輩,邊旭在此立誓,以三月為期,若是能擒住那神秘客,定帶回給各位發(fā)落,若是不能……”他說到這,回頭看了蕭素寒一眼,“我自會回中原武林,要?dú)⒁獎幬乙蝗顺袚?dān),還望諸位不要遷怒蕭少莊主?!?/br>蕭素寒聽到這里,急道:“說這些廢話做什么,還不快走!”他顧不得管頸上傷口,向那二人匆匆行了禮,而后便拉著邊旭飛快地離開了這片竹林。“你不是乘舟去了么,為何又會回返?”邊旭問這句話的時候,他二人已登上沿江而上的一艘小船,船工在甲板上支槳,他們則在艙內(nèi)守著一盞搖曳的燭火相對而坐。蕭素寒摸著脖頸,沒好氣地道:“我本是想回山莊的,誰知船剛離岸就瞧見一艘繪著鶴紋的烏篷船,那是千山老人的船,我再熟悉不過。他老人家隱居江湖多年,突然在此出現(xiàn),定是為了江湖上的大事,算來這幾天江湖上能有什么大事,不過是關(guān)于你的那幾件,我料想他是要來擒你,所以讓船家靠岸來尋你們?!?/br>他說話間,手指碰到了脖子上的傷口,立刻“嘶”了一聲,慢吞吞地從懷里摸出那瓶治療外傷的靈藥來,他瞧不見傷口在哪,只胡亂涂抹了一氣。邊旭看不過眼,伸手拿過他手里的藥瓶,正要替他上藥,又忽然道:“以后不要做這樣的事了?!?/br>蕭素寒皺起眉頭:“什么叫這樣的事,方才不是我,你就死了!”“我知道,”邊旭將那藥膏慢慢抹到他傷處,低聲道,“下次就算我真的要死了,你也別用性命替我擔(dān)保,更不要傷了自己,行么?”蕭素寒聽他說這話,更是不忿,拍開他的手冷笑道:“邊旭,你不用擔(dān)心此事欠我什么情,我剛剛不過與那幾個老頭子賭氣,又不是為了你。”邊旭收回手,登時又沉默了下去,一雙眼眸滿是看不穿的情緒。蕭素寒在忽明忽暗的燭火里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道:“你到底在怕什么?”邊旭被這話問得一怔,滿臉疑惑地看向他。“你怕欠我人情,我會以此要挾你做什么讓你為難的事么?”邊旭緩緩搖了搖頭:“我只是怕與旁人有牽扯,”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有牽扯就會有情義,情義太重會讓我覺得痛苦。”蕭素寒十分奇怪:“情義只會讓人互相信任,讓人快樂,怎會覺得痛苦?”邊旭忽然笑了,他掩著眼睛低聲道:“因為你還沒有經(jīng)歷過失去,你不知道經(jīng)歷的那些快樂,失去時會有千百倍的痛苦?!?/br>蕭素寒愕然了片刻,漸漸有些明白過來,他向邊旭湊近了些,輕聲道:“和我說說你妻子的事吧?!?/br>邊旭遲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把目光轉(zhuǎn)向矮幾上燃了一半的油燭,緩緩開口道:“晚晴是我的師妹,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每日里不是練劍就是一處嬉戲,”他說起舊事,神色逐漸恍惚,仿佛回到了那段少年時光,“她一直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她,我們在南陽的山谷里,好像與世隔絕一般,每天都過得十分快樂?!?/br>蕭素寒了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暗道這般青梅竹馬的關(guān)系,成婚也是自然而然了。“十九歲那年,師父做主讓我二人成親,一開始我們什么都不懂的,”邊旭說到這,臉上微微發(fā)紅,輕聲道,“晚晴總問我,‘師兄,我們睡在一起就會有小娃娃么?’,她常說想替我生個娃娃,可惜后來我們才知道,她幼時遭遇神鷹堡巨變,逃亡間浸入寒潭,那寒毒從此落成病根,她的體質(zhì)永遠(yuǎn)不能生娃娃了?!?/br>此事任誰聽來都覺唏噓,蕭素寒輕輕嘆息了一聲,又繼續(xù)聽他說了下去。“我并不在乎什么娃娃,只是憂心她的寒毒,那寒毒折磨了她十幾年,終于在我們成婚兩年后把她帶走了……”邊旭說這句話時,手一直緊緊按住胸口上,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么,過了許久方繼續(xù)道,“那些天師父常徹夜以內(nèi)力替晚晴續(xù)命,最終熬得油盡燈枯,他二人相繼離世后,我本想追隨他們而去,可師父臨終前交代我定要找出殺害薛家滿門的兇手,我這才負(fù)劍離開南陽,四處尋人論劍,有時輸,有時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