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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剛做的,還沒用過?!?/br>男人的表情在熱氣中顯得捉摸不定,連那顆淚痣也似乎淡了很多,他好像不喜歡多話,說完就轉(zhuǎn)身出去了,房門帶好,把徐離晟一個人留在浴室里。職業(yè)病的關系,徐離晟有些潔癖,對泡浴不是很感興趣,不過奔波了兩天,全身又酸又乏,見浴盆還沒用過,也就沒那么抵觸了,略微沖了一下,就進了浴盆。水溫不高,在炎夏里泡浴剛剛好,水中散發(fā)著淡淡清香,像是某種草藥的香氣,徐離晟泡了一會兒,就在青草香氣的包圍中熏熏然有了困意,頭一次發(fā)現(xiàn)泡浴也是件非常舒服的事情。他靠在浴盆邊上閉目養(yǎng)神,等從夢中猛地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浴盆里,因為泡得太愜意,不知覺中便睡了過去。徐離晟沒戴手表,不過水依舊保持溫溫的熱度,他想自己應該沒睡多久,急忙從浴盆里出來,換好睡衣,又用毛巾把頭發(fā)擦得半干才出去。外面很暗,借著浴室里的燈光,他看到水珄側坐在對面房間的門檻上,一條腿靠著房門支起,手里還拿著酒瓶,見他出來,起身迎上前,在看到他的睡衣時,愣了愣,眼眸微微瞇起,像是想起了什么,有瞬間的發(fā)怔,但隨即表情就轉(zhuǎn)回了最初的淡漠。「你還沒睡?」沒想到水珄會一直在等他,徐離晟很吃驚。「你有吩咐的話,我在外面會比較方便。」他又不是過去大戶人家的少爺公子,泡澡時身旁還要有丫鬟仆人伺候,徐離晟對水珄的想法感到好笑,不過還是客套的說了聲謝謝,水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放好酒瓶,轉(zhuǎn)身回到廂房,拿出火柴,把床腳放的蚊香點燃了。和浴盆里相同的青草香氣很快溢了出來,徐離晟問:「這香里是不是放了什么藥草?」「是定神靜氣的藥,鄉(xiāng)下蟲蟻很多,點支香,既可以防蟲,也有助于睡眠。」水珄說完,轉(zhuǎn)過頭,看到徐離晟從隨身的提包里拿出一個大紅色袖珍式吹風機,不由挑起眉頭,徐離晟自嘲地笑笑,這也是他出門時小叔叔硬塞進來的,說鄉(xiāng)下許多地方不方便,買了個袖珍吹風機給他,還特意選的大紅色,說什么紅色辟邪。徐離晟做事一向隨心所欲,但年紀輕輕卻極端迷信又啰嗦的小叔叔是他的天敵,他每次除了照辦外什么辦法都沒有。「吹風機可以用嗎?」水珄點點頭。仍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就在徐離晟懷疑自己的臉上是不是有什么臟東西時,他收回了眼神,淡淡說:「紅色很配你?!?/br>話說得莫名其妙,徐離晟眼前劃過一個大大的問號,其實這鄉(xiāng)下人根本就沒見過吹風機吧,他無比懷疑地想。水珄沒久留,道了晚安離開了,他走后,徐離晟想用吹風機,找了半天才在床頭下找到一個很陳舊的插座,還好可以用,雖然電力不太足,不過總算勉強把頭發(fā)吹干了。徐離晟吹干頭發(fā),拿過手機想給家人發(fā)簡訊,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一點了,從時間上推算,他應該在浴盆里睡了半個多小時,也就是說水珄也在外面等了他那么久。真是個怪人。在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后,徐離晟首先的反應是奇怪多于抱歉,不過沒想太多,給小叔叔發(fā)了平安到達的簡訊后,上了床,被褥有曬過,松松軟軟的躺著很舒服,徐離晟很滿意地躺在床上,心想自己沒選錯,旅館那邊的設施也許比這里好,但絕對不會這么周到,而且這里很清靜,適合讀書。不過今晚徐離晟沒精力夜讀,把眼鏡摘了,卻發(fā)現(xiàn)沒有床頭柜,這對于喜歡睡前看書的他來說非常不便,只好把眼鏡放到枕頭上方,關燈躺下,在淡淡的青草香中很快有了困意,沉入夢鄉(xiāng)時他恍惚聽到潺潺流水聲,清越空靈。第二章早上,徐離晟是被小叔叔徐離晨的電話叫醒的,徐離晨只頂了個叔叔的輩分,實際上比徐離晟還要小好幾歲,今年才剛剛讀研究所,不過他這個叔叔做得很盡責,昨晚收到簡訊時已經(jīng)睡下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打來電話,詢問這里的情況,才六點多,徐離晟還在犯困,隨便說了幾句就想掛斷,徐離晨卻不肯放電話,又啰嗦了許多讓他注意身體,小心水土不服的廢話后,才結束通話。徐離晟好不容易把電話掛斷了,卻再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了幾下,在發(fā)現(xiàn)無法再進入夢鄉(xiāng)后,只好郁悶地選擇了起床。外面天氣很好,晨光透過枝杈灑了一地,空氣中散發(fā)著都市里無法擁有的清新氣息,徐離晟洗漱完,來到前院,水珄已經(jīng)起來了,正在廚房忙活,看到他,微微一怔,隨即狼狽地轉(zhuǎn)開了眼神。徐離晟奇怪地看看自己的服裝,普通的襯衣加牛仔褲,在鄉(xiāng)間做事,當然不能像在國立醫(yī)院時穿得那么西裝革履,在發(fā)現(xiàn)自己的裝束沒問題后,他微笑說:「早。」水珄的眉頭輕微皺了一下,似乎不太習慣這樣的早安禮,什么都沒說,將筷子遞給他,示意他吃飯,徐離晟這才發(fā)現(xiàn)桌上已經(jīng)擺上了熱氣騰騰的飯菜,時間拿捏得很準,仿佛知道他會來似的。徐離晟原本打算去旅館吃早餐,只住幾天,他懶得跟不熟悉的人應酬,但早餐的香氣成功地引起了他的食欲,雖然只是幾碟腌菜和八寶粥,還有一盤自家包的粽子,但所有簡單的飯食放在一起就變得精美起來,水珄又去廚房端了盤熏魚出來,徐離晟很喜歡吃魚,于是從善如流,接過了筷子,在他身旁坐下。「不需要等你的家人一起吃嗎?」見水珄低頭吃飯,徐離晟問。水珄撥飯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很冷淡地說:「我沒有家人?!?/br>氣氛因為這句話突然變得很尷尬,徐離晟明白了鄉(xiāng)長讓自己住水珄家的理由,他重新打量男人,和煦晨光下,水珄身上的沉郁之氣稍減,但掩不住眼眸中的冷漠,眼角旁的淚痣透著淡淡朱色,讓他本來清秀的臉龐多了幾分陰柔,或者說魅惑。徐離晟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好笑,昨晚他跟水珄握過手,那只手掌絕不會給人有陰柔的感覺,男人很強壯,比看上去要健碩得多,右臂上有條很長的傷疤,一直延伸到手背上,疤痕很深,以徐離晟的行醫(yī)經(jīng)驗,可以肯定這道傷疤是很久以前的舊傷,從疤痕程度來看,有傷到筋脈,正常情況下這只手應該是半廢了,不過看水珄的動作,好像完全沒有留下后遺癥,這讓他很欽佩為水珄醫(yī)治刀傷的醫(yī)生。水珄不多話,除了必要的交談外一言不發(fā),只是偶爾喝兩口酒,所以早餐在很詭異的寂靜氣氛下度過,如果換了其他人,會覺得很拘束,不過徐離晟也不是個熱心溝通的人,他只覺得飯菜非??煽冢{的緘言也對他的脾氣,而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