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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過該受的刑罰。錢潛醒來的第一時間,李恒然就封鎖了消息,沒有向錢家的人和媒體透露。三人走進病房,錢潛正靠在床頭發(fā)呆。躺了幾個月,他的精氣神都大不如前,簡直形容枯槁,活像只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錢潛也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和薛景山有些相似。不過說來,自愿加入這個組織的,能有什么正常人。葉南期咬了咬牙,站在病房門邊,沒有走過去。昏迷了許久,錢潛醒來還有點蒙,不過等李恒然走到他面前時,他已經(jīng)大致理清楚了思緒。李恒然上下看他幾眼,沒開口。周堯春眼中滿是嫌惡,先一步開啟嘲諷:“喲,錢少爺,在鬼門關(guān)游走一圈的滋味怎么樣?”錢潛的目光落到后面的葉南期身上,聲音很?。骸安辉趺礃??!?/br>葉南期嗤笑一聲。“阿芙洛狄忒……”錢潛看著他,眼中依舊是那種令人不適的陰郁感,“好久不見啊?!?/br>葉南期冷冷看著他。“錢先生?!崩詈闳坏?,“你對昏迷前的記憶是否清楚?是誰對你下的手?你知道嗎?”意料之中的,錢潛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下來。李恒然也不急,手指在臂彎輕輕敲著,等了片刻,想再次提問時,錢潛開了口。他的嗓音沙啞、語調(diào)古怪,眼神嘲諷,仿佛在說什么笑話。“當(dāng)然記得?!彼?,“我大哥?!?/br>李恒然搭在臂彎敲打的手指一頓。抓到的內(nèi)jian熟悉大家的審訊風(fēng)格,死死咬牙一言不發(fā),所以對于是誰對錢潛下的手,暫時沒有清楚的定論。但即使有過猜想,李恒然還是覺得吃驚。居然真的是錢家的人下的手。小兒子游手好閑、無所事事,所以在他有可能供出什么消息,給家里招來什么禍端時,干脆直接下死手?確實是死手,要不是李恒然發(fā)現(xiàn)得早,錢潛這條命早就交代出去了。這些人,還真是有夠冷血的。李恒然收起其他的心思,不咸不淡地問:“既然如此,錢先生愿意配合我們做些調(diào)查嗎?!?/br>錢潛的臉色陰沉又蒼白,像只剛從地底走出來的吸血鬼。他沒有立刻答應(yīng),反而問:“我的罪會判死刑嗎?”李恒然盯著他沒說話。他笑得神經(jīng)質(zhì):“那我協(xié)助你們的話,會不會酌情減刑?”周堯春道:“錢大少,你想的可真多?!?/br>“錢大少不是我。”錢潛一聽到這個稱呼,臉色就更加難看了,他呼了口氣,眼神甚至有些兇惡,“行啊,他們都給我下藥了,我還管他們死活?不過你們別期待太多,我也就是個編外人員。錢家可沒那個本事當(dāng)核心成員。”錢潛知道的確實不多,至少比薛向榆知道的少,但他了解一些薛向榆也不清楚的事,暫時與警方行程合作關(guān)系。葉南期對此沒有發(fā)表意見。只要能把最終的所有做惡人都抓到,他能忍住惡心與痛恨。錢潛的精神不濟,沒多久又睡過去。葉南期抿著唇,和李恒然一起走出醫(yī)院,不再被那股消毒水的氣味包圍了,微微緊繃的肩膀才放松下來。李恒然都看在眼里,道:“抱歉,暫時只能這樣?!?/br>葉南期搖搖頭:“您給我道歉干什么。該道歉的是這群人渣?!?/br>“你做得很好了?!崩詈闳慌呐乃募绨颍跋衲氵@個年紀(jì)的時候,我執(zhí)行過一個很重要的任務(wù),到一個黑幫當(dāng)臥底,在他們進行交易時,見到了之前從手里跑掉的一個逃犯……那個逃犯強/jian了一對母女,尾隨她們回家,入室行兇又殺了那一家四口,窮兇極惡。當(dāng)時我沒忍住,露了餡,行動差點失敗,林凡為我擋了一槍,躺了一個多月……回去后寫檢討,降職處分,又停職了一個月。要不是局長欣賞我,全力保我,可能到現(xiàn)在我都當(dāng)不了隊長?!?/br>說到林凡時,他的神色明顯黯然下來。葉南期猜出那個警方的臥底大概就是這位,沒有多問,低聲道:“李隊,為了這件事你cao了很多心,下次……你有空的話,跟我一起去見見jiejie吧,她會很感激你的?!?/br>李恒然是無神論者,不過還是點點頭:“她知道你的努力,也會很欣慰的?!?/br>當(dāng)年的葉南期什么都做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同了。兩人低聲討論薛景山對姜沅予的企圖。才剛起了頭,葉南期的眉心倏地一跳,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機感竄上脊背。身后忽然傳來周堯春聲音變調(diào)的大叫:“車!李隊南期!快躲!”驚呼聲四起,前方急速奔來一輛車,見到人絲毫沒有停頓,反而直直開來,橫沖直撞。那聲大吼響起的同時,葉南期使勁一推李恒然,自己也被人一把拉到旁邊。電光火石之間,車堪堪撞在兩人剛剛站立的位置。葉南期的手臂被擦了一下,火辣辣的痛,驚魂未定之時,那車居然掉了個頭,沖李恒然再次撞去。好在附近有個花壇,李恒然沖過去,在行人的尖叫中,那輛車兩次襲擊不成,立刻轉(zhuǎn)頭跑了。光天化日之下開車襲警,還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除了那個組織寄快遞威脅李恒然的人,還能有誰。葉南期的心臟狂跳著,頭一次距離死神這么近,臉色都止不住地發(fā)白。還好張酩離他近,瞬息之間拉了他一把。他深呼吸一口氣,把瞄到的車牌號告訴了周堯春,才轉(zhuǎn)身看張酩:“謝謝……剛才好險,你救了我一命?!?/br>張酩還保持著冷靜,搖搖頭,給他檢查了一下,看到他被擦傷的手臂,摸出手機想給沈度打電話報告。葉南期連忙阻止:“沒事,沒大礙,別告訴他了?!?/br>張酩聽話地點點頭,趁他轉(zhuǎn)身去看李恒然時,默默給沈度發(fā)了短信。李恒然的臉色算不上好看,囑咐葉南期回醫(yī)院包扎一下,沒把時間浪費在痛罵上,道:“看來他們不準(zhǔn)備低調(diào)行事了,突然發(fā)什么瘋……待在外面說不定還有什么問題,南期,你包扎好趕緊回去,這幾天沒要緊事就不要出來?!?/br>葉南期冷靜下來,點點頭:“他們是沖著你來的,萬事小心。”周堯春和同事聯(lián)系完畢,抬頭道:“老大,定位到那輛車了。”李恒然沒有多說,立刻和周堯春開車趕去。會指使人開車來撞人的,除了薛景山,葉南期暫時想不出其他的人。白諭那邊對他的影響居然這么大。葉南期深覺可怕,剛從醫(yī)院出來,又回了醫(yī)院。好在張酩拉救及時,只是輕微擦傷,簡單包扎后就沒什么大礙了。回到家,沒等多久,葉南期就接到李恒然的電話。人沒抓到,半路棄車跑了。車……是薛向榆給的名單上其中一家的車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