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糾纏不清，還火速懷了孕，從此家無寧日，最終妻離子散，自己也從公司大廈一躍而下，摔得血rou模糊。當年大報小報傳得沸沸揚揚，整個S城都熱鬧了一番。

十幾年后，跟著她嬸嬸的表弟——一個柔弱的Omega男孩，找到燕國棟，跪在他面前喊救命，因為他的男友是個癮君子，乘他發(fā)情的時候引誘他吸毒，因為是最終標記，也沒辦法徹底離開他，如今還在反復出入戒毒所和精神衛(wèi)生中心。

親弟弟一家的遭遇讓燕國棟對Omega深惡痛絕，事實上燕氏沒有一個Omega員工，這也曾一度讓燕氏處于輿論的風口浪尖，盡管很快被公關(guān)團隊解決，但事實仍不曾改變。

所以，季游至少有一點說對了，燕錚和陳乃清是不可能在一起多久的，不管是玩玩還是認真。

哪怕燕錚本人對Omega沒有任何偏見，哪怕他確實對陳乃清有不一樣的感覺。

無論如何，燕國棟是道無法逾越的坎，他自己認可的也是收放有度、理智互惠的婚姻。

只要一切都結(jié)束在自己的控制范圍內(nèi)。

燕錚到家時幾近半夜，客廳電視開著，陳乃清靠著沙發(fā)已經(jīng)睡著，是在等他。

“乃清。”燕錚叫了一聲。

陳乃清很快就醒了：“你回來了?！?/br>
“嗯，快去睡吧?！?/br>
“我做了宵夜，要吃嗎？”

“不用了，謝謝?！?/br>
見陳乃清進了臥室，燕錚拿出酒來喝了兩杯，才進去洗漱。

陳乃清已經(jīng)完全清醒過來，坐了一會兒又走出房門，坐到燕錚剛才坐的地方，就著他用過的杯子倒了小半杯酒，囫圇吞了下去。

從見過季南喬，他就打算跟燕錚好好談一談，或者說……表白。

人生中，他被動了太多次，總是在等待和接受，季南喬告訴他季游的事之后，他卻意外生出一點主動的勇氣。大概是這幾個月來，和燕錚的相處親密融洽，給了他信心，他不想再曖昧不清，不想再捕風捉影，他要問問燕錚，是不是愿意和自己在一起，能不能……拒絕季游。雖然時間不太對，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不想再等了。

但他還需要一點助力，酒或許是壯膽的好選擇。

燕錚從浴室出來，看到陳乃清并未入睡，而是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翻看他的雜志。

“還不睡？”

“唔…我有點事想跟你說?！?/br>
陳乃清眼神躲閃，臉上微紅，雖然已打過無數(shù)次腹稿，真到了面對的時候，只被燕錚看著，就讓他心如擂鼓，喉頭緊鎖。

他低著頭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這兩天，最近我想了很久，很開心能跟你在一起，我是說這段時間，我是想說……”

“乃清?！毖噱P卻意外地打斷了他。

陳乃清抬頭看他。

“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嗎？”

“什么約定？”陳乃清下意識地問道，片刻后才意識到他指的是什么，頓時呼吸都仿佛停止了，從告白者變成了等待審判的犯人。

燕錚忍不住看著陳乃清的反應，不知道自己期待的是什么。

許久，陳乃清輕聲答到：“當然記得?！?/br>
“對不起?！?/br>
這一聲對不起來得突兀，但陳乃清聽懂了。

這三個字語氣輕緩，飽含歉意，卻毫不留情地斬斷了所有發(fā)榮滋長的情緒，也將陳乃清心頭的那點妄想撕得粉碎。

“時間上，可以再延長一年，不用急?！?/br>
“謝謝?！?/br>
“你剛才要說什么？”

“哦，我正要說，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br>
“我不是這個意思?！毖噱P啞聲道。

“我知道，”陳乃清頓了頓，接著說，“還有，我打算辭職。”

“乃清…”

“不然太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了，隱匿噴霧不太穩(wěn)定。正好我媽準備下一個手術(shù)，需要我照顧?！?/br>
“我可以幫你調(diào)崗或者找其他工作，你不用這么急?！毖噱P急忙道。他絕不希望給陳乃清帶來任何不必要的麻煩，該道歉和補償?shù)氖撬?，而不是陳乃清來承擔這些。

“沒關(guān)系，等我媽穩(wěn)定了，我再來麻煩你?！标惸饲逶囍σ恍?，但失敗了。

這不過是一句敷衍，雙方都明白。

燕錚還想勸說陳乃清，但陳乃清已經(jīng)背過身躺下。

“我先睡了，晚安?！?/br>
第021章交易

但陳乃清沒能走得干脆，因為江卿懷孕了。

面對大吃一驚的兩人，江卿卻沒事人一樣：“怎么了，看不起我啊，我也是女人好不好！”

“你什么時候結(jié)的婚？”燕錚驚訝地問道，作為好友，他竟然一無所知。

“過兩個月就結(jié)?！?/br>
“……”

江卿的男友是一位三十出頭的大學教授，老實儒雅，來接加班的江卿時，為了不打擾她工作，多是坐在大堂靜靜地看書，樓都不上，平常的生活和工作上都是默默支持，從無二話。

兩人道了恭喜，由衷地為江卿高興。

“不過前段時間太累了，醫(yī)生建議我好好休息休息，我得申請休假，反正你倆都回來了?！?/br>
燕錚爽快道：“嗯，多休幾個月，應該的?！?/br>
“我?guī)湍闳テ渌块T調(diào)幾個人來，臨時支持2-3個月應該沒問題，乃清也正好趁此機會多學一點?！?/br>
燕錚頓了頓，說：“再說吧，你盡快把重要的事交接給我就回去吧，過幾天我去看你?！?/br>
“沒事，我心里有數(shù)。”

不想讓江卿煩惱，兩人都沒告訴她陳乃清要離職的事。陳乃清主動找燕錚，表示半個月后再走，這樣方便新調(diào)來的同事熟悉業(yè)務，畢竟私事歸私事，工作還是要善始善終。

他申請搬去了最里面的辦公間，早上來得最早，避開可能遇到的同事，晚上走時用一次隱匿噴霧。新調(diào)來的同事都選了Beta，燕錚也嚴格限定了這一層人員的出入。短時間內(nèi)應該不會有問題。

兩人有意保持距離，忙起來各自馬不停蹄，一時之間如古井無波，相安無事。

過了幾天，季南喬來找陳乃清吃飯。他沒有再提過追求陳乃清，仿佛只是孤單，需要一個朋友，陳乃清就不再拒絕接觸，兩人時不時聊一聊。

“好，我馬上下了，稍等?！标惸饲鍜炝穗娫?，收拾東西要走，天色已晚，這時肯定是吃飯了。

“約了朋友？”燕錚不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