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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一樣的銳利。 頌歌只是不動(dòng)聲色,放下茶壺,又給老夫人捏肩,“聽說菡萏院那閣樓里放了不少書,看來大小姐也是個(gè)有志氣的?!?/br> 老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拿了榻上那大紅的金錢蟒引枕輕輕斜靠上去,“有志氣是好事,可這志氣也要用到點(diǎn)子上,方才算得上聰明。她自己倒也是清楚的,在這個(gè)家里,哪怕我護(hù)得了她一時(shí),也護(hù)不了她一世。往后的路,還得靠她自己去走?!?/br> 頌歌若有所思,道:“老夫人照拂小姐們,生怕她們受了委屈,大小姐雖然剛回府,可您對她的照拂卻比別的小姐格外厚重些。奴婢愚鈍,私下揣測,或許大小姐能得老夫人這樣的照拂,也是因?yàn)樗扰匀艘斆餍┠??!?/br> 老夫人嘴角含了微微的笑意,“聰不聰明都是我的孫女,我自然得照拂著。”嘆一口氣,“這孩子,也是可憐見兒的,出生便沒了娘,又不在府里長大,這些年到底過的什么日子,我們都不知道。” 頌歌仔細(xì)給老夫人捏著肩,道:“有老夫人這樣念著,小姐也算是有福的了,如今又回了府上,日后更有享不完的福才是?!?/br> 老夫人那榻上放著一張花梨木的矮幾,因外頭溫度還凍天凍地的,這屋里頭便還燒著炭火。 榻上放著一套精致的茶具,是東窯燒出來的三彩瓷器,以黃、綠、白三色為主,這種低溫釉彩的瓷器,窯燒的溫度極難控制,顏色也未必正。 所以一窯燒出來未必能有幾只。 也因此,這種三彩瓷器便越顯得越發(fā)珍貴,也越受人追捧。 老夫人瞧著其中一只杯盞,并不說話。只慢慢拿起了,在手里摩挲著,極是愛撫的模樣,問頌歌:“要說福分,但凡有這樣的出生,怎么會(huì)一點(diǎn)福分都沒有呢。就譬如這杯盞,從它在那東窯里燒制開始,便已經(jīng)注定要比旁的瓷器高貴??稍俑哔F也是因?yàn)樗€有用,不管是倒茶還是觀賞,總不過是有它的價(jià)值。若是哪日拿著它的人手一滑,落下去……” 老夫人這么說只是不經(jīng)意,但那杯子當(dāng)真便從手中滑落了,頌歌動(dòng)了下,似乎是要去接,但終究只是定立在那里。 那杯子落在老夫人的裙擺上,并沒有落下去。頌歌的身子卻抖了下,見老夫人只略略一笑,將那杯子又拿在手里。 “你看,這杯盞再好,終究還是需要人將它拿住,若是它不想被人拿住,那就得有更強(qiáng)大的憑借?!?/br> 老夫人將那杯子放在矮幾上,“這樣,它也能好好的??扇羰鞘裁炊紱]有,那么一不小心掉下去,那就是粉身碎骨。你說,一個(gè)杯子若是摔成了碎片,它的福分還會(huì)延續(xù)么?” 老夫人的語氣緩緩的,像是那枝頭一朵小小的臘梅,無聲無息,便將那花瓣悄然展開。頌歌到底是懂得老夫人心意的,只略略沉吟,道:“老夫人的照拂便如那手,雖然能拿住那杯子一時(shí),卻總有力不濟(jì)的時(shí)候。杯子若想將福分延續(xù)得更久,終究還是會(huì)去找更強(qiáng)大的依靠?!?/br> 頌歌的眉微微擰起來,柳葉一樣修長,“可是,若是這樣,那杯子不能永遠(yuǎn)握在手里,手又為何要成為杯子一時(shí)的憑借呢?” 老夫人笑起來,嘴角凝出一抹輕微的弧度。房間里的安神香還在靜靜地燃燒著,淡淡的清香隨著那暖氣氤氳開來。 “不管杯子找到多強(qiáng)硬的憑借,可她始終是盛水的,人若想喝水,還得靠手來拿起杯子?!?/br> 頌歌眸色一動(dòng):“所以無論如何,杯子跟手的關(guān)系是斷不開的,只要杯子想發(fā)揮她的價(jià)值,就還得靠著這雙手?!?/br> 老夫人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就是這么個(gè)理兒?!彼哪抗饪聪蚰巧绕溜L(fēng),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 屋里也再?zèng)]了聲響,只有幾上那狻猊懶懶的蜷曲著,青銅的嘴里吐出一縷縷的香霧。 老夫人輕輕合上眼睛,頌歌又給她捏了一陣肩,以為她睡著了,正準(zhǔn)備拿邊上的那玫瑰紫芝草仙鶴翔舞的被褥給她蓋上。 卻聽老夫人懶懶的問:“大小姐是將那閣樓整理出來了嗎?” 頌歌趕緊回身,答:“是,樓上樓下都重新布置了?!?/br> 老夫人慢慢睜開眼:“她該還不知道,自己便是在那閣樓里出生的。”嘆了口氣,才道,“罷了,這么多年過去了,既然她回來,有些事便也該知道。” 頌歌垂首認(rèn)真地聽著,這些年她在老夫人身邊,從不曾聽老夫人提起當(dāng)年的事,府里也是極避諱的。 所以今日老夫人提起了,她便知道要格外聽仔細(xì)。 但老夫人眉間卻像是凝結(jié)了一股化不開的憂色,又靜默片刻,才道:“她剛回來,難免有自己的想法,如今倚仗著我卻難保日后。人終歸要為自己做打算,我這好孫女兒都明白的道理,我白活了這一把年紀(jì),若連自己孫女都不如,豈不叫人笑話?!?/br> “那老夫人的意思……” “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事了。他們年輕人有那個(gè)精力,愿意去爭,就看看他們各自的本事吧?!?/br> 頌歌朝老夫人行了個(gè)禮,“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老夫人看她一眼:“有些事她總歸要知道,可是由我這個(gè)祖母去說,卻不合適?!?/br> 頌歌點(diǎn)頭,“如今老爺是一家之主,可老爺忙著朝堂上的事,不能經(jīng)常在家,大小事務(wù)雖然有夫人做主,可夫人要照顧自己的子女,旁人也未必顧得不周全。只有老夫人顧全著大局,府里才能真正和睦融洽?!?/br> 她停了停,道:“可是老夫人良苦用心,旁人卻未必能夠理解。若是誤解了老夫人的意思,生出什么口舌事端也不利府上安寧。不過,這事兒老夫人不開口,卻不代表旁人不會(huì)說漏嘴。這府上的老人也不少,總有知道那些事的,私下里議論,說漏了嘴也不稀奇?!?/br>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背:“這便是綠衣比不上你的好處了,你跟著我的時(shí)日更長一些,也更能理解我的苦心?!?/br> 頌歌屈一屈膝,行禮道:“老夫人都是為了這府上,若是連奴婢都不能理解您,還有誰來理解您的苦心呢?” 第229章:黃金大案 眼見著就到了三月初的關(guān)口,連著幾日的倒春寒,將原本回暖的氣溫凍成了冰渣子。可這菡萏院里,竟也能聞到絲絲縷縷早春的氣息。 蕭錦云將前幾日已經(jīng)脫下的棉襖又穿上了身,外頭有丫鬟來報(bào),說是吏部尚書府的小姐來找她,已經(jīng)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