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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不變成蠱獸就會死?可是變成那樣不是生不如死嗎?就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他又悲懼又焦急,眼看快要哭出來,固然出于與商怡敏的情分,更多仍是顧念商榮的感受。藍奉蝶何嘗不想給他們希望,他也為此絞盡腦汁,查遍典籍,問遍教內(nèi)前輩,得出的結(jié)論是要想獲救,除非神仙顯靈。“她中毒太深,沒人救得了?!?/br>趙霽急怒:“那你干嘛追過來?想看她怎么個死法?你太狠心了!”其實他并非沒預(yù)感過商怡敏的凄慘下場,這位長輩殺戮太重,魔念太深,按照天道好輪回的定律,遲早要遭孽報??墒亲犯菰?,是藍奉蝶導(dǎo)致了這一結(jié)果,他明知商怡敏命不久矣,還全無憐憫追著她復(fù)仇,以趙霽的觀念委實接受不了他的做法,也認為這種人該殺了。“商太師叔畢竟真心愛過你幫過你,還為你生了兒子,你再恨她也不能做得這么絕??!”藍奉蝶不怕他誤會,可是不說明白就幫不了商怡敏,冷靜分辨:“我追著她不是為了看報應(yīng),是想幫她。她的身體會慢慢變異,到時痛苦異常,我想帶她回總壇,在那里還能為她延壽幾個月,讓她在死之前好受些?!?/br>又對商榮說:“我本意是找到她再去找你,你們母子聚少離多,我想至少讓你們太太平平相處幾個月,稍稍彌補過去的缺憾……”他的誠意沒帶來一絲一毫的良性反應(yīng),商榮覺得這男人在堂而皇之扎他的心窩。我為何一出生就失去母親?母子倆為何十幾年近在咫尺不得相見?這些不都是你造成的嗎?如今我娘更因你身中奇毒,不久人世,你還想惺惺作態(tài)裝好人,所謂的恩惠就是往我們的傷口上撒鹽!詭異的燥熱又從心間竄上體表,商榮額頭上青筋劇跳,渴血的蠱毒蠢蠢而動,這時最后的誘因出現(xiàn)了。莊內(nèi)的仆人匆促奔來,向他大喊:“商少俠,令堂硬要離開,我們莊主攔也攔不住,叫你趕緊過去。”第196章王朝更迭之逼婚一行人緊急趕回商怡敏所在的偏廳,廳上滿目狼藉,后墻垮塌一半,穿堂風(fēng)嗚嗚涌入,恰似悲凄的哭聲。金蓮花惻然立在破墻邊,聽到身后的動靜,忙回頭迎接惶急的少年。“金莊主,我商太師叔呢!”趙霽發(fā)問時商榮沖出破墻,此間情景說明一切,商怡敏已經(jīng)離開了。金蓮花忙去追趕,她輕功不俗,熟悉周邊地況,超捷徑攔住商榮。“商少俠,你娘已走遠,你追不上了,她想是不愿你爹看到她現(xiàn)在的模樣,你先讓她冷靜一下,她回頭會回來找你的。”金蓮花站在女人的立場分析商怡敏的心態(tài),認為她自尊心強,不肯讓外人尤其是反目的情人瞧見她的落魄相。商榮是她唯一的兒子,母親對孩子總有牽掛,特別在來日無多的情況下,更會依戀自己的親骨rou,待沖動過去定會復(fù)返。這時趙霽和藍奉蝶追上來,藍奉蝶的焦灼不亞于在場任何人,沒留神商榮的狀態(tài),搶先問他:“你娘到哪兒去了?”商榮垂著頭,面部僵硬兩眼發(fā)直,趙霽擔(dān)心他急出毛病來,忙上去替他抹胸口。金蓮花認得藍奉蝶,直接問他:“藍奉蝶,商怡敏的毒還有救嗎?”藍奉蝶不知道她是誰,戒疑打量,金蓮花說:“我是金蓮花,此地乃蓮華山莊,二十年前你曾到這里來過,當(dāng)時你身中劇毒,是我救了你?!?/br>藍奉蝶驚道:“原來是金前輩,晚輩失敬了?!?/br>他曾為探查商榮的身世八方尋找長白山蓮華山莊的線索,今日誤打誤撞見到金蓮花,就想向她詢問當(dāng)年之事。金蓮花急于救治商怡敏,率先交代:“那年你中毒昏迷,商怡敏帶你來我這兒求醫(yī),我正好要報殺子之仇,就跟她說要想救你,須得幫我殺死仇人?!?/br>她再度講述逼使商怡敏錯殺千守義和妙伽的經(jīng)過,藍奉蝶和趙霽都驚呆了。“商怡敏并非善惡不分之人,為了救你才違背原則殺死那兩個人,這罪名皆因你而起,你若有良心就不該眼睜睜看她毒發(fā)身亡?!?/br>上次郭榮揭穿真相,藍奉蝶心境禪定,自以為再不會因任何事震撼,但此刻慌駭毫不費力地淹沒了他的魂魄,讓他心如撞鹿,手足無措。那次他中了自己施放的劇毒,目的是殺死商怡敏,那女人也恨他入骨,為何不顧一切地救他?趙霽設(shè)想商怡敏當(dāng)時的心情,差一點放聲大哭,責(zé)罵藍奉蝶:“商太師叔對你一片癡心,這樣珍貴的感情你都忍心辜負,你簡直不是人!”世人易受感情煽動,商怡敏的付出太感人,遭遇又太悲慘,使得趙霽一邊倒地偏向她,忘記考究其中的誤會與偏差。藍奉蝶心如刀絞,他又錯在了“不知情”三個字上,命運設(shè)置這么多的陰差陽錯,也許就是在排演一出悲劇。你那樣直率,為什么總在關(guān)鍵問題上三緘其口?你不屑撒謊,為什么對我總是表里不一?你能忍受我的仇恨,為什么那個時候沒耐心多跟我說兩句話?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遺憾!假如他的愛情觀不那么偏執(zhí),假如沒有對郭榮的誤判,假如一開始就知道救他的人是商怡敏,假如拜月節(jié)那晚能放下不切實際的貪戀,假如和商怡敏翻臉時能主動道出心聲……一次次機會如流沙從指尖溜走,回頭方知步步是錯。早知今日,悔不當(dāng)初。趙霽的謾罵像火星落在商榮冒煙的情緒上,蠱毒卷土重來,霸占了他的思維,此刻他每一個想法都圍繞仇恨展開,記憶里的每一件事都在助長殺念。當(dāng)他抬頭,雙眼如同地獄之門開啟,白皙的腮龐浮起血紅色的暗紋。“是你害了我娘,沒有你,她不會受玩弄,不會被陳摶監(jiān)、禁,不會練那該死的毒功,是你毀了她!”藍奉蝶離弦快箭般向后閃退,跟前雪壓風(fēng)欺,寒氣裹攜冰刀霜箭急追而至,周邊林木枝摧干折,短短一瞬間寒氣凝聚成三丈高的怒濤,仿若一只大張的獸口吞天噬地地籠過來。迅捷無倫的輕功又一次發(fā)揮救命奇效,藍奉蝶身體團縮彈射,穿過僅可容人的逃生空間,躲到商榮的攻擊軌道以外。他不過走完死亡旅程的第一站,入魔的少年寸步不讓地追襲,觸身處松軟的積雪形成堅冰,別說被他直接擊中,就是靠近到一丈地內(nèi)也會斃命。藍奉蝶能體諒他的心情,也不吝惜自身性命,可是不找到商怡敏,向她說清前程過往,他死后必不安寧。他試圖用禁蠱制止商榮,怎奈寒氣太烈,蠱蟲一觸即死,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就是放毒也會遭反彈。二人在林間追逐,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