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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假鳳虛凰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1

分卷閱讀61

    什么名兒,一陣北風(fēng)刮過,送來幾個衙役打扮的男人。

獵戶們以為這幾人是來監(jiān)工的,多數(shù)唬得落荒而逃,留下的也低頭弓背,不敢抬頭觀望。商榮卻認(rèn)得領(lǐng)頭的中年人名叫張清,是縣衙的捕頭,為人豪爽厚重,對陳摶非常敬慕,逢年過節(jié)都要上山拜賀,跟門下弟子早已認(rèn)熟了的,見著商榮便緊趕幾步過來打招呼,自稱要去找他師父。

商榮以為他也是來求助的,卻又瞥見他身后的差役腰間掛著鐐銬鐵鏈,像個拿人的架勢,須得仔細(xì)問一問。

張清面帶焦色:“商少俠今日可曾瞧見你的大師兄慕容延釗?”

聽說是沖大師兄來的,商榮越發(fā)狐疑:“我們師兄弟不常見面,只知道他這幾日進城游玩,是不是沾上什么事了?”

張清顧及玄真派顏面,特意拉住他的手走到遠(yuǎn)離人群的地方,趙霽也跟了來,見他苦著臉告知:“我今天是奉命去玄真觀抓人的,慕容少俠這次怕是要吃人命官司了?!?/br>
二人相顧大驚,商榮忙問:“我大師兄怎么了?”

張清說:“昨日城里翠香樓一名姐兒被人jian殺,死時手里拽著一塊吉祥紋玉佩,上面寫著你大師兄的名字,翠香樓的人都說他是兇手,今天拿不到人,縣衙就要張告通緝了?!?/br>
第23章山中歲月之尋人

遇害□□名叫香秀,乃翠香樓花魁,年方十八,色藝雙絕,在風(fēng)月場中八面玲瓏,峨眉縣的富人都是她的入幕之賓,噩耗傳開,那些公子老爺憤憤不平,要求縣令嚴(yán)懲兇手。

慕容延釗是最大的兇嫌,因為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玉佩確系他所有,許多人都曾見過,師兄弟們還知道那是他弱冠之年時父母送他的禮物,并且千里迢迢送去杭州靈隱寺開過光,背面刻有他的名姓,即開光日期,世上找不出第二塊。

還有一點,這人案發(fā)后失去音訊,此情大異往常,更多了畏罪潛逃的嫌疑。

門下大弟子jian殺人命,無疑將重創(chuàng)玄真派聲譽,最憤怒的莫過于段化,他將所有弟子召集到一處痛罵,還當(dāng)著他們的面指責(zé)陳摶,說:“教不嚴(yán)師之惰,慕容平日就放浪形骸,行止不端,你明明知道卻一直放任自流,如今犯下重罪,累及師門,都是你的過失!”

他是玄真派的老古董,別人總要讓他三分,趙霽見陳摶唯唯諾諾自疚懺悔,心下很不以為然,在玄真派,他第一厭惡的是那寡廉鮮恥的韓通,排在韓通后面的就是這位曾太師叔。

這老頭兒武功平平,一副腐儒德行,成天督促他們背誦之乎者也,將圣賢文章解讀得味如嚼蠟,沒什么真才實學(xué),還偏偏好為人師,逮著誰教訓(xùn)誰。趙霽入門不過一年半,耳根子卻被他罵痛無數(shù)回,因段化脖子上天生長有一個酒杯大小的rou瘤,便偷偷給他起了個“段瘤子”的綽號,私底下都這么稱呼他。

這會兒正默默慝怨,身旁的商榮公然出列為陳摶辯護:“太師叔,師父對弟子們向來一視同仁,并沒有刻意偏袒誰,大師兄自己不受勸誡,怎怨的了師父?再說案情尚未明了,人是不是大師兄殺的還不確定呢,您現(xiàn)在就認(rèn)定他是兇手,倘若大師兄是清白的,豈不要莫名含冤了?”

耿介直言換來段化兩個大大的耳刮子,老頭兒眼似銅鈴,聲如洪鐘,當(dāng)場給陳摶加了條罪狀。

“看看,看看,這也是你慣出來的好徒弟,本門上下就屬這小子最不懂禮數(shù),真像…真像…”

陳摶恐段化一時失語漏出口風(fēng),忙上前謝罪。

“師侄御下不嚴(yán),今后定會規(guī)正,請師叔息怒?!?/br>
厲聲喝令商榮跪地認(rèn)錯。

師父下跪,趙霽這個徒弟也只好跟著跪,心情和商榮半斤八兩,都煩透那倚老賣老的段化。

當(dāng)晚,他們在大堂里跪到膝蓋發(fā)青,半夜腰酸背痛地回到小茅屋,都身冷如冰,心似火炭。

趙霽先發(fā)牢sao:“商榮,你以前是不是跟曾太師叔結(jié)怨太多?我怎么感覺他在所有門人里面最討厭你,動不動破口大罵。”

商榮郁悶:“你也看出來啦?我從小就不受他待見,小時候要沒師父護著,可能早被他打死了。”

“他為什么這么討厭你?”

“他老說我像一個人?!?/br>
“誰啊?”

“江湖傳聞玄真派在師父那輩出了個孽徒,此人目無尊長,武功高強,在武林中很干了幾件大事,得罪的人太多,給師門惹下大禍,后來失蹤,就此生死不明?!?/br>
趙霽興致勃勃追問此人名姓,商榮看他跟自己當(dāng)初一樣好奇,就把那時收到的失望轉(zhuǎn)贈給他。

“不知道啊,師父和太師叔從來不說,連問都不許我們問。但是……”

話鋒一轉(zhuǎn),撥亮趙霽眼中的燈盞。

“但是什么?”

“有一次,大師兄跟武林人士閑談,得知那位被除名的師叔是個女人,武功還在師父之上。”

“女人?本門不是不收女弟子嗎?”

“以前男女弟子都收,就是從這位女師叔開始才有了這種禁令。”

一人犯事,就改變了一個門派延續(xù)多年的門規(guī),可見這女弟子當(dāng)年惹出的風(fēng)波之大,必是驚世駭俗,震動四方。趙霽自行想象,竟有些悠然神往,真想親眼見一見這位前輩。

同樣的念頭在商榮心里轉(zhuǎn)了若干年,已不新奇,此時更惦記翠香樓的命案,試問趙霽:“你覺得那個叫香秀的妓、女真是大師兄殺的嗎?”

趙霽早就鄭重考慮過,已得出肯定答案。

“不會,大師伯那人自由散漫,可脾氣好心腸軟,跟誰都和和氣氣,不像隨便行兇的人。而且他是逛妓院的老手,常說煙花場中萍水相逢,合則聚,不合則散,最不宜糾纏吵鬧。又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憑這一夜的恩情就該善待那些委身的妓、女,絕不能對人家做昧良心的事?!?/br>
“他什么時候說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只對我一人說過,大師伯性子跟我差不多,我倆很談得來?!?/br>
商榮見趙霽向慕容延釗學(xué)了些烏七八糟的理論,心里很是不快,冷聲嗔怪:“是嗎?我也覺得你今后會跟他一樣不正經(jīng),可惜一窮二白,沒本錢風(fēng)流快活。”

他倆相處一年半,爭吵仍是盤中餐杯中水,天天離不了,但今日情況特殊,外患之前不能內(nèi)亂,略略挖苦幾句便打住,接著商討關(guān)鍵問題。

“大師兄沒殺那個妓、女,玉佩卻在死者手中,這是怎么回事?”

“可能妓、女和大師伯相好,玉佩是大師伯送給她的,昨晚正拿著玉佩睹物思人,就被殺死了?!?/br>
“笨啊,她被兇手襲擊必然掙扎反抗,怎會抓住玉佩不放?我看是兇手栽贓嫁禍,故意將玉佩塞到尸體手里?!?/br>
“嗯,你說得有理,那兇手會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