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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素冷笑:“你叫我閉嘴,是在心虛嗎?那我偏要說,唐堡主并非死于外傷,而是另有原因?!?/br>話音未落,滿堂皆驚,苗景怕唐家人耐不住行兇,先嚴肅警告女兒:“素素,此事非同小可,你莫要胡說!”苗素正經起來:“爹爹,女兒沒有胡說,唐堡主真正的死因就藏在他的心臟里,方才這些人追我追得太緊,我沒機會驗證,已將事情告知陳掌門,陳掌門說這件事關系重大,得先征求唐門同意,于是帶我回來了?!?/br>唐默見她口齒伶俐夷然自若,不像尋常小孩,驚異下也想看看她有什么發(fā)現(xiàn),便問:“我們堡主明明是被丁陽那廝的餓鷹爪所殺,當時有多人做見證,你憑什么說他另有死因?”苗素落落大方回答:“據(jù)我所知,事發(fā)時除了這位盧夫人,并沒有人親眼看到唐堡主是如何死的,還聽事后到場的人說,唐堡主死后身上蓋著棉被,現(xiàn)場也沒留下多少血跡。我就奇怪,堡主受了那么重的外傷,怎么可能不大出血?是以先前偷偷開棺查看尸體,發(fā)現(xiàn)堡主胸前的傷口積滿淤血,相信諸位都知道,人死后半個時辰內血液就會凝固,這時身體再受外傷,也不會像生前那樣大量流血。而且我聽說那兇手武功不在堡主之下,高手搏命往往兩敗俱傷,可我并未在堡主身上檢查到其他外傷,這豈不又是一個疑點?所以我推測,堡主在受傷前已經死了,胸前的傷口是在他死后弄上去的?!?/br>關于這點,其實唐門內部也有人存疑,因門下暗流洶涌才明哲保身一直緘默,此時正好借這一契機追查,當場有多個人出聲質問苗素:“你說堡主受傷前就死了,那他是怎么死的?”盧氏聽了苗素的話,好像被鬼掐住脖子,兩眼發(fā)直地叫罵:“別聽她胡說,老爺身體向來康健,今早還好好的,不是被人打死,難道是教人毒死的?”又有一些人贊同:“是啊,除了暴病而卒,就只剩毒殺了,可是我們堡主自己就是毒、藥行家,世上恐怕找不到能下毒暗害他的人。而且他常年修煉避毒內功,早已百毒不侵了?!?/br>苗素點頭稱是:“若是下毒自然早被唐堡主識破了,所以兇手沒用毒、藥,是對他下了蠱?!?/br>群情洶洶,她自有證據(jù),舉起手里的黑布袋說:“我剛才說堡主的死因就藏在他的心臟里,眾位想必都知道,中蠱身亡的人,蠱毒會凝聚在心臟里,遇火也燒不化。現(xiàn)在我們可以現(xiàn)場點火燒一燒,看我說的對不對?!?/br>這建議引出兩種截然相反的態(tài)度,一方以盧氏為首極力反對,理由很充分,不能讓唐震死無全尸,唐默等真心追兇的卻急于驗證苗素的說法,雙方大吵大鬧相持不下,此系唐門家事,陳摶等人也不便介入。唐辛夷死死盯住苗素手里的布袋,臉上涌現(xiàn)殺伐決絕之氣,突然快步上前跪倒在布袋下,凄厲地叫了一聲:“爹!”尖銳的嗓音仿佛一根針,插、進混亂的中樞,化解了膠滯。人們一同看向他,發(fā)現(xiàn)這文弱男孩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堅毅表情,對眾長老說:“辛夷懇請眾位叔公做主試驗這丫頭的真?zhèn)?,若說法屬實,辛夷必將揪出真兇為父報仇,若結果證明她在撒謊,辛夷立刻自裁謝罪。”說著拔出匕首頂住喉頭。他得知唐震的真實心意后深深追悔,生前未能向父親盡孝,聽了苗素的話,便一心查明父親的真實死因,當場做出以上兩種打算。人們不禁佩服起他的果決,除了盧氏,其余反對者都啞口無言,唐默出列鄭重詢問他:“辛夷,你可想清楚了?”唐辛夷決絕點頭:“心意已決,絕不反悔?!?/br>“好,這才是我唐門子孫,今日三叔公便替你做一回主,不管結果如何,都與你同生共死?!?/br>唐默拿性命擔保,“不”字便在唐家人口中絕跡了。趙霽卻深為憂恐,跑到唐辛夷跟前勸說:“糖心,這丫頭慣會捉弄人,你可不能拿自己的命陪她開玩笑啊?!?/br>唐辛夷毅然決然道:“小霽,這是我唯一向我爹盡孝的機會,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即便是條死路,你也不必為我難過?!?/br>又紅著眼睛警告苗素:“你若撒謊,我死后定為厲鬼,取你性命!”趙霽勸不住唐辛夷,也大罵苗素:“死丫頭,你要是胡說八道害死糖心,我也不會放過你!”苗素譏嘆:“我剛想夸獎這小子有長進,不再做膽小鬼了,他卻也又婆婆mama起來,說到底還是沒出息?!?/br>她叫唐默拿來火盆木柴,就地生火焚燒布袋,濃煙和焦臭彌漫廳堂,卻沒有一個人回避,大家都凝神屏息注視那跳躍的火焰,忐忑地預測它最后會焚出真相還是毀滅。一頓飯的功夫后,柴火逐漸燃盡,站在近處的趙霽突然蹦跳歡呼:“你們快看!這心臟真的沒燒化!”靠前的人聞聲涌上來,忍住灼熱的炭氣細細觀察,架在火盆中央的心臟已化作黑色的焦炭,上面布滿蜂窩狀的孔洞,確是罕見的異狀。唐默怒道:“原來堡主真的死于蠱毒!我們險些被騙了!”已經有人將盧氏拽過來,兇獷逼問:“你不是說堡主是被丁陽打死的嗎?眼下這情形又該如何解釋?!”盧氏倒有幾分膽量,到此依然詭辯:“我一向不懂江湖上的事,當時確是親眼看到老爺被丁陽一掌打中胸口,不久就斷氣了。這小丫頭挖走老爺?shù)男呐K,在外面呆了那么長時間,誰知道她有沒有做手腳?”她的說法似乎也有道理。苗素見人們看向自己,鎮(zhèn)定辯駁:“你們問問她為什么在人死之后急急忙忙清理現(xiàn)場?如果不是她事后收拾得太干凈,我還不會這么快疑心到這上頭,她說我在心臟上做手腳,那唐堡主的遺體還在,你們大可以再去驗尸,看他是不是被打死的?!?/br>人們向那方圍攏時,紀天久已趁亂檢查了唐震的尸體,他是醫(yī)術圣手,熟知人體構造,片刻功夫便看出破綻,正好接住苗素的話發(fā)言:“唐堡主確實不是被餓鷹爪所殺,諸位過來看看便知?!?/br>他將幾位長老請到棺木前,指著唐震胸前的窟窿說:“餓鷹爪的兇險之處就是能傷人內臟,這一爪正中唐堡主胸口,打碎胸骨更將肺葉震成了漿糊。換做常人,這死法看來正常,可唐堡主內力深厚,能接住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掌,就算挨了這致命一擊,臟腑也不至于傷成這樣,除非他當時沒用內力護體,可是練武之人氣隨行止,一遇外力襲擊真氣自然勃發(fā),沒道理毫無防備地挨打?!?/br>證據(jù)面前,盧氏的狡辯再也行不通,唐家人輪番威嚇,終于迫使她改口招供,哭哭啼啼說:“老爺確實不是丁陽殺的,今日午時有個光頭漢子潛入內室,手指對著老爺輕輕一點,老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