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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比我們一直在一起這件事還有意義?!?/br>“這是我的堅持,請您尊重?!?/br>他瞇起眸,緩緩說著。空氣沉默下來,祁源慢慢闔上眼,唇邊勾著一抹苦笑。“罷了,我老了,說不過你了?!痹捖?,他眸光一厲,狠聲道,“跪下!天沒亮之前不準起來!”祁慕也干脆,一揚眉就跪下了。祁源被他氣得不輕,甩袖回了臥室。窗外夜色如濃墨,他衣著單薄,膝蓋抵著地板老老實實地跪在客廳里,思緒卻忍不住飄出去——不知道他的小管家婆睡著了沒有啊。她身體弱,這一晚上的涼風吹下來,千萬別病了。晚安,粥粥。***第二天祁慕吸著鼻子坐在餐桌旁吃早餐。祁源從廚房出來,冷冷睨了他一眼,從鼻腔里哼出一聲,而后冷聲道:“以后注意點,一會把藥吃了?!?/br>祁慕先是一愣,明白過來后倏地掀唇笑了。這幾個小時跪得值了!祁源話里有話,這就是有意放水的意思了。見孫子喜上眉梢,祁源又是一哼,轉(zhuǎn)頭出門晨練了。他下樓,看著初露的朝陽微微嘆出一口氣:年輕人的事,是該讓他們自己做主了啊。***雖然大家對溫粥和祁慕的關(guān)系心知肚明。但當時在課堂上薛嘉沒有完整說出那兩個字,再加上祁源刻意庇護,所以他們的事最終并沒有上報到學校。只是祁慕公然違反課堂紀律是事實,更何況是在年級主任的課上,就免不了要被通報批評。說實話,雖然他并不安分,但還真的是頭一次吃處分。只是祁慕對這事顯得很淡定,沒事人似的。班主任把他的位置調(diào)到了班級的最后一排,溫粥則仍然和薛嘉同桌。薛嘉經(jīng)過那件事以后就再也沒有做過對溫粥不利的事情。只是偶爾眼神交錯,溫粥仍能感受到她眼里深刻的諷意。她覺得奇怪。到底為什么,明明無冤無仇的,她會這樣討厭自己?溫粥雖然性格溫和,但也從來不是那種逆來順受任人宰割的人。對方挑事在前,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平白無故接受這樣的惡意。祁慕自然是要為她出頭,只是被溫粥攔下了。女生之間的事情,還是由她自己解決比較好。更何況,他已經(jīng)為她做的夠多了。雪未說:“薛嘉應(yīng)該是喜歡祁慕啦,你倆在一塊她眼紅唄!所以之前故意找你麻煩。”可溫粥覺得不是。同桌這么多天了,她了解薛嘉是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的那種人,對分數(shù)和名次尤其執(zhí)著。這樣的人,有可能抽出精力來喜歡別人嗎?不會的。那么,就只剩下一種解釋了——薛嘉的確是嫉妒。嫉妒對象卻不是她,而是那個人。那個永遠談笑風生,卻輕而易舉地能傲視所有人的人。印證這個猜測,是在一次每周小測后,雪未愁眉苦臉地跑到她前面的位置坐下,抱怨題目有多么難多么變態(tài)。“我也覺得很難啊,彼此彼此?!睖刂喟参克?/br>雪未嘟起嘴,“你不一樣啊,反正祁慕都會教你的。”“……”“說真的,他到底怎么考的???我高一和他同班就沒見他教過作業(yè)做過題?!?/br>溫粥心道那是你沒看見,正要說話,眼角的余光卻捕捉到薛嘉若有若無的視線。她一愣,猛地意識到什么,改口道:“其實他有告訴過我一些學習方法,我跟你說……”聲音有意放輕了,趁著雪未湊過頭來的間隙,溫粥微微側(cè)眸,恰恰地對上薛嘉的眼睛。這令薛嘉措手不及,微怔之后,她慌亂地別開眼。可只那一眼,溫粥就已經(jīng)明白了。是了。薛嘉討厭祁慕,所以,也討厭自己。那天放學的時候,溫粥讓祁慕先走,他自然皺著眉不愿意??蓽刂鄨猿郑植贿^她,只好板著臉拎起書包走了。薛嘉還留在教室里做題,溫粥收拾好書包,眸光落在她身上,輕聲道:“能聊聊嗎?”“我很忙?!睂Ψ筋^也不抬,聲音很冷。溫粥也不急,不慌不忙地點頭,看樣子是準備等她做完題目。薛嘉握緊了筆,演算的速度逐漸慢下來。旁邊女生的視線像石頭一樣壓著她,她完全沒有辦法繼續(xù)解題。索性丟了筆起來整理書包,卻又被這個叫溫粥的女孩子攔住,“我有話想說?!?/br>她真的很煩。薛嘉皺緊眉,眸光涼薄,“你不去和你男朋友親親我我,找我干什么?”“我知道你是因為討厭祁慕才這樣?!彼f這話的時候,有意停了一下,果然看見對面女孩臉色微變。“你討厭他不努力,討厭他永遠能輕松地占著那個位置。因為你比他勤奮,比他用功,理應(yīng)也該比他優(yōu)秀。所以你很討厭他……可是薛嘉,那和我有關(guān)嗎?”溫粥蹙眉淡聲反問。心思被戳破了,薛嘉反倒沒什么顧忌了。此時教室里只剩下她們兩個人,薛嘉放下書包,聳聳肩,“沒有,但那不妨礙我討厭你?!?/br>溫粥臉色一白,“我不明白……”“你不需要懂,討厭就和喜歡一樣,沒有道理可言?!边@話薛嘉說得格外坦然,神情淡定,那個瞬間溫粥突然覺得自己仿佛根本沒有看懂她。“你覺得我很壞嗎?”薛嘉突然盯著她,溫粥一愣,咬住牙,“是?!?/br>“溫粥,那是因為你太幸福了?!毖慰聪虼巴猓卣f:“你不會知道,第一名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就像你們一定要在一起那樣?!?/br>她說得很輕很淡,仿佛事不關(guān)己。溫粥看著她的眼睛,那是很漂亮的深褐色,卻只有冷漠和嘲諷。她搖搖頭,忍不住說:“第一名不重要,沒有人能一輩子第一名……就算是祁慕??墒茄危悴挥X得你太偏激了么?”溫粥看見薛嘉眸光顫了顫,可她仍然沉默著。“我一開始很不明白為什么你要那么做,現(xiàn)在我懂了,卻似乎更不明白了。但是,我想我們沒辦法繼續(xù)做同桌。明天我會跟老師說換座位……再見?!?/br>薛嘉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溫粥背上書包,走出教室之前,她看著教室中間身影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