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的手道：“歡兒，父王累了，你扶父王回去吧?！?/br>
“好的，父王?！焙螝g扶住父王，沒有去看一臉不高興的兩位兄長。

“梁王，寡人先回去了，你繼續(xù)，在這里不要拘束?！?/br>
“陛下無需掛心子昂，請陛下快去歇息吧?！?/br>
鳳鳴王又淡漠地對另兩人說：“你們在這里陪著梁王，不得失了禮數(shù)?！?/br>
何愁和何樂壓著不滿說：“請父王放心?！?/br>
對伍子昂微微頷首，鳳鳴王帶著何歡離開了。瞪著父王牽著何歡的手，何愁和何樂的眼睛里是相同的火苗。

伍子昂假裝沒有看到，語含歉意地說：“陛下身子不適還為我洗塵，子昂真是愧疚?！?/br>
何愁和何樂轉(zhuǎn)身，何愁勉強(qiáng)笑道：“父王一向疼愛三弟，梁王親自送三弟回來，父王自然要親自迎接梁王，梁王不必自責(zé)?！?/br>
伍子昂趁機(jī)道：“今晚不如就到這里吧，陛下身子不好，子昂也無法安心在這里喝酒。若兩位殿下方便的話，明日子昂請客，不知兩位殿下可否賞光?！?/br>
何愁道：“梁王客氣了，您遠(yuǎn)道而來怎麼能讓您請客，明日我做東，請梁王爺?shù)礁弦痪?，屆時二弟也來，梁王可不要推辭?！?/br>
伍子昂隨即輕松地說：“大殿下開口子昂怎能不去，子昂可是求之不得呢?！闭f罷，他巧笑地眨眨眼，“說實(shí)話，剛剛陛下在，我沒敢放開了喝，這一路上為了護(hù)送三殿下，我肚子里的酒蟲可是饞了好幾個月了?！?/br>
何愁和何樂先是一怔，接著和伍子昂一起哈哈大笑起來，何樂道：“那我明日豈不是要把府里最好的酒帶過去了？”

“二弟，你當(dāng)然要帶來，我怕我府上的酒不夠喝?！?/br>
“哈哈哈……”

……

天芳苑內(nèi)，何歡雙手撐著下巴趴在床上和父王講他在大東京城的“奇遇”，鳳鳴王側(cè)躺在他的身邊嘴角含笑地聽著。

“父王，孩兒不會寫詩，被人笑，皇帝哥哥就把孩兒叫過去當(dāng)眾給我寫一首詞，讓孩兒念給他們聽，然後就沒有人笑孩兒了?！?/br>
“秦歌給你提了什麼詞？你可背下來了？”

“唔……孩兒背下來了……呃，孩兒想想?！?/br>
“好，你慢慢想，父王不急。”

輕咳幾聲，鳳鳴王慢慢撫著何歡散落在肩旁的長發(fā)，烏黑柔軟。若說這一生有什麼遺憾，那就是歡兒幾乎每一處都像極了自己。

“父王，孩兒想起來了?！?/br>
“好，你背吧?！?/br>
“唔……菩薩面前，日日求，求天能降……一貴人；都說，都說春時春情開……”

何歡皺著眉認(rèn)真回想，背得也是磕磕絆絆的，但鳳鳴王不但不生氣，反而更是喜愛的看著兒子。當(dāng)兒子終於背完了之後，他笑著問：“這麼不想娶三公主嗎？”

何歡撅起嘴：“不想。她一掌能劈碎大石，我才不要和她成親呢，她一定會欺負(fù)我。而且她也一定沒有公主jiejie漂亮。我要娶一個和公主jiejie或者皇帝哥哥一樣漂亮的人?！?/br>
“公主jiejie？”鳳鳴王的眼神微變。

“就是女貞國的公主jiejie呀?！焙螝g的雙頰頓時涌出紅暈，“公主jiejie可漂亮了，是神仙還要漂亮呢。”說完，他察覺到有點(diǎn)不對，馬上補(bǔ)充道，“當(dāng)然，父王是最漂亮的?！?/br>
“呵呵，父王是男人，漂亮并不見得是一件好事?！笨闯鰞鹤拥男乃迹P鳴王問，“你喜歡女貞公主？”

何歡難過地說：“父王，我是不是很笨？我喜歡皇帝哥哥，可皇帝哥哥不喜歡我；後來我又遇到了公主jiejie，可我跟公主jiejie說的時候公主jiejie卻也不喜歡我?！?/br>
鳳鳴王的眼里閃過凌厲，他摟過何歡：“誰說父王的歡兒笨了，父王第一個就不饒他。歡兒可是父王最寶貝的孩子。女貞公主是秦歌的女人，她自然不敢喜歡你；而秦歌是一國之君，又同你一樣是男子，無法接受歡兒的喜歡也屬正常。不是什麼人都能接受男子的喜歡的。歡兒以後一定會遇到喜歡你的人，你現(xiàn)在還小，不急這件事?！?/br>
“唔……”窩在父王的懷里，何歡有些為難，又很猶豫。

“怎麼了？”

“父王……”何歡張嘴，又合上，“我答應(yīng)皇帝哥哥保密的。”

“歡兒有什麼不能和父王說嗎？”鳳鳴王嘆息一聲，“歡兒大了，也有自己的心事了，父王以為會一直是歡兒心里最重要的人呢?！?/br>
“父王當(dāng)然是！”何歡抱住父王，他的記憶中沒有母妃，懂事起他就與父王在一起。父王教他習(xí)字，教他念書，寵他護(hù)他，他從不覺得自己沒有母妃很可憐，因?yàn)楦竿醢涯稿哪遣糠謵垡步o了他。

“歡兒有什麼為難的事了？說與父王聽聽?！敝父馆p撫兒子唯一不像自己的眉毛，鳳鳴王帶著引誘地問。

“唔……”何歡眨眨大眼睛，小聲說，“父王一定一定一定要替我保密，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皇帝哥哥肯定會生我的氣，再也不理我了?！?/br>
“好?！?/br>
何歡湊到父王耳邊悄聲說出，鳳鳴王眸中的精光瞬間迸射，在兒子離開的剎那他的眼里恢復(fù)了面對兒子時慣有的溫柔。

“父王，你一定一定要替我保密?！?/br>
“君無戲言，父王答應(yīng)你了自然會做到?！?/br>
順勢躺在父王的懷里，何歡悶悶地說：“可是皇帝哥哥好像很痛苦呢，好像梁王大哥也不知道，嗯，一定不知道，不然梁王大哥怎麼會成親呢，而且王妃jiejie已經(jīng)懷孕了呢。父王，孩兒覺得皇帝哥哥很可憐，比孩兒還可憐?！?/br>
“呵，歡兒哪里可憐了？”

何歡抱緊父王悶悶地說：“父王，我們走吧?！?/br>
鳳鳴王愣了，放在兒子身上的手發(fā)顫?！霸觞N了？”

“父王，您在這里不舒服，不快樂，大哥和二哥對您也不好，孩兒不在的這段日子他們是不是又惹父王生氣了？父王，孩兒很沒用，孩兒都保護(hù)不了父王?！闭f到這里，何歡已經(jīng)快哭了。

鳳鳴王淡淡地笑著，寵溺地親了親兒子的發(fā)頂：“那兩個人還不至於讓父王費(fèi)心，歡兒，你是父王最重要的人，你長大了，要學(xué)會自己照顧自己，要學(xué)會離開父王生活。這也是為何父王會允許你一個人跑到大東去。”

“父王？！”何歡抬頭，震驚。

鳳鳴王又是溫柔地一笑，語氣幽幽地說：“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一眨眼歡兒都十六了，父王明明覺得你才剛剛出生，還在父王的懷里哭呢?！?/br>
“父王……”何歡要哭了。

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