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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跟祈織說著話,像是風景啊,旅游趣事,生活笑話之類的。而導演則拿著場務剛剛遞上來的急救箱幫祈織緊急處理傷口,副導則指揮著場上六神無主的眾人。祈織腦子渾渾噩噩,一時還弄不清自己是那個可悲的神無澤,還是比神無澤好不到哪去的朝日奈祈織。他沉默著,木著臉聽著松下不斷在他面前說笑,眼神慢慢恍惚起來。或者說,從來沒有清醒過,現(xiàn)在只不過變得越來越恍惚無神罷了。松下之前演過醫(yī)生的角色,對如何對割腕自殺的人進行急救還是有一點點經驗的,雖然沒有真正實戰(zhàn)過。看導演似乎挺有經驗的樣子,他便沒上前一起幫忙,兩個人一起做,反而更容易亂成一團。因此,他就在一旁一邊遞東西一邊跟祈織說話,吸引他的注意力。一般割腕自殺的人,精神是很亢奮很激動的,腦子極其不清醒,極其沖動。在這種情況下割脈,他本人已經感覺到不疼痛了。此時若是不及其除掉他手中自殺的工具,并且盡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讓他忘了自殺這一回事,那么這人很可能還會再次拿起刀片,繼續(xù)割自己的手腕。這一點,就跟祈織上輩子一樣,割了一下,發(fā)現(xiàn)只是流血了還沒死,于是再割一下,再割一下……許多割腕自殺的人手腕會被割得亂七八糟,一來是因為不夠專業(yè),沒找準位置與方法,二來也是因為感覺不到痛了,才會反復行動。祈織這次只割了自己手腕一下,但是這一下卻足夠狠,傷口也足夠深,血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在流,止不住。若是再來一下,肯定就沒救了。因此,松下才會一直跟祈織說話,吸引他的注意力,絕口不提與自殺有關的事。只不過,他倒是沒想到他的說話聲在祈織耳里,卻成了催眠曲兒,弄得他感覺越來越困,越來越想睡覺了……反正他現(xiàn)在也想不清楚自己是誰,更弄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在干嘛,身邊的人又是在干嘛。既然這樣,倒不是好好睡一覺,沒準醒了之后就沒事了。因此,祈織順從心意,慢慢閉上眼。松下等人看到他閉上了雙眼,臉色卻都一下子慘白下來。導演這時剛剛將祈織的手腕用繃帶纏緊了,一抬頭卻正好看到祈織閉上眼,心里狠狠一跳,抬手毫不猶豫拍了祈織的臉一下。“朝倉祈織,清醒一點!”導演聲音很大,連離得有點距離的副導演都被嚇了一跳。祈織卻依舊閉著眼,完全不為所動,在其他人眼里卻是完全昏迷過去的模樣了!流了這么多血,又是一心求死,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一旦昏迷,恐怕就很難醒來了!導演等人臉色都慘白起來,正焦頭爛額想讓朝倉祈織清醒過來,卻發(fā)現(xiàn)片場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青年人沖了進來,看到坐在椅子上沒了意識的祈織,整個人愣了一下,掃過祈織被握在導演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還在不斷滲血的左手,臉色慘白無血色,但下一秒卻二話不說直接沖過來小心將人打橫抱起來。“喂,你是什么人……”副導演臉色極其差的大聲道,聲音剛落,卻聽過邊傳來救護車的聲音,頓時也不多說,直接道:“快將人送救護車去!”第74章青年人沒等他話說完便快速抱著祈織往門外走去,導演等人緊緊跟在他身后。“朝日奈醫(yī)生,您怎么會在這兒?”救護車上下來的一名護士一臉驚訝,隨即看到他懷里的人,更是驚訝的捂住嘴,“這……這不是您弟弟嗎?!”之前朝日奈醫(yī)生的弟弟住院時她在朝日奈醫(yī)生的請求下還幫著換過一床被白開口弄濕了的被子呢!怎么一轉眼,這人竟然就……救護車上又下來一名醫(yī)生,二話不說道:“朝日奈醫(yī)生,請將您弟弟放到車上打氧氣吧,您弟弟的狀況看起來很不好呢!”青年,也就是朝日奈雅臣點了下頭,然后快速將人放到推車上,又幫著那名隨車醫(yī)生給祈織打上氧氣罩,便跟著上了救護車。隨之上來的,還是祈織的導演,以及那位名為松下的演員。“請問您跟朝倉祈織是什么關系?不弄清楚你們的關系我實在不放心!你們是親兄弟嗎?”導演臉色很不好道。雅臣點點頭,并無意說太多。他現(xiàn)在只想一心看著祈織,照顧著祈織,不想理會其他人。其他兩人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便也沒再說什么。倒是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的祈織,感覺自己鼻子上不知道被戴上什么東西,怪難受怪別扭的,因此倒是毫不猶豫想動手拿掉那個東西。只不過,動了一下手,左手沒知覺,右手沒力氣,只能動動手腕,抬不起來。不過他的這一動作倒是讓一直關注著他的雅臣看到了。雅臣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安撫道:“祈織乖,沒事了。雅哥在這里呢,乖,沒事了……”聽到這聲音,聽到這話,祈織精神又是一陣恍惚。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被惡夢嚇醒的時候,有個小小的少年將他擁入懷中,用稚嫩的聲音,溫柔的吐出一模一樣的話……“乖,沒事了,大家都在,大家都陪著你呢,沒事了……”雅臣一聲又一聲,一句又一句,越說越溫柔,越說越細聲,也越說越…哽咽。眼淚完全控制不住,一點一點往下流,雅臣狠狠咬住下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是長兄,祈織身邊現(xiàn)在又只有他一個人,他不能哭,不能軟弱,否則祈織該依靠誰?!導演到底年紀有些大,看著這兄弟相依,兄長還無助無聲哭泣的場景,心里有些不忍,便轉過頭去。這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還有一個人比他更加心軟——他身邊的松下,早已眼眶發(fā)紅了。他嘆了口氣,轉頭著車箱頂,心里原本對祈織的一點埋怨不知不覺間消散了不少。他干導演這一行也有二十來年了,還從來沒遇上演員在片場因入戲過深而自殺的事。當時在場的人太多,這事一傳出去,恐怕他的名聲會受很大影響,這部劇也很可能……會腰斬。不過,如果cao作得好的話……也許是一個很好的宣傳。前提是,朝倉祈織得安然無事,否則他就算有再大的人脈也于事無補,最后說不定還會被告上庭!看朝倉祈織的家人,就他所知道的這三位里邊,都沒有哪一個是簡單的!他們兄弟的感情看起來還這么好,萬一朝倉祈織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們能放過自己,放過這部電影才有鬼!車子很快便到了醫(yī)院里,此時祈織已經完全昏迷過去,人事不省了。雅臣幫著醫(yī)生護士將祈織推到急救室,然后被擋了下來。“朝日奈醫(yī)生,您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