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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丟人現(xiàn)眼的媳婦!好好的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當(dāng)什么警察,這是婦道該干的事嗎?”“我告訴你趙鑫,你把這婦道退回去,不然,我沒你這兒子!”一把闔上了貓眼,里面還依稀聽到這個叫趙鑫的男人低低的勸解,媽,你別生氣了。許傳風(fēng)啪的一掌拍到防盜門上的那一聲,夾雜著落芊織的一聲低呼,他放棄了那扇再也不會有任何動靜的防盜門,看向了自己的身側(cè)。鄭諺靠坐在芊織的身旁,血染紅了她筆挺的警服,呼吸也是越來越微弱了,他捏了捏落芊織的衣袖,已經(jīng)干裂了皮的唇開開合合,唇角無所謂的笑沒消,多了那么一點點的不明意味的無奈。“鄭諺,你說什么?!”芊織大喊,“許隊,你聽得清他說什么嗎?”落。芊織。又,害你,挨罵了。鄭諺低頭,悵然淡哂,但是已經(jīng)沒有意識了,許傳風(fēng)伸手再一摸,另一側(cè)的魚茵,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不!”芊織借著跌坐在地上的許傳風(fēng)的身體一個撐勁站了起來,而后,她的目光清明,對著防盜門,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媽,求求您了,開門吧?!?/br>防盜門紋絲不動,就像神話故事里,隔絕陰陽的那一座古老的城墻,鄭諺的血,依然在不斷地涌出,化成了芊織意識里滾滾而去的波濤,讓她忽而便溺死在那種絕望里,仿佛面前的一堆銅鐵,便真的是隔絕了人世與陰陽。警車與救護(hù)車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越來越近了,康揚(yáng)帶著增援部隊,終于來了。追捕打手,魚茵、鄭諺被抬上了救護(hù)車,許傳風(fēng)也受了不輕不重的傷,不過他只是擺擺手,依然幫著處理各種后續(xù)事務(wù)。正在指揮若定的許傳風(fēng)隊長,忽而感覺身側(cè)一陣?yán)滹L(fēng)過境,福至心靈的回身。看到和他幾年搭檔的落芊織副隊長,煢煢的背影浸在夜色里,纖細(xì)而孤單,她身后的防盜門,終于遲到的打開了,里面走出的中年敦厚的男人說了一聲,芊織,對不起。“趙鑫,你沒有對不起我,但是,我們離婚吧”她笑了,終于慢啟唇。而后,伸手?jǐn)r住了那個又要追上來的陷入兩難之境要和稀泥的糾結(jié)男人,靜默默地走入了無邊的夜色。魚茵,女,20歲,KTV包廂服務(wù)生,一個還未來得及綻開的花,就已經(jīng)凋亡,卷宗上短短的一行字,是她留在世界上最后的痕跡。第二天,天亮了,鄭諺被救過來了,魚茵卻因受傷過重?fù)尵葻o效死亡,被抓來的打手一共有六個,不知道他們在擔(dān)任打手之前已經(jīng)被迫或是主動吃了什么藥,24小時之內(nèi)全部死亡,夜光KTV無緣無故地著了一場大火,有人員傷亡,但是不多,整個KTV化作一片焦土瓦礫,多日以來的所有線索,再次全部中斷。“芊織,我知道你已經(jīng)聽說了你爸爸因為你離婚,說有辱家門就和你解除父女關(guān)系的事情,但是,女兒,別怕,mama和爸爸,也離婚了?!避房椀膍ama名字叫歸林,她清茶一般的聲線,不是傳統(tǒng)的溫柔,而是在水一樣的柔情里有著廣袤無垠的滄海一般力量,“女兒,你一直是mama的驕傲?!?/br>“這都是憑什么啊?!他媽的人死王八活!”芊織剛剛掛了電話,就迎頭撞上了撲來的鄧依依,小姑娘在她懷里哭了個撕心裂肺,肝膽俱裂。“沒事啊依依,”她的聲音低低的,忽而微笑了,“沒事?!?/br>第6章(五)“沒事啊依依,你不知道,我們當(dāng)年線索完全斷了的時候,多著呢,就是魚茵,哎,可惜了?!甭滠房椧幌掠忠幌碌剌p拍著鄧依依一直顫抖著的背,幫著哭的有些岔氣了的她順著起,靜默地?fù)碇?/br>“我呸,落芊織,我是說你!”鄧依依哭著打了個嗝,更加窮兇極惡地捶打著芊織的背,“我現(xiàn)在就不想當(dāng)警察了,我當(dāng)律師,我告不死那個媽寶男的!”“依依,”她無奈地笑了,“你這叫濫用權(quán)力,人家又沒違法!”市局緝毒大隊的門前人來人往,抱著一打資料的康揚(yáng)正從門前經(jīng)過,擔(dān)憂地從后面看了一眼落芊織,落芊織沉穩(wěn)地朝著他搖搖頭,示意他安心。“二位,辭職也幫我撐過這一段,別拆我戲臺不是?!痹S傳風(fēng)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雙手分別按在了落芊織和鄧依依的肩頭,手掌的力量格外溫沉。“人民內(nèi)部矛盾,請在人民內(nèi)部解決?!彼麛堉滠房椇袜囈酪雷哌M(jìn)了辦公室,順手帶上了門。緝毒大隊一片垂頭喪氣的低迷里,落芊織恍然抬眼,看到了站在窗畔的鄭諺,一場大雪后的云初雨霽,映著他的眉眼,更是分明。“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他哼哼唧唧地撤起了戲腔,逗得許傳風(fēng)朗聲笑了,而后,落芊織微不可見地抿了抿唇。線索完全中斷的第五天,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電話!匿名舉報電話!舉報人稱在有人購買了大量的錫紙和吸管,疑似在艷陽小區(qū)某單元吸毒?!笨祿P(yáng)一掃規(guī)整,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進(jìn)來,聲音都喊變了調(diào)。辦公室中連日以來的低氣壓,跟著窗外的一陣?yán)淇諝庖黄鸷魢[一聲,沒了痕跡。落芊織拎起包,就往門外走,鄭諺一把按住了許傳風(fēng),葫蘆里不知賣什么藥地眨了眨眼,跟上了疾步如飛的落芊織。“芊織,跟我出趟任務(wù)吧。”他口吻談天氣般的漫不經(jīng)心,芊織周身緊繃著的弦松弛下來的一瞬,又因某個字眼的一剎那晃了神,眼看著鄭諺推開門的一剎那。她不及回神,就被鄭諺狠狠一把拉向了身后,鋪天蓋地的花甲,娃娃菜,夾雜著熱湯,全倒到了鄭諺的頭頂上,其中夾雜著見或飛來的雞蛋殼,貌似還是臭雞蛋,黑湯肆意橫飛。“呀!怎么回事。”她撥開鄭諺回護(hù)著她的手,就要出來,但無奈鄭諺的手?jǐn)r得力氣很大,甚至把她手腕都壓疼了,但她還是泠然開口,“不許打人,我們接到有人匿名舉報吸毒,前來調(diào)查線索,請配合!”“配合你媽逼,大檐帽兩頭翹,吃了原告吃被告!”從屋里沖出來的男子敦厚樸實,卻是被生活逼急了的歇斯底里,拼死一搏,“從前被城管追的滿街跑,好容易攢了兩個錢開了飯店,你們還要給我按個吸毒的名頭,嫌我給你們警察上供上的不夠嗎?”“你們有什么證據(jù)?”屋里一個中年婦女探出頭來。“有人舉報你們購買大量錫紙和吸管?!避房椥亩紱隽税虢?,又夾雜著自己從未曾謀面的心口微微疼痛,自己也嚇了一跳,聲音無力到蒼白。“媳婦,別跟他們廢話,這一看就是警察訛人,我們賣錫紙花甲的,不買錫紙拿你們家鍋燒花甲???”那男人不屑一顧,“買吸管,我們開飯店的,你喝飲料不用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