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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咚、咚、咚。那個人慢慢地走上樓來,一身黑衣,身形纖長,腰間一管笛子,負手而行。屋頂上的藍忘機和江澄雙雙把手壓在了劍柄上。然而,等到那個人悠悠地走上了樓梯,微笑著回過頭后,看到了那張明俊面容的藍忘機,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第62章風(fēng)邪第十三2藍忘機的嘴唇地顫了顫,無聲地念了兩個字。江澄幾乎當(dāng)場就站了起來。是魏無羨。可是,除了那張臉,這個人從頭到腳,沒有一點像原來的那個魏無羨。魏無羨分明是一個神采飛揚、明俊逼人的少年,眼角眉梢盡是笑意,從來不肯好好走路。而這個人,周身籠罩著一股冷冽的陰郁之氣,俊美卻蒼白,笑意含森然。眼前所見景象太出乎人的意料,再加上屋內(nèi)形勢未定,不可輕舉妄動打草驚蛇,縱使屋頂上的兩人都震驚無比,卻都沒有貿(mào)然沖進去,只是把頭壓得更低、離瓦縫更近了。屋內(nèi),一身黑衣的魏無羨徐徐轉(zhuǎn)身,和顏悅色地道:“真巧,又遇到你們了。”溫晁遮著自己的臉,已經(jīng)只剩下氣音了:“溫逐流……溫逐流!”聞聲,魏無羨慢慢彎起了眼睛和嘴角,道:“都這么多天了,你還以為叫他有用嗎?”他朝這邊走了幾步,踢到了腳邊一個白生生的東西,低頭一看,正是溫晁剛才扔出去的rou包子。魏無羨道:“怎么,挑食?”溫晁從凳子上倒了下來。他一邊鬼哭狼嚎,一邊用沒有十指的雙手在地上爬動,拖地的黑斗篷順著下身滑落,露出了他的兩條腿。這兩條腿像是累贅的擺設(shè)一樣掛在他身下,纏滿了繃帶,異常纖細。由于他劇烈的動作,繃帶之間拉出縫隙,露出了里面還掛著鮮紅血絲和rou絲的森森白骨。他腿上的rou,竟然都被生生剮了下來。空蕩蕩的驛站里回蕩著溫晁尖銳的叫聲。魏無羨恍若未聞,輕掀衣擺,在另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搖了搖頭,道:“別的rou都吃不下了?自己的腿,有那么好吃嗎?”聞言,屋頂上的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寒意。魏無羨居然讓溫晁自己吃了自己的腿!第二盞油燈幽幽燃起,明黃的火焰之前,魏無羨的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他指間夾著什么東西,垂下了手臂,一張慘白的面孔從桌下的黑暗中浮現(xiàn)出來。那張桌子下,傳來了咯吱咯吱的咀嚼聲。一個白色的小孩子蹲在他腳邊,仿佛一頭食rou的小獸,正在啃食著魏無羨投喂的什么東西。魏無羨撤回了手,在這只白色的鬼童頭發(fā)稀稀拉拉的腦袋上輕輕拍了兩下。鬼童叼著他投喂的東西,轉(zhuǎn)了個身,坐在他腳邊,抱著他小腿,一邊口里繼續(xù)惡狠狠地咀嚼,一邊用寒光閃閃的雙眼瞪著溫逐流。他口里嚼的,是兩根人的手指。不必多言,必然是溫晁的手指!藍忘機盯著那個陰氣森森的鬼童,還有同樣陰氣森森的魏無羨,握緊了避塵的劍柄。魏無羨低著頭,教人看不清表情,幽幽地道:“趙逐流,你真以為,你能在我的手底下保住他這條狗命?”溫逐流依舊擋在溫晁身前。魏無羨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袖,道:“好一條忠心耿耿的溫狗?!?/br>他輕聲道:“趙逐流,你是不是還堅持覺得,你是個好漢子啊?“為報溫若寒知遇之恩,對其言聽計從,罔顧是非。嘖嘖,多好的人。“知遇之恩。呵?!?/br>突然之間,他的語調(diào)神情陡轉(zhuǎn)陰鷙,厲聲道:“憑什么你的知遇之恩,卻要別人來付出代價!”話音未落,溫逐流身后便傳來了溫晁的凄厲哭嚎!溫晁已經(jīng)爬到了墻角,拼命往木板里擠,仿佛以為這樣就可以把自己從縫隙之間擠出去。誰知,天花板上突然啪的摔下一團紅影。一個身穿紅衣、面色鐵青的長發(fā)女人重重摔到了他身上。這個女人不知是什么時候爬上了天花板的,她烏青的臉、鮮艷的紅衣、漆黑的長發(fā)形成刺目可怖的對比,十指抓住溫晁頭上的繃帶,用力一撕!這繃帶是剛才溫逐流給溫晁涂完藥后重新纏上的,藥膏、皮膚和繃帶正粘在一起,被火燒傷后的皮膚原本就十分脆弱,被這樣猛力一撕,霎時間把還未剝落的疤痕和格外薄的皮rou一起撕了下來,連嘴唇也被撕掉了,一顆凹凸不平的光頭,瞬間變成了一顆血rou模糊的光頭。溫晁當(dāng)場便暈了過去。聽到他慘叫的剎那,溫逐流依舊一動不動,可是,藍忘機和江澄定睛細看,發(fā)現(xiàn)他周身若有若無地籠罩著幾團人影,人影模模糊糊,卻牢牢附著在他身上,溫逐流一動不動并不是因為冷靜,而是因為僵硬。那面容鐵青的女人把繃帶扔到地上,仿佛一只四腳生物,手腳并用地朝魏無羨爬去。方才她撕溫晁皮rou的時候,滿臉猙獰,可伏到了魏無羨身邊之后,那張青色的面孔貼在魏無羨的大腿上,竟然恍若一個嬌媚的寵妾,正在乖巧地討主人的歡心,嘴里還在發(fā)出咯咯的笑聲。魏無羨斜斜坐在桌邊,姿勢甚為愜意輕松,右手在她柔順的長發(fā)上,一下一下慢慢地撫摸著。他道:“逗你們玩兒了這么久,是時候做個了結(jié)了。對你們這兩只溫狗,我已經(jīng)沒有興趣了?!?/br>言畢,魏無羨從腰間拔出了那支笛子。正要將這支笛子送到唇邊,忽然,屋頂上一人道:“你沒有興趣,我有!”一道紫光流轉(zhuǎn)的長鞭破瓦而下,直直勾住了溫逐流的脖子,呼呼地在他頸上纏繞了足足三道,猛地一提。溫逐流高大沉重的身軀被這條電光長鞭吊了起來,懸在空中,當(dāng)時便脖子里便發(fā)出了“喀喀”的頸骨斷裂之聲。他沒有立即死去,而是臉色爆紅,渾身抽搐,奮力掙扎不止。雙目圓睜,眼珠幾乎爆出眼眶!看到紫電之光,魏無羨瞳孔一縮,旋身站起,原本伏在他腳邊的青面女和鬼童剎那便退入了黑暗之中。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從屋頂上躍了下來,落入驛站二樓。與此同時,被紫電纏頸的溫逐流,也漸漸的不動彈了。魏無羨持著笛子,與面前的兩人默然對峙。他們身后,就是死得痛苦萬狀的溫逐流,還有一個已經(jīng)半死不活的廢人溫晁。魏無羨的目光在藍忘機和江澄之間來回掃動,三個人,竟然誰也沒有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