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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不如先把梵瑞的兩個孩子過繼一個給你?!?/br>葉道山說出這番話時,并未刻意壓低音量,原本因進(jìn)餐多少有些動靜聲響的葉家餐廳內(nèi),出現(xiàn)了短暫而詭異的安靜。許多人之前都在猜測,葉道山今日帶著葉梵瑞一家出席的目的,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他原來打的是這么個主意。掩飾得再好,這一刻,廖秋茹還是一不小心碰翻了手邊的紅酒杯。她急急看向葉初靜,雖然一直惱恨他處處忤逆自己,眼下,廖秋茹卻巴不得葉初靜能更“不聽話”一些。“父親,過繼就不必了,您也無需如此大費周章替我考慮。”無論葉道山還是廖秋茹,葉初靜哪邊都未受影響,他的語調(diào)依然從容不迫,鳳眼瞇起,顯出了幾分與平日不相同的威嚴(yán),面對周圍竊竊私語的葉家人,他又稍稍提高音量,說道:“今天機(jī)會難得,不如就在這里將事情向在場的諸位宣布,關(guān)于葉家第六代繼承人,我已有了明確人選,這些都已列入我的遺囑中,一旦我因突發(fā)疾病、人身意外事故或其他緊急情況身故或喪失民事行為能力,屆時,我的律師團(tuán)便會公開我的遺囑——”此話一出,整個葉家餐廳更是靜悄悄的。葉道山的臉色就不怎么好看了,他沒想到葉初靜竟也是有備而來,他實在小看了他這兒子……一頓飯,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任憑菜色如何精致,也令人食不知味,葉初靜分外想念張寒時的手藝,哪怕只是一碗粳米粥,也比眼下的山珍海味要溫暖舒適得多。在這個“家”,連每一道磚石縫里似乎都散發(fā)出陰謀與腐朽的氣息。總算熬到結(jié)束,葉初靜便直接離開了餐廳,他剛拐到外面走廊,葉梵瑞又從身后叫住他,跟了上來。“哥,對不起。我并不知道父親他有這樣的想法,要是我事先知道,一定不會同意他這樣做的。我對父親說過——你還年輕,繼承人的事不急于一時,可……唉!”葉梵瑞急于向他解釋,但葉初靜并沒有多少耐心去聽,他目光深沉,直盯著對方就說道:“葉梵瑞,這里沒有第三人,你和我也不用裝什么兄友弟恭,我已知道當(dāng)年龍儷拿到的那些照片,是父親和你在背后搗鬼?!?/br>他的父親一向忌憚他,而偏愛他的私生子,與龍家聯(lián)姻助葉初靜穩(wěn)固了地位,反過來說,卻也撼動了葉道山的家主之位,他自然不會樂見其成。結(jié)果婚事并未如他們所愿告吹,龍儷將矛頭對準(zhǔn)張寒時,害得他在那之后受盡磨難,每次一想起,葉初靜胸口便是一陣便剜心刺骨的痛。葉梵瑞眼下還在他面前做戲弄鬼,實在令人不齒。“哥,什么照片?我不明白——”葉梵瑞駭極而笑,他大搖其頭,就像是真的完全不明白,“這事怎么又扯到龍小姐?”葉初靜同樣在笑,眼神卻如長廊外的風(fēng)雪一樣冰寒刺骨,“龍儷不斷戒毒又復(fù)吸,向她提供毒、品的人是誰,葉梵瑞,你真以為自己做得很干凈么?”“我沒——”“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笔諗科鹦θ?,葉初靜抬頭望了望被玻璃移門隔開的走廊外,他低沉優(yōu)雅的嗓音如從云端降下,“我留你到現(xiàn)在,別逼我動手,有些事,有些人,你們最好不要再碰,這話你也去轉(zhuǎn)告父親?!?/br>說完,葉初靜便懶得再看一眼,留下目定口呆的葉梵瑞,獨自沿長廊行遠(yuǎn)了。剛回書房,就有下屬來報告,說他的母親廖秋茹在餐會結(jié)束后,回到房間便大發(fā)脾氣,陷入了歇斯底里,如今吵著非要見他。“大少爺,您看這事——?”揉了揉眉心,葉初靜揮揮手,說:“我知道了,就說我馬上過去。”葉初靜住的地方,與廖秋茹平日起居的地方不在一處,到達(dá)現(xiàn)場后,葉初靜才知來稟報的人描述得算輕了,整間臥室滿地狼藉,幾乎所有能摔的東西都已摔碎了,而廖秋茹本人精神狀態(tài)也極差,她披頭散發(fā),又是哭又是笑的,雖說指名要見他,當(dāng)葉初靜真的站在她面前時,廖秋茹卻仿佛根本認(rèn)不出這個兒子。看她狂亂的眼神,手里拿著剪子,將插花用的高檔花材當(dāng)作仇人一般剪得支離破碎,葉初靜莫名地知道,他的母親很可能已瘋了。叫來家庭醫(yī)生,將廖秋茹搬動到另一間房里,等一切收拾安置妥當(dāng),葉初靜的手機(jī)便震動起來,這一天他還未真正開懷過,只看了眼屏幕,葉初靜的眼神卻在剎那間變得柔軟。“時時?”對著手機(jī)另一頭,輕輕叫了一聲,他如此迫不及待,想要聽到張寒時的聲音。☆、第72章鬼使神差之下給葉初靜打了電話,張寒時卻不知從何說起。他斷斷續(xù)續(xù),語無倫次,才勉勉強強把整件事說清楚了。「我馬上就安排飛機(jī)回來。時時,你不要著急,沒事的?!?/br>那一邊的葉大少儼然冷靜多了。不知是他的安慰起到了效果,或者因為將事說出來后,負(fù)擔(dān)沒那樣重了,張寒時人也稍稍鎮(zhèn)定了些,他長舒了口氣,對手機(jī)那頭的葉初靜嗯了一聲。結(jié)束通話,張寒時回頭望了望后座上的寶貝兒子,小家伙此時睜著雙漆黑晶亮的眼睛,也看著他,“……爸爸?”張樂這小不點兒,人雖小小一只,卻繼承了張寒時與葉初靜良好的基因,腦袋瓜機(jī)靈得很,他已隱約意識到有什么事發(fā)生,只是到底年紀(jì)太小,不能很好理解。而張寒時見連寶貝兒子都在擔(dān)心自己,他心中一暖,笑著說道:“樂樂乖,爸爸剛才有點累,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我們回家好不好?”父子倆感情深厚,小家伙見他笑了,也跟著高興起來,自然什么都聽張寒時的。按下一旁的音樂播放鍵,張寒時給兒子放了他愛聽的兒歌,在輕快甜美的童音里,再次發(fā)動了汽車。……第二天,即正月初三,原定要在北邊停留三天的葉初靜,由于張寒時的那通電話,匆匆提前了一天,在清晨五點不到的時候,就趕回了木蘭湖。張寒時躺在溫暖的大床中間,因昨天發(fā)生的一連串事情,他睡得并不安穩(wěn),葉初靜一吻他,張寒時就醒了。“吵醒你了?”嗓音低沉的葉大少又低頭在他額頭印下一吻,“對不起,時時,我本想早點趕回來的。雪太大,飛機(jī)一直無法起飛,只能等到現(xiàn)在。天還沒亮,你再睡會兒?”張寒時瞇著眼搖搖頭,并不介意的樣子。他伸出手,摸了摸葉初靜的臉,有些冰,和吻他時的嘴唇一樣,仿佛將北地的風(fēng)雪也一并帶了來。“你睡過沒有?”因為剛醒來,張寒時的聲音微微沙啞。“在飛機(jī)上瞇了一會兒?!?/br>張寒時看他眼里的紅血絲,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