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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晚宴的幾個主辦方代表登臺了。“拍賣要開始了?!辈恢圹E地掙脫葉初靜控制,說話同時,張寒時的臉孔已轉(zhuǎn)向了舞臺那邊。見狀,葉初靜神色間露出苦澀,時時的心思他何嘗不知。就像只傻鴕鳥,把頭埋進沙里,他不愿面對他,面對他的感情,能拖一天算一天。最好拖到自己失了興趣,他就可以退步抽身,從此天高海闊,自由自在。在心中嘆息著,葉初靜縱然有萬語千言,想傾訴的那人卻根本不信。他的時時,不敢再對他抱有信任。意識到這一點,葉初靜心中更痛,時時變得那樣敏感又小心翼翼,為了不再受傷害,他把他自己一層層包裹起來,只為保護那不堪一擊的脆弱內(nèi)在。而造成這一切,將時時傷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正是他。這一刻,望著張寒時瘦削的背影,他們間的距離不過咫尺,心卻仿佛隔開很遠。葉初靜一動不動,指甲幾乎陷進掌心rou里,他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去伸手將張寒時抱進懷里,再不放開。張寒時對此一無所知。他只被那灼熱目光弄得十分不自在,后背仿佛在燒一樣,火辣辣的,他強迫自己不要回頭,至于臺上人都說了些什么,他根本沒聽進去多少。好在不久后,拍賣便正式開始。由于是慈善義拍,現(xiàn)場來賓的興致都很高,大家重在參與。遇到感興趣的拍品,張寒時也叫了幾次價。只是每次在他之后,若有人繼續(xù)出價,身邊的葉大少便會直接報出一串令人瞠目的數(shù)字,這么幾次后,張寒時也就不再開口了。一場公益活動,他可不想到頭來因葉大少的舉動,而變了味。旁邊葉初靜望著他,眼眸里閃動著光芒,他見他不再競價,似乎還頗有些不解。張寒時一陣郁悶,他想生氣,卻又怎么也生不出來。兩人所處的世界不同,一擲百萬,揮金如土,在葉大少看來,只要他高興,那根本不算什么。最后,主持人宣布拍賣會結(jié)束,所有拍品均成功拍出,本次義拍共為華國聾啞兒童康復(fù)基金會籌得善款一千余萬。全場掌聲雷動,一場慈善酒宴,至此圓滿落幕。“時時,我送你。”散場時,葉大少推掉一堆邀約,只專心跟在張寒時身邊,似是早有盤算。“不了,我是和別人一道過來的?!睙o奈張寒時并不給面子,他擺擺手,一邊婉拒,一邊皺著眉四下張望。人實在太多,好在程璧的電話很快打過來,他在手機那頭對張寒時連聲抱歉,說他被幾個同事拖住,脫身不得。張寒時忙說沒關(guān)系,收了線,他一抬頭,正對上葉初靜的目光。葉大少的眼神極亮,瞳仁深黑,冷不防簡直能將人的魂兒都給吸走。“我送你?!边@一次,他語氣里多了些強勢,顯然已聽到張寒時與程璧的通話。張寒時想了想,再推拒下去,反倒顯得矯情了。而且習慣掌控局面的葉大少,他的容忍,只怕也是有限的。于是他點點頭,說道:“那麻煩你了?!?/br>“不麻煩?!钡玫綕M意回答,葉初靜眉目舒展,臉上跟著露出笑容。宴會舉辦地是晉江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入口門廊連通著一個環(huán)形噴泉廣場,這時由于酒宴剛散場,接送賓客的豪車座駕令人目不暇接,它們一輛接一輛,首尾銜接,場面蔚為壯觀。葉初靜去取車,張寒時在酒店門口等。對他這次選擇親自駕車,張寒時有些意外,不過也沒多說什么。他站在一邊,身量瘦高,長腿筆直,周圍車流行人如織,倒格外顯出幾分遺世獨立的味道。這時,同樣來參加這次晚宴的某位大牌明星現(xiàn)身酒店外,立即引來眾多早已等候的媒體和粉絲們爭相拍攝吶喊,場面一下變得更加混亂。成片的閃光燈亮起,照得一邊的張寒時幾乎睜不開眼,他退到角落,有點被這陣仗嚇到。與此同時,卻有幾個黑影迅速向他接近。下一秒,張寒時只覺頸側(cè)傳來微微刺痛,就像被螞蟻或蜜蜂蜇了一下,并不嚴重。但接著,似乎怕他反抗,有人扣住了他的手。覺得不對,張寒時想回頭,發(fā)現(xiàn)身體不聽使喚。他動動嘴唇,卻只能發(fā)出低弱悶哼,比小貓叫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完完全全被周圍聲浪吞沒。無人發(fā)現(xiàn),也無人注意,渾身癱軟下來的張寒時,就這樣被半是攙扶,半是拖拽的,迅速塞進一輛黑色汽車里。……三分鐘后,酒店地下停車場——葉初靜接到邢飛來電。那時葉初靜正拉開車門,手里握著禮物,臉上仍有笑意停留,聽見報告,他當即變了臉色,一字一頓,如同往外吐冰渣般,問:“什么時候的事?”聽見邢飛繼續(xù)回報,葉初靜不怒反笑,“好,很好。邢飛,讓你的人跟緊了!時時如果有什么差池,你叫他們不用回來見我了?!?/br>收了線,葉初靜臉上已看不出喜怒。他立于空曠停車場內(nèi),燈光將他身形拉得更為頎長,影子投射于地面,那片暗影,仿佛正擴張,延伸,漫無邊際。……不知是故意為之或真的藥量不夠,張寒時并未完全喪失意識,身體麻痹無法動彈,迷迷糊糊中,他卻知道自己被推進車里,對時間的感知變得不甚清晰,不知多久后,顛簸停止,車門打開,他又被人像貨物一樣拖拽著扔掉地上。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的頭重重磕到冰涼的地面,皮膚感受到了水泥冷硬粗糙的質(zhì)感,灰塵的味道直沖鼻端,但張寒時卻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所有感知,包括聲音,氣味,視覺,都變得有些緩慢和遲鈍,他的眼眸半開半合,琥珀色瞳孔散開,表面一層薄薄的水光,似乎清醒著,目光卻沒有焦距。有個黑影蹲下來,接著他的臉孔被扭向有光的一面,燈光搖晃著,泛出白色光暈,就像個掛在夜空中的太陽。張寒時想眨眨眼,卻做不到,他聽到有個粗啞的男人聲音在說:“是不是藥沒打夠?這小子還醒著沒暈?zāi)?!?/br>“我看看?!绷硪粋€模糊的人影靠近。張寒時的臉頰被拍打著,木木的,感覺不到疼痛。“沒事,你看他連眼睛都不會眨!別神神叨叨的?!钡诙€稍尖的聲音這樣說著,又重重摸了一把張寒時的臉,發(fā)出不懷好意的笑,“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還真是細皮嫩rou,皮膚水當當?shù)?,比娘兒們還滑!難怪把葉大少迷成那樣,連北邊的基業(yè)都可以說扔就扔,嘖嘖嘖!”“瘦猴,你他媽的閉嘴!給老子管好你的下半身,艸!”這個嗓門低沉的,又與前兩人不同,他似乎是這幫人的頭兒,說話開口有些威信。“王哥,嘿嘿,你別生氣?!北环Q作“瘦猴”的那聲音馬上示好,“我這不是想替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