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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用……” 靈芝之所以會問這樣一個問題,是想確認(rèn)一下,她說的到底是不是夢境。人做夢,大多是記不清楚細(xì)節(jié)的。甚至有些人只記得自己做了夢,而夢見了什么竟全然不知。而這癡夢所描述情景的太過真實,不得不讓靈芝懷疑是否真的是她的夢。而她說記不得男子唱了什么,便能夠證明,她確確實實是在做夢了。 “那夢里的男子,除了給你唱歌,還做了什么?”靈芝又問道。 癡夢臉一紅,低下頭輕聲道:“他唱完了歌,還同我說話。他說,我聽懂了他的歌,是他的知音……而他今后,便只為我一人吟唱……從那以后,我經(jīng)常會夢見他。他在夢里給我唱了好多動聽的歌,就只是唱給我一個人聽……” 第一百一十章精神情人 聽到這里,靈芝大概能分析出癡夢的心理狀態(tài)了。她生在一個封建禮教思想極其嚴(yán)重的家庭中,自小便被各種規(guī)矩壓抑了天性。而十六七歲,正是青春期。她偶然看到了一本,被其中的愛情故事所打動。而緊接著,又被她爹關(guān)了禁閉。在這樣孤獨無依的情況下,她的潛意識便在夢境中為她幻化出一個情人的形象來。在夢中,她是他的知音,而他只為她一人歌唱。這正代表了,她對一個關(guān)心她內(nèi)心,真正愛她懂她的人的一種渴望。而這樣的人,是她在現(xiàn)實生活中可望而不可即的。 其實,說白了,這個癡夢的病根就是缺愛。父母只知道一味地管教約束她,讓她成為主流思想所認(rèn)可的大家閨秀,卻忽略了她內(nèi)心的成長需求,和作為一個人的天性。她在現(xiàn)實中得不到愛,便給自己幻想出了一個精神情人。而從小接受的封建禮教思想,壓抑著她的思維,讓她不允許在意識中幻想這樣一個存在。于是,潛意識便順應(yīng)她的心意,為她編織一個個懷春之夢了。靈芝覺得,若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也能有這樣一個人陪伴她,便漸漸會從那個幻想的夢境中走出來了。 靈芝想了想,又問道:“癡夢小姐,我看你……應(yīng)該有十六七歲了吧?” 癡夢一怔,顯然沒明白靈芝為什么忽然轉(zhuǎn)了話風(fēng),只怔忡道:“是,今年剛好十六。” “那……可曾定訂了親事?”靈芝試探著問道。她想,若是這癡夢有了夫君,或許能將對夢中人的一片癡心轉(zhuǎn)移過來。 可癡夢卻搖搖頭,道:“沒有。我爹爹挑剔得很。好多上門提親的,都入不了他的眼。不過……這樣也好。我才不要和那些一身煙火氣的男子成親呢!我心中,只有那夢里的人……” 說到這,癡夢的眼中又泛起了微光。 而靈芝卻暗自嘆了口氣——看來,短時間內(nèi)要靠成親來解決她的問題,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說了這么多,靈芝大夫,你到底能不能幫我找到他???”癡夢在訴說完這些后,似乎有些著急了。 “稍安勿躁?!膘`芝微笑著道,“你的情況……嗯,或者說他的情況,我大概是了解了。我看今日便到這里吧!待我好好整理一下,便可知曉如何幫你找尋此人了。你明日再來吧!” 癡夢聞言,騰地一下站起身,瞪大眼睛道:“不行啊,靈芝大夫!不是我要催你,只是……只是……我這次都是扮成丫鬟偷偷跑出來的。明日不知還能不能出來了。還是煩請靈芝大夫,今日就給我個答復(fù)吧!” 靈芝搖搖頭道:“癡夢小姐,你的心情和處境我都理解??伞@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你總得給我點時間不是?” “可……靈芝大夫……我明日真的怕出不來?。 卑V夢急切道。 “癡夢小姐,你先不要著急,容我想一想……”靈芝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忽然道,“有辦法了!” “什么辦法?快說快說……”癡夢催促道。 靈芝笑著道:“你出不來,我可以進(jìn)去啊!” “啊?”癡夢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靈芝大夫,你的意思是……你可以來我家?” “是??!”靈芝點頭道,“我們醫(yī)館本來就可以出診的??!你只需在家中稱自己病了,便可順理成章叫家丁來我們連理堂找大夫了?!?/br> 癡夢眨了眨眼睛,忽然搖頭道:“不行不行,這還是行不通?!?/br> “如何行不通?” 癡夢道:“靈芝大夫有所不知,我們家是有固定的醫(yī)館的……每次看診都是找那‘杏林堂’的大夫來。即便我在家中稱病,我爹娘也不會差人來你們連理堂的。” 靈芝又想了想,道:“這個好辦。你且說個旁的醫(yī)館都醫(yī)不了,只有我們連理堂能醫(yī)的病不就好了嗎?” 癡夢蹙眉道:“那……請問,什么病是只有你們連理堂能醫(yī)的呢?” “心病??!”靈芝笑著道,“你就說,你最近心情不好,茶飯不思……是心里面得了病。而你又聽聞。這京城只有連理堂這一家醫(yī)館能醫(yī)心病。這樣,便可差人過來了?。 ?/br> 癡夢思索了片刻,點頭道:“這個主意聽起來不錯,倒是可以試一試?!?/br> 就這樣,二人約定好后,靈芝便送癡夢出門了。 三日之后,連理堂門前果然停了一頂小轎。接著,兩個家丁模樣的人,便走進(jìn)了醫(yī)館的大門。 “請問,這里是否有一位能醫(yī)心病的大夫。”其中一個瘦高個的家丁高聲道。 靈芝聽聞,趕緊幾步上前道:“我便是那醫(yī)心病的大夫。請二位問找我有何事?” 另一個家丁上下打量了靈芝一番,不禁皺起眉道:“怎么……竟是個女大夫?” 靈芝剛想問,女大夫怎么了?忽然想起,那癡夢說過,她父親極重禮教,想必也是覺得女子不該拋頭露面,坐堂看診吧? 于是,靈芝側(cè)過身,一指正在里面診脈的杜衡,道:“要男大夫也有,那里不就是?!?/br> 那家丁的面色緩和了些,又問道:“那……他也是會醫(yī)心病的?” 靈芝笑著道:“那是我家相公,自然是會醫(yī)心病的?!?/br> “哦,是這樣的。我們家小姐病了,老爺特意讓我們過來接大夫出診。不知,你家相公能否前去???”瘦高個的家丁問道。 “這個,要問問我家相公了?!?/br> 靈芝故意裝出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邁著小碎步走到杜衡跟前,耳語了幾句。 杜衡不由得一怔,壓低聲音道:“娘子……你開什么玩笑?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