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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的一年都在惡兆引起的動蕩里度過?!?/br>“快結(jié)束了?!鼻嗄隃厝岬負徇^她的頭發(fā),“后天不就是‘狂歡之夜’嗎?”“啊,對了!應(yīng)該讓賈邁斯夫人趕快召集到宮里表演的十個藝人,我要檢查所有的準備工作!”布魯哈林大公看著一下子又精力充沛的少女,忍不住笑道:“我很期待呢,殿下,別忘了你向我推薦的節(jié)目。”弗拉突然想起來似的:“對!那個游吟詩人,他一定了解怎么抵御妖魔!干脆趁召他進宮表演的機會把他留下來好了?!?/br>“嗯,或許有點幫助,但是你得先找到他?!?/br>其實關(guān)于“狂歡之夜”的公文已經(jīng)貼滿了全城,而受邀請的第一位藝人便是那位帶著黑鷹的青衣男子。克里歐?伊士拉默默地看著墻上的羊皮紙,華麗的字體繞出了他的名字,右下方清楚地烙著王族的紋章。黑鷹收起翅膀立在他肩上,琥珀般的深棕色眼睛若有所思地在公文上停留了片刻。“恭喜啊,主人?!痹跀D出人群之后,它湊近游吟詩人的耳邊,傳達著無聲的嬉笑,“這不是您夢寐以求的嗎?”直接進入腦中的聲音還是帶著那個男人的惡質(zhì),但后者早就習(xí)慣了。他面無表情地收好七弦琴,向旁人詢問了王宮的方位,慢悠悠地上路了。“狂歡之夜”的氣氛在阿卡羅亞很濃重,各種各樣的祈福光輪被放在了大路的兩旁,它們都朝著王宮的方向,等著那天午夜時分的煙花把五顏六色的光彩灑到身上。一些牽在樹上的各色布條被風(fēng)吹得飛揚起來,像有生命一般在空中翻動。游吟詩人沿著那條平整的大道很容易地找到巍峨的王宮,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被侍衛(wèi)和女官帶進大門。兜帽中那雙銀灰色的眼睛含著冷靜的探究緩緩打量著這座氣勢不凡的建筑:挺立的方形石柱和雕刻著王族紋章的墻壁都透著一種樸素卻尊貴的氣息;從完全鏤空的走廊上可以看到庭院里被雪壓彎了腰的長青樹;明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倒映出人影,像延伸到整個宮殿各處的鏡子……從這些地方可以看出歷代米亞爾親王都是愛好整潔而且毫不奢華的人。可是這座宮殿中卻有一股難以描述的清冷氣息,那些緊閉的房門背后和黑糊糊的角落里隱隱約約散發(fā)著比冬雪還要鋒利的寒氣,讓一路走過的游吟詩人忍不住拉緊了領(lǐng)口,可他周圍的人們卻仿佛毫無覺察。又上了幾個臺階,他們終于在一棟房子前停了下來,這里是專門給藝人們準備的住處。雖然布置很簡單,但是房間里卻一塵不染,從圓形的窗口可以看到不遠處四邊形的大祭壇,每年“開山祭”的最后一天,米亞爾親王都會在此向山神獻上精彩的演出。“從現(xiàn)在開始您就是我們的客人了。”有著慈祥笑容的中年女官對青衣男子說到,“如果有什么需要請告訴我們。在表演之前您可以在花園和祭壇周圍走走,但是請不要進入內(nèi)院,那是殿下的居所?!?/br>“是,夫人?!?/br>在侍衛(wèi)和女官們離開以后,克里歐?伊士拉放下了背著的七弦琴,關(guān)好窗戶。黑鷹飛落在地上,慢慢化成了人形。“真是難以忍受?!庇兄鹕^發(fā)的黑衣男子伸了伸腰,露出一臉厭惡,“這里魔物的味道更重了,臭得讓我想吐。”“你也感覺到了?”克里歐倒了一杯清水,“我想這次的一定不是低等地魔了,它們沒有這么強的魔力來改變自然環(huán)境以及……人類的感覺。”黑衣男子低沉地笑了:“你的判斷完全正確,我猜應(yīng)該是有智慧的中等魔獸。主人,您又有麻煩了?!?/br>青衣男子白瓷般的臉并沒有因為他幸災(zāi)樂禍的語氣而產(chǎn)生一絲變化,他脫下外套,開始調(diào)試琴弦:“無論如何,我都先要讓它們現(xiàn)身,我絕對不會讓它們傷害人類。”黑衣男子看著他清瘦的身體,突然冷笑道:“你還認為自己是從前的樣子嗎……你現(xiàn)在什么用都沒有,離開我的話你就是一個廢物!”克里歐?伊士拉顫抖了一下,臉上卻依舊沒有表情:“……可是,菲彌洛斯,你是不能離開我的……如果說這些話可以讓你感覺好點兒,那么你就一直說下去吧……”黑衣男子的臉上在瞬間浮現(xiàn)出難以遏制的憤怒,他一把抓住游吟詩人的衣領(lǐng)湊到他面前,嘴角露出了殘酷的笑容:“是啊,就讓我們繼續(xù)互相折磨吧……直到毀滅?!?/br>在插滿了雪絨花的內(nèi)院,編著金色長辮子的少女正在查看最后一批送來的禮炮,棕色頭發(fā)的青年斜斜地靠在椅子上,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的未婚妻履行親王的職責(zé)。“殿下。”女官向屋子里的人行了個禮,“第一個游吟詩人已經(jīng)來了,正在住處休息。”“啊,”弗拉拍拍手,“是不是那個帶了只黑鷹的男人,還背著七弦琴?!?/br>“是的,殿下。”“他叫什么?”“克里歐?伊士拉,殿下?!?/br>“名字也好聽?!鼻嘻惖纳倥叩讲剪敼执蠊母埃瑴惤亩?,“怎么樣,阿斯那,我們先去看看他吧。我想他一定愿意給咱們單獨唱一首歌的——”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來:“殿下!殿下!出事了!”“杰羅!”少女皺起眉頭看著那個高大的侍衛(wèi)長,嚴厲地訓(xùn)斥到,“你怎么了?這么冒冒失失的!”“殿下,”留著黑色絡(luò)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單腿跪下,勉強克制住臉上的驚惶,“請寬恕我……我的確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報告!”“到底怎么了?”“有人……有人被吃掉了!”室內(nèi)的空氣立刻凝結(jié)成冰,金發(fā)的親王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她紅潤的臉蛋變得慘白,像是被嚇著了。一雙結(jié)實的大手及時扶住了她的腰——“別著急,慢慢說。”布魯哈林大公沉穩(wěn)的聲音起著一種安撫人心的作用。“是,”侍衛(wèi)長抬起頭,語氣中還隱約有些顫抖,“剛才在兩個使女到地窖去清理存酒的時候,發(fā)現(xiàn)用木頭封好的第三個窖門松了。她們推開一看,里面竟然有一副人骨,而且看那衣服是……是負責(zé)廚房的阿里克紗……”“是怎么被吃的?留下了頭嗎?”“不,不是?!笔绦l(wèi)長搖搖頭,“是被吸干了全身的血液……還有水分……就像被風(fēng)干了一樣。我怕一搬動尸骨,就全碎了?!?/br>“天哪……”弗拉用手掩住了臉,“是妖魔……是妖魔才干得出來的?!?/br>布魯哈林大公用手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