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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芳還能有誰?正因為她在泰莉母子出事之前就把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給了盛河川,所以出事之后,她才能那么順利就被安排在盛河川的身邊,進而廝混到一起有了孩子。盛夏想起陳婉芳把凱文的名片遞給自己時的表情,暗想她若是知道這里面關(guān)聯(lián)到盛河川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會不會后悔的要吐血?盛夏思索了一下陳婉芳有可能知道的東西,隨即又搖了搖頭。他最想知道的是泰莉被逼迫簽下轉(zhuǎn)讓股份的文件時,都有哪些目擊者。但顯然陳婉芳還不夠資格參加這種機密事。除了丁浩成,盛夏一時間也想不到還會有誰。但丁浩成是肯定不會說的,至少在盛河川沒有倒臺之前絕對不會說。霍東暉問他,“你想怎么做?”盛夏淡淡說道:“當(dāng)然是交給警方?!?/br>“現(xiàn)在?”盛夏遲疑了一下,“不?!?/br>霍東暉看著他。盛夏抓住他的一只手放在臉頰旁邊蹭了蹭,“我本來是打算一點一點把‘盛世’拆開吞掉,但現(xiàn)在我對這個計劃感到厭煩了。我沒有心情再跟他繼續(xù)玩游戲。我不想把那么多的時間精力都耗費在這樣的一個人身上。不值得?!?/br>霍東暉小心的幫他捏肩膀,“你想怎么做?”“還是要交給警方,”盛夏疲憊的閉上眼睛,“但是在這之前,我還要做點事情給盛河川添點兒堵?!?/br>霍東暉無條件支持他,“好。要我?guī)湍銌???/br>盛夏想了想,“譚江再多借我半個月吧?!?/br>霍東暉無奈,“你不是看上了那個嚴(yán)橋?”“看上?”盛夏詫異的反問他,眼里透出一絲戲謔的神色,“暉哥你在想什么呢?”霍東暉俯身過去在他唇上吻了吻,“是我看上了?!?/br>盛夏望著他,很認(rèn)真的說了句,“謝謝?!?/br>“謝什么,”霍東暉笑了起來,“謝我無條件幫忙?這不是應(yīng)該的嗎?”盛夏眼里浮起溫柔的神色,“要謝。如果沒有你陪著,我大概會一路陷進報仇的漩渦里去,想爬都爬不出來。而被仇恨cao控的感覺……并不好?!?/br>霍東暉看著他微微有些迷茫的雙眼,輕聲安慰他,“你的爸爸mama都是很厲害的人,我說的厲害不僅僅是說他們能力出眾,而是他們的內(nèi)心都很強大。尤其是你的母親……如果她知道你只為了仇恨而活著,她一定會難過的?!?/br>盛夏眼圈微微一紅,“我知道?!?/br>“過幾天我們?nèi)タ纯此麄儼?,”霍東暉說:“我要親口告訴他們,我會好好照顧你,會一直陪著你?!?/br>這句話是在隱晦的表示自己壓根就不相信馮延說的那句空墓的話。盛夏沉默不語,良久之后點了點頭。霍東暉見他不開心,有意逗他說話,“我媽昨天打電話來把我罵了一頓?!?/br>盛夏果然吃了一驚,“怎么回事?”霍東暉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嘴臉,“我媽不知從哪里聽說我把你騙到手了,罵我不是東西,拐歪了別人家的好孩子。還問我是不是跟你住到一起去了?!鼻皫滋炷釆W帶著設(shè)計部的幾個助手回國去準(zhǔn)備秋季時裝周的事情,他一走,霍東暉就琢磨著找個什么理由搬過來住。沒想到理由還沒找好,就讓米蘭知道了。其實還能有誰這么多事呢,不就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霍東云么?;魱|暉一想起這人凡事都要插一腳的性子,真是恨得牙癢癢。盛夏之前也想過米蘭知道了會怎樣,他直覺米蘭不是那種會對兒女的私生活指手畫腳的長輩,事實上她也的確如此?;魱|暉都快三十的人了,米蘭也從沒打聽過他身邊有沒有男女朋友。如今這句話聽起來更像是在回護他這個故人之子。盛夏想了想說:“我跟你一起去見她。”“算啦,”霍東暉笑著說:“看見你,她更要罵我了?!?/br>盛夏莞爾。有了他這一番打岔,心情確實好過了許多。他看看桌子上一堆證據(jù),伸手從里面挑出了一張紙條,“你看,銀行保險柜,不知道里面放著什么……你說,為什么一開始我媽不把所有東西都放在保險柜里,反而要大費周折的托付給凱文?”她明明跟娘家人不親近,并且二十多年沒來往了。霍東暉想了想說:“我能想到的原因有兩個,一是時間來不及了。她搜集到這些證據(jù),但是身邊埋伏了太多盛河川的眼線,她不知道該怎么把東西送出去;第二個原因就是她大概預(yù)料到了某些不好的結(jié)果,想要在出事之前再見一見自己的親人?!?/br>盛夏拿著紙條的手輕輕抖了一下。他想,早在盛河川下手之前,泰莉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有所覺察,并且開始布置防范了,但她肯定沒想到盛河川會用這么卑鄙無恥的方式來下手。泰莉不是沒法子對付盛河川,她只是不能夠拿自己的兒子來冒險。盛夏的鼻子微微酸了一下,掩飾的扭過頭去,“明天我要去看看?!?/br>霍東暉揉揉他的耳朵,“我陪你一起去?!?/br>保險箱里只有一個牛皮紙的文件夾,文件夾里是幾份上了年頭的文件:親子鑒定書,以及收養(yǎng)證明和公證書。盛夏拿著這些東西沉默了很久。盛河川竟然是盛家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盛夏從來沒考慮過這樣一種可能性,因為他爺爺對這個孩子實在太好,以至于“長子已經(jīng)長成,足以撐起家業(yè),所以偏愛病弱的幼子”的印象根深蒂固。有的時候,他甚至覺得他小叔比他這個長房嫡孫還要受寵。如此寵愛一個領(lǐng)養(yǎng)來的孩子……或者是因為這孩子父母的身份?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盛河川會那么瘋狂了,他不相信自己不是盛家的孩子,他固執(zhí)的想要證明他是,并且盛家的一切都是他的。“這件事得查查,”盛夏說:“盛河川的父母都是什么人,以及他們跟我爺爺?shù)年P(guān)系?!?/br>霍東暉說:“霍白后天回來,交給他查?!?/br>盛夏點點頭。霍東暉又問他,“這些東西你打算怎么辦?放出去嗎?”“放肯定是要放的,”盛夏想了想說:“但現(xiàn)在還不行。這東西可以添麻煩,但是不致命。我首先要找出證據(jù)來證明我母親轉(zhuǎn)讓股份的事情不合法?!?/br>霍東暉點點頭,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說了句,“你那個小兄弟也要回來了。跟霍白一起回來?!?/br>“海榮?”盛夏詫異了,“拖了這么久……怎么跟霍白又湊一起去了?”“這我就不知道了。”霍東暉說:“他們回來也好,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