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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前,自己靠著碧桃樹坐了下來。“我想,你一定不喜歡在哪里遇見那個人?!彼麗澣坏暮攘艘豢诰?,月風(fēng)微微,如那人般深雅。“樂菡,三年了!”他哽咽的說道。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三年是怎么過來的,心里的兩個人,一個不知道該恨還是該原諒,一個不知道該忘還是該執(zhí)著。“你說,冉冉年華有你,閑情若想再一人獨老是不可能的事,而今誰與我度呢?”他抓起一抔土灑了上去。一曲幽明的簫聲傳來,渺遠得讓人側(cè)耳凝辨……他起身,在空闌的四野轉(zhuǎn)尋測,驚慌無比的搜尋著什么,最后,他又苦惱自笑起來。“樂菡,你看我都開始出現(xiàn)幻聽了!”一段酒香暗襲而來,不是他帶來的酒,而是那份獨有的味道,心里只有三個字:不可能——他倉皇站起來,一個人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身黑色如夜靈,風(fēng)影似乎也被他握住,不敢經(jīng)過,沉靜無比,月光打在他俊魅的臉上,足足帶了一份妖孽之氣。“怎么找酒嗎?”他臉色冰冷。“這么快就不認(rèn)識我了,閑情?”他走到傅閑情面前,臉上浮起一絲佯笑,微微靠近,湊在他耳邊道:“樂菡釀的,我偷來的?!彼峋频礁甸e情面前。他寒栗道:“他已經(jīng)死了!”“不嘗嘗怎么知道是不是他的味道呢!”他把手指伸進壺里,然后放在他的唇上,一笑而問:“現(xiàn)在呢?”“不可能!”傅閑情嗔眼看著他吼道。“閑情忘了,我曾經(jīng)不是說了嗎,救人于我來說就是最簡單的事?!?/br>“說,他在哪?”傅閑情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眼里滿是怒火,咬牙切齒的問道。那個味道確實只有他才釀得出的……“我手里?!彼p邪一笑,很是愛撫的看著傅閑情。“他與你無冤無仇,你想干嘛?”他獰笑道:“他做了那么多天誅地滅的事,當(dāng)然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他與你有何恩怨!”“不是恩怨,是血仇,知道嗎!”他如同野獸般咆哮道,轉(zhuǎn)而平心和氣,變成笑臉,這個人好可怕:“他與我結(jié)仇還不都是為了閑情,他為了你滅了蓬萊谷滿門,你知道嗎,他那一把火,可是三天三夜都沒熄滅啊,幾百人就那么挫骨揚灰了,你說我身為谷主,能不為他們報仇嗎?”“你不是說了嗎,都是因為我,那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那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秦郁,你真是愚蠢得可悲啊!”“是嗎?殺了你,誰去折磨樂少歌呢,否則我珠邡就不好坐收漁翁之利了?!?/br>“你……你究竟是誰?”“你說本太子是誰,閑情?”“明致之?”“聰明莫若閑情,本太子常年病養(yǎng)蓬萊谷,連小樓閣主都束手無策,你說這個太子有用嗎,有些人只不過再等我一命嗚呼而已,可惜讓他們失望了,等了這么多年,都白費了!”他無比痛快的說道。“如此用心良苦,瞞隱世人眼光,挑撥兄弟相殘,現(xiàn)在挑明身份,不覺得有點可惜嗎?”“怎會,為了留住你,這點兒犧牲算什么。”“以什么留住我?”他諷笑的看著他:“你太子身份?”“怎么不喜歡?”“喜歡,當(dāng)然喜歡,能結(jié)識珠邡太子,恐怕三生做盡喪盡天良的壞事,才能換得今生孽果??!秦郁,你以為我是因為他們一個國君,一個王侯才付以真心嗎,那可真讓你失望了!”“不然呢?”他整個人都被霜風(fēng)侵襲了。“我為少歌是情,我與樂菡是心,所以,縱使你為帝為神,那也與我與半點關(guān)系,道不同不相為謀,明白嗎?”“道不同是嗎?那本太子就辟荒開徑;不為謀是嗎?阡邑已經(jīng)納入珠邡版圖了!”樂少歌重傷之后,阡邑被珠邡滅國,如今的珠邡與青閻將勢均力敵,平分秋色。無心問世事,奈何世道自然,當(dāng)年的薇南,如今的阡邑,三年間不知道又增添了有多少亡國之人,心眷故國國已亡,無家可歸,流離他鄉(xiāng),受盡迫害與□□……沒有幾個人會像他這樣幸運,遇見了樂少歌,甚至國仇家恨都可以舍,他知道既然自己遇對了人,何不就此放手,與其亂別人治理好了的天下,然后讓自己再去治理出太平?豈不多此一舉,何不借人之手施己才能,權(quán)位對于他來說并沒有那么重要,他心里放的就四個字:太平盛世。也許,執(zhí)著于薇南故國的舊人,會對傅閑情恨之入骨。興,為蒼生;亡,苦百姓;天下人要的就是盛世長安。所以不要以你的一己之見,貶低了眾望所歸!傅閑情在珠邡東宮,秦郁奉以上賓,他不常用明致之這個名字。一個宮女道:“太子,陛下請你過去一趟!”太子野心勃勃,老國君唯唯諾諾。他起身,整理了一下朝服:“我先過去一趟!”傅閑情連個眼神都不起一下,整個人待在這里如同囚禁在牢籠,不得自由!秦郁離開之后,明詠之進來了,并不是以前帶著面具的那個明詠之,傅閑情看了看,大抵也猜到了,他臉上的傷應(yīng)是秦郁幫他治好了。“明王!”他依舊儒俠裝束,沒有一絲改變,只是說話的語氣帶了一份王氣:“都下去!”“可太子……”“本王的話,你們也敢不聽嗎?”他訓(xùn)斥了一句,便踏步進去了。“是!”幾個宮女怯弱退下。“好久不見!”“是啊,好久不見!”傅閑情也淡淡的應(yīng)和了一句,心里有幾分遲疑但不會表現(xiàn)出來,還會把一切推測得滴水不漏。他走過去坐下,書生意氣更濃郁了幾分:“你是不是覺得奇怪,太子為什么不是我?”“再也無意江山之人,必有無意之理,這有什么好奇怪的。閑云野鶴,行俠四方,交至君之友,平不平之事,爭不理之理,明王是要我好奇什么呢?”“是我小看你了,傅閑情?!?/br>“是樂少歌太閑了,閑得忘了世上還有個深藏不露的明家。”他輕蔑一笑,含沙射影,意思是樂少歌還沒騰出手來,否則早就收拾了。不過一提起他,心里默然的暗傷起來。“你……”這句話堵得明詠之都不知道怎么說了,見他一副隨遇而安模樣,言語又傲慢利斷,真不應(yīng)該好心過來。政略之下,你只會看見一個深不見底的傅閑情,就連樂少歌在這方面也會怯弱幾分的人,縱使手段用盡,也無損他半分。傅閑情有一個奇點,那就是□□亂,大事深。這是樂少歌總結(jié)的,所以他總是喜歡挑逗傅閑情的亂,兩人經(jīng)常不和。“看來你在這里待得很樂意,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