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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藏得太深了。“狂傲不羈,自視甚高,斟酌?哼……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這樣的王權(quán),與孤的皇權(quán)有何區(qū)別,若孤那天惹他不高興了,他便讓孤不好過!”“呵呵……看來最近他又讓你遭了不少罪受?”“孤想調(diào)楓城的部分軍隊去漠夕州修幾條河道,緩解水災(zāi),他說勞民傷財!”“楓城、漠夕州……”傅閑情思索了一下兩地距離,沒打算說什么。“孤讓他裁軍他增,他說有備無患;孤讓他調(diào)軍邊疆,他說兵貴在養(yǎng)精蓄銳,不可奔波勞累;孤要是讓他交兵權(quán)估計就應(yīng)該率領(lǐng)三軍攻打皇城了!”樂菡說的并無不妥,只是站在樂少歌的角度來看,這個安王確實處處與國君在作對!傅閑情思慮了一番之后,問了他一句“你可想好了?”“閑情愿意幫我?”“既然如此,以我為局,有何不可?”傅閑情并沒有點破話里的意思。“以你為局?”他淡淡跟了一句,然后搖搖頭:“不行,那樣孤護不了你!”他隨然一笑,卻有一分重:“怎么可能,為君分憂可是一功?!”他黯然神傷道:“孤賭不起!”不是賭不起,而是怕!“我若為君,天下為局,你在我手,你便是第一棋,絕不手軟!”傅閑情凜然陳詞,慷慨無情。這句話,讓他沉默……樂少歌把那把折扇拿了出來,放在案幾上,傅閑情呡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兩人對席而坐,沉默良久,唯有那明晃晃的燭光,不知情的隨夜來的徐風,搖晃著明暗的光線……當傅閑情伸手去拿的時候,樂少歌如同一下子被驚醒,一把出手按住扇底部,眼里滿是躊躇不忍。他知道這一步他若是不走,那將永遠也沒有機會除去那個人,但是這一步要是錯的,他搭上的就是傅閑情。傅閑情緩緩把扇子從他手里抽出來,捏開看了看,溫雅一笑,似乎默認他做的選擇。他那一笑,樂少歌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清肅黯然,他后悔了,伸手去奪:“給孤……”“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少歌……”他后面那兩個字極輕,幾乎自言。“你叫我什么?”他驚起抬眼。他望了望窗外:“沒什么,天快亮了,回去吧,收拾一下,還要早朝?!?/br>沒有等到他再喊那兩個字,起身離開,腳下千斤重……兩個多月后,傅閑情收到了樂菡送的幾壇酒,他沒有推辭,照單全收了。初夏時節(jié),綠樹成蔭……林中一陣琴聲傳來,低沉清圓,曲意閑雅隨心,并沒有什么曲調(diào),自然而出,隨境應(yīng)情。傅閑情靜聽多時,曲聲依舊未停,便對憶南說了幾句話,憶南轉(zhuǎn)身進屋里提了兩壺酒給傅閑情,他囑咐之后,自己便出門去了。淙淙落瀑,擊石而律,應(yīng)和著水聲,琴聲,人語……曉霧濕人衣,那人坐在淺灘中央,青石之上……“閑情再不來,我這手可就廢了!”他玩笑一語,似有抱怨,好友到來卻讓他欣喜無比,停下手中的動作。“實在抱歉,剛才閑情聽得太過用心,忘了曲中人意,以致現(xiàn)在才來……”傅閑情幾步跨過溪中石頭,到達落瀑之下。“閑情這是損我還是夸我呢?”他把古琴輕挪到一邊,接過傅閑情遞過來的酒。“能讓人忘乎于天地的曲意,君意如何解?”“哈哈哈……閑情之言,不必解,也不須解,來……”他揭開酒的封塞,舉而敬之,傅閑情回敬。傅閑情看了看旁邊的古琴,琴身修潤,古樸典雅,淺淺流光,七徽白貝映七弦,琴頭雕刻著一組很精致的鳳求凰圖案,金粉涂紋,栩栩如生,很是不一般。他看了一眼傅閑情:“閑來無事,隨意刻在上面的,閑情不要嘲笑我手拙才是?!比缓笱鲱^喝了一口酒,吟出了那首流傳千古的篇章:“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傅閑情撫琴,把未完之詞以曲代語……樂菡略有感嘆道:“世人皆知鳳凰于飛,卻不知鳳棲梧意?!?/br>“鳳棲梧……”一字一弦而出,卻弦斷意驚,他的手頓然停下了。樂菡也驚了一下,立馬抓起他的手,急切的問道:“閑情的手沒受傷吧?”然后拿起古琴,一把扔了出去:“早就該將這廢物扔了,卻沒想到這么不經(jīng)用!”琴重重的摔在了另一塊淺石上,弦又斷了幾根,琴身一半入水,流水淺淺繞過……“不過小傷而已,安王不必如此動怒,扔了實在可惜?!备甸e情準備起身過去,樂菡出手阻止了。“再好的東西,傷了人,便不能再要!閑情何必惜之?!闭Z氣決絕而傲然,雖是說琴,卻讓人聽得有幾分震驚,也有幾分無情的寒意。傅閑情笑了笑,退了回來……“安王這次回來打算住多久?”“怎么閑情舍不得?”“不是,安王送的酒快喝完了,我獨自捉摸好久都未能釀得與之同味,所以想請教學習!”“這次可能不行,下次吧!本王這次奉詔入朝,過幾日便要出使阡邑。今日來見閑情,就是來告?zhèn)€別!”“阡邑?”“這次出使若順利回朝,本王一定請旨,讓閑情到楓城做客!”“高山流水,盼君平安歸。祝安王凱旋!”傅閑情用手在水里舀了一掬,樂菡也照做,兩人掬水而飲。巡游四方“你今天又見過他了?”明擺著吃醋的表情。“樂少歌?!”傅閑情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他立馬解釋道:“堅決沒監(jiān)視你,孤說過,放養(yǎng)就放養(yǎng),絕不圈養(yǎng)!”傅閑情喝了一口茶,沒理他,放下茶杯,起身走進書房,拿出幾張紙,便坐下開始寫著什么。樂少歌見他半天不出來,端著茶杯走了進去,好奇的湊過去看。“滾遠點!”“寫什么呢?連孤都不讓看?!”這下子更加勾起了樂少歌的玩性,偏要去看。傅閑情把筆尖對著他,意在表明再靠近就戳你一身墨。“你今天很閑嗎?”傅閑情把寫的東西卷好,放在另一邊,樂少歌晃悠了半圈,猛然下手過去搶。各自握了半卷紙……傅閑情瞠目而視,又擔心又緊張:“樂少歌,放開!”“孤看一眼就放。”相當?shù)恼\懇!“放開!”傅閑情小心翼翼的拉著,又不敢用力,紙在他們兩手之間崩直,再這樣下去非兩半不可。“要孤放開也行,告訴我,寫的什么?”傅閑情故意激之:“寫給安王的,要看嗎?”什么,安王?那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