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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仰到后面,目光從上挑的眼角斜睨,絲毫不見狼狽,反而帶著一股子審視的味道,“你是阿尚的近親?真奇怪,明明是相似的五官,怎么整合到你臉上就有一種令人生厭的感覺呢?”季凡皓臉色一青,偷瞄了季凡尚一眼,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許謙慢條斯理的掰開他抓住自己頭發(fā)的手指,沖他齜了齜牙示威。這擺明了不友好的態(tài)度,讓靜靜站在一旁被季凡皓牽著手的女孩子不由得皺了皺眉。不過許謙并沒有過多的關(guān)注他,很快便轉(zhuǎn)過頭去對著季凡尚笑得一臉溫馨,“大黃,又見面了?!?/br>“我以為上次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關(guān)于我到底叫什么的這個問題。”季凡尚端起桌上已經(jīng)涼了些的咖啡,小抿了一口。“你怎么在喝這種東西?還是再點一杯牛奶來吧?!痹S謙這時才注意到桌上的東西,按住了季凡尚的手,在季凡尚瞇起眼睛看過來的時候,歪了歪頭,“阿尚?”季凡尚心中不耐,目光掃過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的唐,于是挑眉笑道:“不必了,我并不打算多留,倒是你,陪女孩子還是要專心一點比較好。”“誒?”許謙只是一愣,季凡尚便已經(jīng)從座位走了出來。路過季凡皓時,他腳步頓了頓,拍了兩下他的肩膀。“下次再好好把嫂子介紹給我吧?!?/br>留下這句話,季凡尚戴上圍巾捂住了半邊臉,推門走入了店外的寒風(fēng)中。許謙一直看著他走遠(yuǎn),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了,這才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一眼唐。唐無辜的一攤手,安慰道:“沒事啦,反正很快就能再見到了。”“我知道,”許謙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瞥了還站在一旁的季凡皓一眼,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我說唐小明,不然我先去給大黃買點好吃的吧,你可以幫我送過去給他?!?/br>唐點點頭,“好啊?!?/br>“還有他的搖籃床,”許謙拿手在身前比劃了兩下,“要重新定做一個大號的了,如果英國那邊早點送過來,應(yīng)該趕得上下月入住帶過去,我就可以搖著他睡覺了?!?/br>“那你睡哪兒?貓床變大了你床上就放不下了吧?!?/br>“這是個問題……”“干脆再做大點跟他一起睡怎么樣?”唐笑瞇瞇的說道。“這樣也行。”兩人一本正經(jīng)地討論著幻想中的未來慢慢走遠(yuǎn),愿上帝保佑他們,阿門……季凡尚回到宿舍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推開門,第一眼便看到林帆抱著把吉他窩在沙發(fā)椅上零零碎碎的練習(xí)著什么調(diào)子,周圍散落著紙張和不少被揉成團的樂譜。“你回來了?”林帆難得沒有起身過來迎接,聲音有些沉悶。“恩,你在做什么?”季凡尚將外衣掛到房間里,隨口問他。“寫歌?!绷址L語調(diào),右手托腮去看他。“啊啊~阿尚寫歌那么厲害,還可以和一風(fēng)老師交流經(jīng)驗,真好啊……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像你那樣,寫出很紅的歌,哪怕只是在作曲人那一欄寫上我的名字也好啊。”季凡尚從抽屜里翻出內(nèi)褲,將身上脫得只剩一層單衣走進浴室,聽到他的話,從門縫里探出腦袋來微微一笑,“那你可得好好努力了啊?!?/br>接著,便毫不猶豫地關(guān)上了門。沒過一會兒,水聲便稀稀拉拉地傳了出來。林帆:“……”“唉!”嘆了一口氣,林帆有些煩躁的用手指掃了掃弦。他的手指指尖上因為常年累月的彈奏而生出一小塊圓圓的淺黃色的繭,保護他的手指在彈奏時并不會覺得疼痛,反而因為那熟悉的摩擦和反彈力度感覺到充實。原本只是隨便撥了兩下,不知不覺卻彈起了的調(diào)子,等他發(fā)覺,一時也有些訝然。林帆是真的很喜歡這首曲子,特別是副歌部分不斷環(huán)繞上升的曲調(diào),總能給人一種滿足的感覺。可惜了……不是自己的曲子。浴室里的水聲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季凡尚略帶點疑惑的聲音傳了出來,“林帆,浴衣你放哪里了?”“那個啊,是沈哥晚上過來的時候,說到冬天了,浴衣透風(fēng),就給換成現(xiàn)在那種很火的連體睡衣了。在掛毛巾的架子旁邊疊著呢,看到嗎?”“看是看到了……”話到一半,沒了聲息。兩分鐘后,一只大型皮卡丘耷拉著尾巴從浴室走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br>季凡尚無奈的看了笑的夸張的林帆一眼,兩手往松松垮垮的衣兜里一插,在玄關(guān)的落地鏡前慢悠悠的轉(zhuǎn)了一圈。肥肥的鵝黃色絨毛服飾在腳踝處收緊,露出一雙白皙的腳掌踩在深色的人字拖里,顯得十分不搭調(diào)。“這絕對是沈哥的惡趣味。”季凡尚斷言道。林帆哈哈笑了兩聲附和。季凡尚并沒有糾結(jié)太久,說來說去總歸是些形式上的東西,他并不十分在意??粗鴷r間不算太晚,他從房間里取出一把偏藍(lán)的墨色木吉他,抱著吉他便窩到了沙發(fā)里。“一起練練嗎?”季凡尚問他。“恩,好啊?!绷址珡囊巫由咸似饋怼?/br>“你寫的那些,不拿來么?”“這個……你要看看嗎?”林帆抓起了桌上的幾張紙,瞪大了眼睛問他。“恩?!?/br>林帆用書夾把那幾張零散的歌譜收到一起,和季凡尚并肩坐到沙發(fā)上。季凡尚一只腳踏在茶幾上,另一只腳則收回來踩在沙發(fā)邊緣。譜子被小心地擱在兩人的腿上。“從這里開始?!奔痉采屑?xì)長的小指點了點一段看起來清晰連貫的音符,然后將軟綿綿的袖子卷到了手肘以上。“好?!?/br>幾個散亂的音符跳了出來,然后漸漸地連貫起來。兩把吉他的聲音慢慢重疊到一起,由于作曲者的生澀,那曲調(diào)并不十分美妙。林帆有些赧然的轉(zhuǎn)頭偷偷去瞄季凡尚,卻意外發(fā)現(xiàn)他彈得很認(rèn)真。額前微微濕潤的散碎頭發(fā)下面,一雙黑色的眼珠亮亮的,卷曲的睫毛隨著季凡尚的視線在樂譜和弦之間的轉(zhuǎn)換而微微顫動。視線不經(jīng)意的落到下面,從那稍顯寬大的領(lǐng)口處望進去時,林帆的呼吸不由地一滯。左手按著的弦一滑,撥出來的音就變了調(diào)。林帆下意識的停了動作,接著便收到了季凡尚疑惑的視線。“怎么了?”“算了,我覺得不太好聽?!绷址话褜⒓痉采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