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謙?！?/br>
季凡尚勾起嘴角，對面的許謙也嘆口氣，露出一個笑容來。

“?！?！”

“對了，你的牛奶。”聽到微波爐的聲音，許謙放開季凡尚的手，拉開爐門從里面拿出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外帶一小碟金燦燦的炸小魚。

將東西塞到季凡尚手里，許謙順手摸了摸他的頭，“大黃，去外面吃吧！”

季凡尚：“……”

☆、第3章機智如我

“水深108米”之行只是一段插曲，次日上午，剛剛被組成一個組合的季凡尚和林帆就被負責人叫到公司去錄歌，開始準備正式出道的第一首單曲。

這首歌叫做，作為兩個新人的專輯第一也是唯一的一首主打歌，的曲子是由一個半紅不紅的編曲家作的，而詞卻是由二十一歲的季凡尚親自填的。

歌詞帶有年輕人特有的稚嫩和詭譎幻想，講述了一個催眠師擁有出神入化的cao控人心能力，在自己的兄弟重病將亡時，通過催眠使他堅信自己是健康的，奇跡般的康復過來。而到結尾處，歡快的基調卻陡然反轉，催眠師其實并沒有救活他的兄弟，只是催眠了自己。

再次看到熟悉的歌譜，季凡尚輕輕閉上眼，忍不住回想起當時的自己。

說起來，一開始進入娛樂圈也不是自愿，只是在看不到希望的處境下，抱著無所謂的心態(tài)被星探帶了進來，卻不曾想一撲騰便是二十年。

“雖然不知道你是以什么心態(tài)寫下這首滿是絕望的歌詞，但是……”林帆從一旁走過來，似乎誤解了季凡尚閉眼的含義，安撫性地拍了拍季凡尚的肩，“接下來的路，我會陪你的。我們會以這首歌作為起點，從絕望中獲得爬上巔峰的希望！”林帆笑得燦爛，眸子里面滿是志在必得。

一模一樣的話，相差無幾的表情，帶給季凡尚的感受，卻是和當初感動截然不同的徹骨冰寒。

原來從一開始，你便是從我的絕望中獲得爬上巔峰的希望的么，倒是貫徹到底了嘛……季凡尚垂下眼瞼，笑著點了點頭，“恩?！?/br>
“準備開始了?！闭{音房的師傅隔著玻璃打了個手勢，林帆回到他的原位上，比了個ok的手勢。季凡尚也點點頭，拋開雜念，認真的開始錄音。

制作老師的要求挺高，這一首歌，直接從上午錄到了下午兩點，才算過了關。

負責人守在門外，見兩人出來，遞上兩瓶含氧水，說道：“你們先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等會兒三點半的時候到徐總監(jiān)那里去一下，給你們安排經(jīng)紀人和宿舍。我有事先走，你倆自己找得到地兒吧？”

“沒問題。”林帆過去就是一個熊抱，“張哥我會想你的！”

季凡尚在一邊默默看著。

“你小子……”負責人拍了拍他的背，擺擺手走遠了。

三點半還有事，季凡尚和林帆二人也沒到處亂跑，就呆在練習室叫了外賣來吃。完了也沒什么事做，林帆整個人癱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盯著門縫發(fā)呆。

沒一會兒，他就眼尖瞄到外邊一個熟悉的面孔一閃而過，心里的某個位置動了兩動，林帆甩下一句：“我去個廁所，你在這兒等我哦！”便匆匆推門而去。

季凡尚正背對著門口擺弄吉他，聽到他的聲音，頓了一頓，隨后繼續(xù)彈了起來。

也許是被之前的歌勾起了回憶，季凡尚彈的是他大二時和寢室?guī)讉€兄弟自己寫的歌，并非什么驚世曲作，在季凡尚略帶沙啞的低聲哼唱下，卻也足夠動人。所有的流年仿佛都化作空氣中的微小粒子，在聲波回響中來回震蕩，不經(jīng)意間便紅了眼眶。

撥片緩緩滑過琴弦，被修長的手指捏住停在半空，琴弦猶在振動，余音不絕。

“啪！啪！啪！”

門口傳來鼓掌聲，接著便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你叫什么名字？”

季凡尚回頭，在窗外陽光的映襯下，那仿若上帝精心雕琢過的側臉線條，和猶帶著半分濕意微紅的眼眶就這么撞進了男人的視野，讓那人一瞬間有些怔神，下一刻，卻驟然變作鐵青的臉色！

季凡尚將吉他輕輕靠在椅子邊上，轉身站了起來，打量了門口那人兩眼，頗有些促狹的笑了起來：“是你啊，昨天公交車上的那個……”話沒說完，就被大驚失色的男人撲過來捂住了嘴。

“小兄弟，我跟你無冤無仇，上次是哥做錯了事，但是人總有那個什么受不住誘惑的時候你說對吧？咱們要給他改正的機會！我看，那件丟臉的事，就忘了，如何？”

季凡尚眨了眨眼睛，用手拍了拍他捂在自己臉上的手，見他放松了一點，便問道：“你叫什么？”

那人警惕的道：“你問這個干什么，難不成還想威脅我？”

一想到這個可能，那人眼珠子一轉，又將手捂緊了些，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勸你不要想些歪心思，看你這樣子，是剛進公司的小新人吧？像你這種小鮮rou，來多少都不夠看，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在這圈子里沒人敢用！你夠聰明的話，就該知道，有哪些話是要爛在肚子里的吧？”

“……噗?！?/br>
季凡尚身體抖了一下，險些笑出聲，真當他是沒出校門的學生了嗎？這種像黑社會一樣搞笑的威脅——倒不是說對他的話的真實性有什么懷疑——只是這話里nongnong的中二氣息實在讓人不敢茍同。

那人卻誤解了他的意思，滿意的一笑后，說：“你也不用太害怕，我還是很通情達理的，只要你閉緊嘴巴，拋開這些不談，我還是很欣賞你的……”

說到這里，突然間半敞的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接著邊聽一聲大喝：“公交流氓！你想對阿尚干什么？！”

……

半小時后，季凡尚、林帆以及公交流氓三人一同出現(xiàn)在了徐總監(jiān)的辦公室里。

季凡尚和林帆兩人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fā)上，公交流氓一個人坐在旁邊的扶手椅上，翹著二郎腿一副囂張的樣子，而徐總監(jiān)則坐在辦公桌后面表情和善，身旁站著一個滿臉不耐煩的胖女人。

“沈哥，不是說這次回來要休息一陣子么，怎么想到要帶這兩個小家伙？”徐總監(jiān)問坐姿無比欠揍的公交流氓，語氣雖是和藹親近，卻明里暗里的透出一點點對季凡尚二人輕視的態(tài)度。

公交流氓——啊不對——沈奕掃了他和他身邊的那個胖女人一眼，對他的潛臺詞有所察覺，便笑道：“文姐手上已經(jīng)帶了兩個藝人了吧？那個叫什么卡拉，看著也是個費心的。他倆跟我有緣，我看又挺有天分的，就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