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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摟著苻秋。他以為這樣的冷淡疏離,能惹惱苻秋,卻不想皇帝只是日復(fù)一日地像個卑躬屈膝的奴才一般,事事親力親為,伺候雙腿已廢的東子。五月間,整個京城都為太子即將大婚而沸騰,畢竟這是繼太子冊立之后,頭一件值得普天同慶的大事。為此宮里也張燈結(jié)彩,徹底趕走因皇帝昏聵而四起的不堪流言?;实哿T朝期間,太子監(jiān)國,太傅輔國,任用了一大波太子黨。“我怎么覺得你是胖了?”皇帝氣喘吁吁地將東子連人帶輪椅安放在湖邊,碧綠的湖水中,蓮花次第開放到天邊,被傍晚的霞光照耀得通紅。東子不吭聲。皇帝習(xí)慣了這樣的沒有回音,將切好的瓜巴巴遞到他嘴邊,小聲哄他:“張嘴,很甜的。”瓜沾到嘴角,東子即刻扭過臉去,符秋不厭其煩地換了個方向,如此躲來躲去,還是躲不過去。東子只得張嘴吃了。“反正也是要吃的,還瞎折騰什么,也老大不小了,你人都回來了,還跟我鬧什么脾氣,再鬧你也跑不掉了?!爆F(xiàn)在符秋不上朝不管事,多的是時間整治不聽話的愛人。“太醫(yī)來了你也鬧脾氣,不說別的,你要是治好了這雙腿,我還能這么順手地欺負你嗎?你說要不是你從前功夫那么俊,朕堂堂天子,怎么就叫你輕而易舉壓了去?”符秋猝不及防,被一塊瓜塞了滿嘴,旋即心滿意足地啃西瓜,像只狗兒似的蹲在東子身前,自下方抬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他,啃完了,嘆了句:“知道你心疼我?!?/br>東子嘴唇動了動,終于還是沒說話。符秋目光調(diào)向遠處,樓臺在霞光里漸漸模糊了輪廓。“朕時間不多了,從前你總是順著我,如今年紀(jì)大了,卻比小姑娘都難伺候。”皇帝不滿地抱怨,“治好你的腿不好嗎?難不成真想讓朕強一輩子?”“……”東子總算有了表情,卻還是不說話。“朕也不是小年輕了?!狈飮@了口氣。他年紀(jì)比東子輕,卻也白了雙鬢,被暮色映照成金色。符秋扭過頭,認真看著東子:“等太子大婚時,我就送你出宮,再不可忍受的時光也都過去了。朕叫熊沛買了間宅子,送你的,你要是不想見朕,開門閉門都由得你。”符秋有意等了一會,東子嘴唇囁嚅,直至他起身,推著他回到屋里,東子也仍舊什么都沒說。東子被送出宮那天,乃是五月二十七,苻秋沒有送他。城樓飛翹檐角底下的大紅燈籠被狂風(fēng)撕扯,薛太傅袖手看了眼,朝身側(cè)立著的天子說:“起風(fēng)了?!?/br>天子則心不在焉地“嗯”了聲,那靜默讓薛元書覺得,皇帝不會再說什么了。至于暮色四合,一道閃電穿破天際。冷冷白光照亮苻秋的臉,他臉色并不好看,瞳孔里暗暗藏著一些難以言喻的痛楚。“朕有個問題,想請教太傅?!?/br>“陛下請問。”“當(dāng)年太傅把人藏了起來,究竟是為了什么?你不是一直想殺了他嗎?趁人之危才是太傅的本色,為何又改了主意?”比黃豆大的雨滴潑灑而來,滿城風(fēng)雨。“臣一時心軟?!?/br>“太傅曾說,冊立新太子時,朕就能見他,卻為何又改了主意?”“臣后悔了?!碧焐薨担υ獣哪樕:?。“朕只有最后一個問題要問了?!?/br>又是一道閃電,驚雷緊隨其后,雷聲里,苻秋的聲音依然清晰:“太傅為官多年,究竟還有什么遺憾嗎?”薛元書笑著搖頭。皇帝滿意了,太傅也滿意了。互相對峙多年的君臣二人,一前一后步下城樓。隆隆雷聲將大楚皇宮籠罩住,閃電直通入天際,化作碩大的雨點瓢潑而下,打在疾速行駛在出城官道上的馬車車蓋上。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完結(jié),可能要吃過晚飯回來寫了,盡量今天放上來。然后有先帝的番外醬,大家還有啥要求嗎,快點提,奴家會滿足你們的。第83章虹光(正文結(jié)局)“……”熊沐掀開厚重的馬車門簾時,水珠把他的臉打濕得油光水亮。他就手抹了一把臉,眼睛從東子正在艱難挪動的,歪斜著的腰部挪開。“雨太大了,我躲會兒?!毙茔褰忉尩溃瑥呐坷锏钩鲆煌胂銡馑囊绲牟?。“給,東子哥,捂捂手?!币笄诘男δ樢蝗缂韧?。東子安靜地看著他。熊沐一只手搭在他腰上,察覺到他沒什么反感之意,才把他抱起來扶正坐著。然后又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取出一只青花的官窯茶碗,自己也捂著熱茶碗。“雨真大啊,雷又這么響,咱們皇帝要整宿的不著覺了?!毙茔鍫钏茻o意提及,旋即笑了笑:“前些年是怕打雷,后來不怕了,又睡不著了。這坐擁天下的命,不見得就好,看了這一世,下輩子就給我皇帝命,我也不樂意?!?/br>東子剛回宮中不久,熊沐就被派到他身邊做貼身侍衛(wèi)。暗衛(wèi)們各有各的發(fā)達,唯獨他,只愿意做一個侍衛(wèi)。雨足足下了半個時辰,雨聲歇了,還余隱雷陣陣。“涼了。”東子漠然遞出茶碗。熊沐欣然接了去,問:“再喝些?”東子“嗯”了一聲,像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神情疏淡,對著這昔年老友,還不如對著個陌生人。熊沐鉆出馬車,坐到前面趕車,口中發(fā)出一聲響亮的吆喝:“得兒駕——”兩日后的傍晚,熊沐把輪椅從馬車后面取出,架在車下之后,返身折回車中,抱出東子,他疲憊不堪地靠坐在輪椅里,一抬頭就看見天際的云如同火燒一般,這意味著,這是一個晴天的傍晚。“二十九了?!?/br>熊沐推著輪椅緩慢行進,笑應(yīng)道:“是啊,今兒是大好的日子,最近十年里都沒有這樣好的日子,既是太子的生辰,也是太子娶妻?!?/br>東子若有所思地低著頭,他心底沉甸甸的,那壓抑感自一早便盤桓不休。仿佛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一般。小二將熊沐要的熱水送上樓,熊沐將東子抱起來,要了一只不高的浴桶,本是給小孩用的,高是不高,相應(yīng)的卻也不大,東子坐在里頭,只得屈起手腳。“我就在門外候著,有事東子哥您吱聲?!毙茔逭f著出去了。要提水兌水,還要擦洗背部,對一個雙腿俱不能使力的人來說實是一件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