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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紫云非得扒了我的皮……”薛元書抬手一巴掌把熊沐拍得一哆嗦,提著他的后領子,令他站直。“行是行,拿個三千兩,頭一年返本,第二年一年三次分紅?!?/br>“……三千兩?!”熊沐哀嚎一聲,要去抱東子的大腿。東子朝后退兩步,熊沐撲了個空,坐在地上,狗嘴咬著東子的袍擺,淚眼汪汪:“東子哥……”東子嘴角微不可見地翹了翹,朝薛元書道:“算他一個?!?/br>“你們這么做生意富不起來知道嗎?”薛元書拔高聲音。熊沐兩個大眼哀求地望著薛元書。薛元書頭皮一陣發(fā)麻,只得擺手道:“滾滾滾,讓你媳婦兒湊五十兩來!”熊沐眨了眨眼,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五兩!五兩行了吧!五兩都沒有就給老子觸墻死去吧!”熊沐歡快地蹲在地上跑走了。日暮黃光將薛元書的影子拉得很長,他伸手想摸東子的頭,東子一側,躲了去。薛元書訕訕笑,望了眼被玫瑰色晚霞映得瑰麗無比的天空,滿目滄桑地說:“當年,哥與你在麒麟冢也算有過一面之緣,只可惜,你不記得了?!?/br>他在自己腰前比了比,笑道:“那會兒,你就這么丁點高?!?/br>東子一言不發(fā),暖光令他堅毅的眉目顯得溫柔,仿佛是秋天里第一片金黃樹葉,充滿成熟時節(jié)的溫柔飽滿。“哥老了?!闭频断鬟^薛元書頭頂,他握起手掌,凝視自己的拳頭,那一刻骨節(jié)發(fā)白,他聲音罕見地嚴肅起來,又冷又硬:“當年哥有個小師弟,哥走哪兒他走哪兒,有一天,我?guī)叩匠鼍┑娜砜谏?,那是這一生,唯一一次,能有機會掌控自己的命運。我們必須有一個人留下,為先帝賣命。我替他做了選擇。我說,弟,你走東邊那條,一直走一直走,翻山越嶺,一千二百里外,便是你的家,你不是愛吃豆腐么?開個豆腐鋪子,來年,師哥去你的攤子上照顧你生意。他就走了,騎著頭青騾子?!?/br>“我騙了他,回了京城?!毖υ獣曇暨煅剩瑑裳弁t,一只眼中盈滿淚水,“誰知他小子,也敢騙老子。麒麟冢多的是法子懲罰膽敢出逃的暗衛(wèi),在暗無天日的水牢里泡足了十日,老子終于見了天。那時我以為他很幸運,免了水牢責罰,還自大地以為是我的功勞,打算他回來一起去喝酒,好得瑟一番?!?/br>薛元書深吸一口氣,擰住發(fā)酸的鼻子,手朝后一甩,嘴角扯了扯,“他沒回來?!?/br>“至今,哥也不知道他死沒死?!毖υ獣ь^望天,后脖子酸痛,仍自仰著頭。“你同他很像,既然有親兄弟親老子,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就不可不為家人拼命。”淚霧自薛元書眼中散去,他目光清明,以袖擦了把臉,拍了拍東子的肩,“皇后既動了心思,一次扳不倒你父,就有第二次,袁家樹大招風,后宮前朝,串通一氣,也是為君者最忌憚的。哥不希望有一天,你也被派出去,再也不回來……”薛元書抽了抽鼻子,“言盡于此,好好想想吧?!?/br>掌燈時分,東子在承元殿換值,入內,晚膳擺在龍案前一個黑漆花梨木小桌上,一筷子都沒動過。苻秋仍在奮筆疾書,聽聲音便問:“來了?朕脖子酸,過來,替我捏一會兒。”東子跪在他身側,一手拿捏,一手捶,五指搓開,互相一分,再按到苻秋的肩上。苻秋嘆了聲,一面看折子,一面舒服道:“沒有你在還真是不行,稍微等一會兒,朕把這點閱完,咱們去一個地方?!?/br>東子嗯了聲。又半個時辰,二人一塊兒用完膳,登上馬車,經宮外青石小道,御溝之水于月下潺潺。苻秋累得不行,眼未睜,不停打哈欠。東子沉默令他將頭放在自己肩上,目光戒備地望向簾外,將窗簾放下,聽見苻秋一聲重重的嘆氣,隨即苻秋道:“東子,你信朕嗎?”東子靜凝望他,不發(fā)一語。苻秋閉著眼,低聲喃語:“朕是個不怎么樣的皇帝,如今大患已除,朕沒想到,有人要對袁家下手。今后,換朕來守護你,守護你的家人,你肯信任朕么?”苻秋的手搭在東子手背上,將他微涼的手握著,不片刻,他察覺到唇上溫度,張眼便知東子吻來,他仿若一只沉靜卻危險的野獸,吻得兇猛,猶如啃噬一般令苻秋嘴唇發(fā)痛。“唔……行了吧。”苻秋痛哼道:“咬我做什么……我說認真的……”話未完,苻秋被抱著,東子身軀微顫,頭貼著他的臉,疲倦地壓在苻秋身上,沙啞的聲音低聲說:“別動,我想歇一會?!?/br>天邊星月全無,苻秋吻上東子的眉睫,他心里有許多抱歉,涌動在唇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人為他而生,為一道“保命符”預言勞苦至今。苻秋的手輕摸索上東子的背,像他做過的那樣,來回撫摸他的脊骨,以此給他力量。車輪聲止,車夫扶苻秋下車,東子隨后躍下地。森森牢門高聳在黑夜之中,正在打瞌睡的獄卒醒來,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哆嗦個不停。不一會兒,鑰匙聲,紛杳的腳步聲傳過空無一人的過道,這處牢獄并無刑部監(jiān)牢潮濕滯悶的臭氣,只不過比外面冷三分。墻上一盞方寸小窗,將一點微光投在地上。袁光平披頭散發(fā),盤腿坐著,頭微仰,看不清是醒著,還是睡了。第59章暴斃那晚牢中密談過后,苻秋揣著一肚子心事回宮,東子坐在身邊,他把頭靠在東子肩上,問他:“你在想什么?”東子摸了摸他的頭,不說話。苻秋急道:“你爹辭官歸田,你可不能跟著去!”東子嘴角翹了翹,輕輕吻了吻苻秋的額頭。苻秋略放下心來,抱著東子的脖子,像個猴兒似的掛在他身上,馬車一顛,苻秋被東子抱著,他知道東子也一樣心事重重。袁光平在牢里呆了兩天,不著急出來不說,還說這兩日才是一生中最愜意清凈的日子,為大楚效力三十年,袁光平忍辱負重,在鏟除十王的大案里不遺余力發(fā)熱發(fā)光,總算也不想再瞎混下去了。官居右相的袁光平,已是封無可封,賞無可賞。“月盈則虧,水滿則溢?!蹦菚r分天窗漏入的微光將他的須發(fā)都染白。苻秋和東子都再明白不過,待得大楚江山穩(wěn)固,必要找出個與袁家抗衡的勢力,為君之道便是不能由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