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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黑衣人看著面前穿著一身白衣的男子,他的頭上戴著一個斗笠,讓人看不真切他的容顏。 白衣男子在黑衣人面前坐下,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沏了一壺茶。 “計劃如何?”黑衣人問道。 “一切順利?!卑滓氯舜鸬?。 黑衣人點了點頭,對白衣人很是滿意。 黑衣人和白衣人顯然都不是愛說話的人,說完之后,兩人許久都沒有出聲,只是顧自坐著。黑衣人的目光依舊落在那座庭院。 庭院雖小卻十分精致,然而這么小一座庭院卻有著不符常理的守衛(wèi)。 “那是豫王的別院。”白衣人突然道。 “嗯。”黑衣人點了點頭。 “我一直很想問你,你這般做,可有曾后悔?”白衣人皺了眉頭。 黑衣人沒有答話,只是神情略微變了一下,白衣人順著黑衣人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那庭院里跌跌撞撞地走出一個學(xué)步的小娃娃,粉雕玉琢般可愛,他身后跟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還一個年輕的婦人,只是實在是太遠,即使內(nèi)力深厚也聽不清楚他們的聲音。 “后悔又有什么用?早在做了這個決定的那一刻,我便已經(jīng)沒有退路?!焙谝氯丝嘈Φ?。 那小娃娃步履蹣跚,正是剛學(xué)步的時候,走的跌跌撞撞,煞是惹人喜愛。大概是一個不穩(wěn)跌倒在地,一旁的年輕婦人趕緊去將他扶了起來,眉眼間皆是幸福的樣子。 小娃娃在婦人懷中指著頭頂莎莎作響的大樹,大樹上飄落下幾片泛黃的葉子。 深秋的帝都。 起風(fēng)了。 安芷坐在蕭恒裕的書房中,這些日子,她借口要幫助豫王處理一些到時候迎接使臣團的事情而堂而皇之入住了豫王的別院,自然,為皇上辦事,豫王也慷慨地撥給了他們侍衛(wèi),如此,很好地將安芷遇襲一事給瞞了過去。 以往在蕭恒裕不在的時候,仇愁會在蕭恒裕的授意下過來幫忙指點安芷,然而蕭恒裕一連離開了這么許多日,仇愁竟然是一次都沒有出現(xiàn),這可把安芷給忙的是焦頭爛額。 安芷是在一個深夜發(fā)現(xiàn)蕭恒裕回來的。 她才出了書房便見到了行色匆匆的元逸,還沒等她問元逸為何如此,元逸便先看到了她。 “安大人,既是看到了,那便一起來吧,左右是瞞不過你的?!痹莸哪樕蠌奈从羞^如此嚴肅的表情,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安芷的心開始不安。 安芷跟著元逸一路走去,竟是走向了別院的密道,安芷這才發(fā)現(xiàn),這處別院竟然連接著隔了兩條街的豫王府。 還未等安芷從這個發(fā)現(xiàn)中回過神來,元逸便已經(jīng)帶著她站在了蕭恒裕的臥室前。 蕭恒裕生性喜靜,因此他的院子里一直很是冷清,只有必要的侍衛(wèi)和侍女,然而此刻,安芷卻看到蕭恒裕的臥室內(nèi)燈火通明。 “出了什么事嗎?”安芷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她想問元逸,然而元逸早就進去了屋子,她也只得跟了上去。 北宮煙羅站在門口,看到安芷和元逸一起進來,愣了一下,不過隨機反應(yīng)過來:“來了?” “嗯?!痹蔹c了點頭,問道:“王爺如何了?” “大哥還在醫(yī)治,這毒忒是歹毒,若不是正好大哥在,只怕他這次兇多吉少?!北睂m煙羅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可有查出是何人所為?” “元培已經(jīng)去查了。相信很快便會有消息。”元逸道。 什么,蕭恒裕受傷了?而且聽他們所言,似乎還傷得很嚴重? 安芷臉色一下子刷白:“王爺……受傷了?” “嗯。”北宮煙羅點了點頭,“我大哥正在為他醫(yī)治,你若是要看,便去吧,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別去……” 北宮煙羅話音未落,只見眼前人影一閃,安芷飛快地走了進去。北宮煙羅看著她的樣子,嘴角噙著一抹笑。 一旁的侍女接過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放在一旁,北宮殤極正全神貫注地處理著蕭恒裕的傷口。 他肩膀上中了一箭,中箭的地方的衣物已經(jīng)被北宮殤極拿剪子剪開,安芷清楚地看到了那紫黑色的傷口。 這箭有毒! 安芷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心里一陣害怕。 她自幼浸yin毒物間,一眼便看出了那顏色異常妖艷,這毒定不是普通的毒物。 然而北宮殤極正在救治,她不好上前,只得等在一旁,看著侍女們本來跑去給北宮殤極遞東西。 蕭恒裕此刻正在昏迷中,偶爾因為傷口的扯動發(fā)出幾聲聲響,看著他這般樣子,安芷莫名地感到渾身冰涼。 “你來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北宮殤極處理好蕭恒裕的傷口后,才轉(zhuǎn)過頭,看到站在身后的安芷。 “嗯。”安芷點了點頭,“王爺……王爺如何了?” “他很不好?!北睂m殤極朝著安芷搖了搖頭。 卷二 第肆佰零叁章 中毒(貳) 見北宮殤極一副深色凝重的樣子,安芷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北宮殤極因著這段時日借住豫王府,雖然不知道安芷的身份,但是也知道了她是個女子,并且與豫王關(guān)系匪淺,見蕭恒裕暫時穩(wěn)定了下來后,便悄然離去。 北宮煙羅貼心地喊走了侍女,偌大的屋子里,很快便只剩下安芷和蕭恒裕。 安芷呆呆地站在蕭恒裕面前,看著他閉著眼睛,臉色蒼白,肩膀上的傷口雖然已被北宮殤極處理過,但是滲出的血跡依舊觸目驚心。 安芷從未見過這樣的蕭恒裕,一直以來都是他解救自己于危難之中,不過也正是這樣,安芷便自我忽略了蕭恒裕也只是個普通人,他也會受傷,也會經(jīng)歷生老病死。 蕭恒裕突然皺眉,好似扯到了傷口,悶哼了一聲,安芷不知不覺地伸出手撫上他的眉頭,好似要將他因疼痛皺起的眉頭給撫平。 安芷從來沒有這般近距離地看過這樣的蕭恒裕。 他靜靜地躺著,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 這樣俊美的男子,又有滔天的權(quán)勢,怪道是這么多帝都閨閣少女的如意郎君最佳人選了。 “本王的模樣,你可還滿意?”安芷發(fā)愣間,蕭恒裕竟然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正戲謔地看著她。 安芷驀然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