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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一個母親,看著女兒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和憔悴的身形,心里不由得一陣心疼。 原以為只要悄無聲息地將駙馬送入天牢,眼前這一劫便暫時算是先過了,以后的事可以以后再做打算,可是誰想到,即使在皇上的默許下,這一看起來萬無一失的一步,竟然還是出了如此大的岔子。 后宮不允許男人隨便進入,但是阮經(jīng)巔畢竟特殊,又有著靜妃虎視眈眈,端妃心一橫便先將人藏進了自己的檀寧殿中只待天一亮便去蕭恒景處說明情況,然后又請了平日里專用的可靠的蒙太醫(yī)進宮為阮經(jīng)巔診治。 “可是,可是母后,駙馬他流了這么多的血……”畢竟事關(guān)阮經(jīng)巔,在卯足了勁打發(fā)走靜妃和阿沁之后,蕭靈韻來到檀寧殿,一見到阮經(jīng)巔的樣子,便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若不是有端妃在,只怕她當(dāng)場便暈過去了。 “韻兒,你要相信蒙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倍隋兆∈掛`韻的手,對于現(xiàn)在的蕭靈韻,陪著她一起共度難關(guān)便是對她最好的支持。 終于,來來往往的宮女少了起來,蒙太醫(yī)很快便走了出來。 “蒙太醫(yī),駙馬怎么樣了?”蕭靈韻急急道。 “公主殿下,微臣已經(jīng)盡力了,只是,駙馬身上那箭沾了毒,雖然微臣已替駙馬解了那毒,只是駙馬……” 蕭靈韻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駙馬會如何?” “駙馬毒曾深入肺腑,只怕駙馬日后不僅離不得藥,就連雙腿也再也無法行走…”蒙太醫(yī)惋惜地看著里屋,當(dāng)年阮經(jīng)巔奪得狀元的時候他便見過這位少年,當(dāng)年的他。意氣風(fēng)發(fā),春風(fēng)得意,何等瀟灑,而現(xiàn)在…… 蕭靈韻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若不是端妃緊緊拉著她,只怕她會直接暈厥過去。 “母妃,我不該……我不該送他回來的……”蕭靈韻兩行清淚落下,閉了眼,不敢再看里面。 “韻兒,這不是你的錯?!倍隋奶鄣乜粗约何ㄒ坏呐畠?,她好似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就好似原本一朵明艷動人的花,開始出現(xiàn)衰敗,枯萎的跡象。 天亮的時候,蕭恒景也得到了消息。他沉默了許久,長嘆一口氣。 “皇上,這件事,該如何處理?”桂九小心翼翼地上前,他還得給端妃去回話呢。 “暫且讓駙馬先就在端妃的檀寧殿吧,切記,此事必須保密!”蕭恒景道。 “是,皇上!”桂九應(yīng)道。 “嘎吱”一聲,宮門關(guān)上,蕭恒景嘆了一口氣。駙馬一事,起初只以為是那駙馬阮經(jīng)巔貪圖榮華富貴,不惜拋棄糟糠之妻,他也只是想給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駙馬一個教訓(xùn),畢竟,對男人來說,三妻四妾也是無可厚非的,即使是公主,如蕭靈韻那般的情況,駙馬想納妾,也是攔不住的。 只是,蕭恒景萬萬沒有想到,這事情,竟然開始毫無預(yù)兆地偏離了一般的常況,看來,駙馬一事,著實不簡單。 蕭恒景略一沉思,便提筆刷刷寫了幾個字。 “小卓子?!毙∽孔邮枪鹁攀震B(yǎng)的義子,這些年來也開始在蕭恒景身邊開始伺候,平日里,桂九不在的時候,蕭恒景便讓小卓子去替自己辦事。 “皇上?!毙∽孔雍芸毂阕吡诉M來。 “你出趟宮,替朕去向豫王宣了這道旨?!笔捄憔皩⑻峁P新擬好的圣旨交給了小卓子。 “是,皇上?!毙∽孔宇I(lǐng)了圣旨,也很快離去。 蕭恒景往后仰倒靠在椅背,只覺得,似乎有什么事,即將在身邊發(fā)生。 “安大人,您可知道,昨夜宮中出了大事?”一大清早,仇愁便來到安府,將安芷拉到一邊,神秘兮兮地道。 “仇大人,宮中發(fā)生了什么事,豈是我等芝麻小官能知道的?”安芷打了個哈欠,滿臉都是不滿仇愁的表情。 一大早跑來府上攪了自己清夢不說,還這般聒噪。 “不不不,安大人,若是你知道本官說的是什么事,你便有興趣了。”仇愁搖著頭。 “哦,是嗎?”安芷敷衍著,心想著若不是這仇愁位居大理寺卿,早就被自己轟出去了。 “昨天夜里,駙馬遇刺了?!背鸪钭屑毜丨h(huán)顧了一下四周,隨后湊到安芷耳邊悄聲道。 “什……什么?”安芷的瞌睡蟲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一下子給沖沒了一半,“駙馬遇刺?” 自己,難道是還沒有清醒嗎?安芷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 “痛。”安芷不由得吃痛出聲。 “安大人,你在做什么?”仇愁奇怪地看著安芷,“遇刺的是駙馬,又不是你……” 仇愁話還沒說完便被安芷狠狠地瞪了一眼,趕緊收了聲。 “仇大人,此事事關(guān)重大,你可以不要開玩笑?!彪m然知道仇愁不可能拿這么大的事來開玩笑,但是安芷還是這般道,昨天蕭恒裕明明告訴自己,皇上讓端妃暗中安排長公主蕭靈韻送駙馬回宮,這一切,都會在暗中進行,怎么可能會遇刺呢? “安大人,本官看起來像是這么不靠譜的人么?”仇愁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 “沒有,只是……此事,太過于匪夷所思。” “更匪夷所思的是,駙馬可是在天牢門口遇刺的?!背鸪钣旨恿艘痪?。 安芷更加震驚。 什么?天牢門口? 天牢門口……送駙馬回天牢,這兩條線索一下子在安芷腦海中串聯(lián)了起來。 “仇大人,您是說,駙馬是在天牢門口遇刺的?”安芷再次問道。 “沒錯?!彪m然不知道安芷為什么又問了一遍,仇愁還是回答了,“安大人,你有想到什么嗎?” “不,沒有,只是下官很是奇怪,這宮內(nèi)高手眾多,駙馬怎的會遇刺?”雖然安芷想問的是為何駙馬會在天牢門口遇刺,但是此事非常隱秘,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在不確定仇愁是否知道此事之前,安芷不敢擅自提及。 卷二 第貳佰柒拾柒章 費府(壹) 安芷仔細地觀察著仇愁的神情,只見他的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川”字,駙馬一事,牽扯甚多,想必他也是動用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得到的消息,只是她不確定仇愁對此知道了多少,而且,雖然他們二人同時受命追查駙馬一事,但是畢竟還存在著競爭關(guān)系,不知道這仇愁將這么重大的事告知自己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