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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芷似是看出了俞宇的不安,恰到時機地出聲:“俞公子,本官想請你來說明一下?!?/br> 眾人這才從方才俞孟氏的一幕中回過神來,看安大人的意思,這是矛頭直指面前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少年。 俞宇見被點名,起初還故作鎮(zhèn)定笑道:“安大人在說什么?在下并不是很明白。” 果然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安芷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自然也準備好了應對之策,從懷中拿出一樣事物。 那是一張泛黃的額紙張,一見到那張紙張,屋內便炸開了鍋,雖然說俞彬俞縣丞臨去之前留了一封遺書,然而這封遺書究竟如何,里面有何內容,卻是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知道,于是,按著大家的慣性思維,都以為安芷此刻拿出的不過是俞彬的遺書,并不能說明什么。 安芷輕輕笑了笑:“這,是一張借據?!?/br> 什么?聽得安芷的話語,在場人均是一臉驚訝以及隨即而來的不解。 “這借據能與俞縣丞一案和邵家一案有何聯(lián)系?”于波問出了大家的心中所想,眾人紛紛點頭,表示想知道究竟。 安芷并沒有出聲,而是用凌厲的眼神看向俞宇,而那俞宇自從看到安芷拿出的那張紙后,內心開始慌了。 “今有俞宇,欠吉祥賭坊黃金百兩,以此為據。”安芷輕聲念出紙上的內容,屋內眾人紛紛睜著不敢相信的眼睛看向俞宇。 “安大人,您是否搞錯了,據下官所知,俞縣丞自小對兒子教育嚴格,這種進賭坊的事,怎么可能是他做的呢?”有人質疑道。 “本官也十分希望是本官搞錯了,然而,可惜的是,這張借據,打破了本官對俞宇的幻想?!?/br> 安芷抖了抖手中的紙,將里面的內容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啪”地一下,在眾人的唏噓聲中,俞宇突然毫無預兆地跪了下來。 “是,沒錯,父親,是我殺的!”俞宇跪倒在地上痛哭道。 “什么?”俞宇的一番話,讓在場各位都震驚不已,就連許久不出聲的柳勝也搖了搖頭。 “我本來鐵了心要一心考科舉,為我俞家光耀門楣??墒牵墒钦l知道……”俞宇開始哭泣起來,“可是誰知道,那日我因為心煩氣悶,離開家里去外頭放放風,正好途徑吉祥賭坊,不知道為何,我竟然鬼使神差一般踏進了這個賭坊,并且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已經贏了百兩,后來,第二次、第二次、第三次來的時候竟然都是這般,因此日后,每當我心煩意悶的時候,我便會來這附近走走,而后,累了便進去小玩幾把?!?/br> 俞宇說到這邊,停了下來,看了看安芷:“然而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在后來一次我去吉祥賭坊的時候,我竟然看到了邵陽。我本想裝作不認識他,然后悄悄離開,可是誰知道,他竟然在我剛進賭坊的時候便已經確認了我是誰……然后,我的人生……全都改變了?!?/br> 看著俞宇后悔不已的樣子,安芷嘆了一口氣,然而現(xiàn)在是俞宇的獨白時間,她是絕對不能插手的。 “本來,因為父親對我管教苛刻,我并沒有太多的錢用來賭博,即使有時候手癢,也會礙于囊中羞澀,而邵陽見我如此,竟然慷慨地表示可以借錢給我,我原想著,就那么一次,那么一次就好,然而,萬事一旦開頭,便難以自制,我陷入賭博的深淵不可自拔,并且膽子越來越大,不僅跟邵陽借錢,還跟賭坊借錢……而我后來再沒有最初那樣的好手氣,總是輸多贏少,入不敷出。后來……后來賭坊因為我遲遲還不上錢,便找到了父親,父親知道此事之后,將我狠狠訓了一頓,并將我禁足。這樣的日子,一連持續(xù)了好幾個月,父親見我終于跟以前一般開始讀書,以為我已吸取了教訓,對我的看管也并不像以前一般嚴厲了,于是,我伺機又偷偷跑了出來,然而我的錢實在是太少,很快便輸光了,這個時候,我發(fā)了瘋一般想贏回來,但是卻苦于沒有本錢,最后,我實在沒有辦法,便想到了邵陽……” 俞宇閉上了雙眼,嘴唇輕顫,他正在回憶一場噩夢,他接下去沉默了許久,約莫是后面的經歷實在是太過于痛苦,他無法說出來。 安芷嘆了一口氣,接道:“邵陽繼續(xù)慷慨地將錢借于了你,你便再跑去了賭坊,如此循環(huán)往復,最終,你欠賭坊的債越來越多,多到即使是你父親傾家蕩產,也無法還清你的債務。于是,這個時候,邵陽道,他可以幫你還清這些債務,然而,你得幫他做一件事,對不對?” 俞宇輕輕點了點頭。 “邵陽說,離進貢的日子已經不遠,身為縣丞的你父親,此刻應當已經將各數(shù)貢品準備得差不多了,你只須將其中一方‘十方硯’交于他,他便將簽有你手記的借據還給你?!卑曹频?。 俞宇再點了點頭。 “沒錯,邵陽的確是這么說的,而那會,我被賭坊也逼的急了,賭坊說,若是十日之內我再不還錢,他們便再次上我俞府,而我父親一生清正廉明,黃金千兩,怎么可能有?我沒有辦法,只能在確認那賭坊的借據已經到了邵陽手里后,按照邵陽的話,偷偷拿出了一方‘十方硯’,然后讓邵陽帶著借據來換。但是,就在我即將帶‘十方硯’去拿回借據的時候,父親發(fā)現(xiàn)庫房中少了一方‘十方硯’,十分震怒,下令緊閉家門,不許任何人進出,勢必要將這內賊找出來。我很是慌亂,而正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這‘十方硯’對于父親來說,究竟有著怎樣的意義,以前父親只讓我閉門讀書,不讓我管其他,也不讓我與外人接觸,因此,我只隱約知道這‘十方硯’是貢品之一,并不知道這‘十方硯’居然是這般重要的貢品!”俞宇一臉悔恨,“那日,父親像發(fā)了瘋一般地尋找著‘十方硯’,我十分害怕,害怕父親發(fā)現(xiàn),繼而發(fā)現(xiàn)我又繼續(xù)去賭博……我……我便將這硯臺用密閉的盒子裝好,偷偷放入了府上的池塘里。而父親在尋找硯臺未果后,只過了一夜,便仿佛蒼老了十幾歲一般,整個人憔悴不堪,我十分后悔,幾次三番想將硯臺取出給父親,可是,誰知道,在父親閉府幾日之后,邵陽竟然親自找上了門。我永遠忘不了那日他在書房中對著父親一臉得意的樣子,邵陽自然是知道父親這般摸樣的原因,可恨他居然還威脅父親若是日后不以他為尊,他便將父親丟失硯臺的事抖露出去。我那時本想沖進去坦白一切,但是一看到父親那蒼老的模樣,我便沒了勇氣,那日,邵陽直到深夜才離去。而第二天,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