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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涌到頭頂,人群中間,身姿挺拔,寸頭,穿著筆挺銀灰西裝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世界上我最不想見的人----杜崑。電火石光間,他竟也望了過來,四目相視,電梯門緩緩關上了。 可他眉頭驟縮,眼神突變,分明是認出我的樣子。 我跌坐在椅子里,心亂如麻,這個世界怎么會這么??!轉念又帶點僥幸:我變化挺大,或許他并沒有認出來。認出來又怎樣?他不像是胡攪蠻纏的人。 我胡亂地安慰著自己,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直到雜志頁面上突然籠上一片陰影,我抬頭,心臟瞬間緊縮,杜崑黑著一張臉正默默站在我身旁。 我結結巴巴地打招呼:嗨,好……好久不見。 他不搭腔,眼神晦暗不明,只是下死勁地盯著我看,看得我心里發(fā)毛,剛想再說點什么,他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我正不知所措,一人在風里凌亂時,前臺小姐招呼我,王經理已經回來,讓我直接送文件上三樓。 王經理胖乎乎的圓臉,樂呵呵的,很和善。我剛給他解釋了兩個修改的細節(jié),他就打著手勢阻止了我,說:不好意思,童小姐,我馬上得和老板開個午餐會,這是我們六樓自助餐的餐券,不如你先去就餐,咱們兩點再談,如何?” 我剛好也餓了,自然從善如流。自助餐廳的環(huán)境很好,光線明亮,桌子擺放寬松,上面均放著精巧的鮮花擺設,輕緩的音樂若有似無,流水一般從耳邊滑過。我挑了窗邊一個角落坐下,準備細細品味美食,捎帶安慰下我受驚嚇的心。 我惡狠狠地吃了一整只芝士龍蝦,三個蘇格蘭生蠔,熱量滿滿的一塊披薩,若干甜點,心情才逐漸好起來了。老天雖時時給我點驚嚇,總還是愛我的。 想起之前讀汪曾祺先生的書:□□時他被發(fā)配到西山種樹,很重的體力活,每餐只發(fā)一個大饅頭和幾根咸菜。他和同伴捉了很多螞蚱,生堆火烤的焦黃,然后一口饅頭,一口咸菜,再來口螞蚱,感覺生活美滋滋的。 老先生說:人不管走到哪一步,都得找點樂子。 我深以為然,想了想,起身去拿冰淇淋,哈根達斯的,絕不虧待自己。 湊巧迎面碰上了王經理,少不了又寒暄了幾句,他很熱情,遙遙指了一下,說:我們就在那一塊開會,已經談完了,要不要一起坐坐 我忙不迭地推辭,順著看過去,模模糊糊瞥到一個灰色的身影,頓時心驚rou跳,轉念又自嘲,我這是草木皆兵,杯弓蛇影啊! 吃飽喝足,我倚著座位的窗看外面的車水馬龍。夏天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一朵烏云罩過來,天色瞬間陰暗下來,一陣風卷起路上的碎葉枯花,拍打在玻璃上,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時間差不多了,我找王經理去匯報工作,他雖笑瞇瞇的一副樣子,談起公事卻很認真。我倆頭湊頭,一條條地過,商討,敲定。差不多結束時,他突然接了一個電話,然后帶點為難對我說:童小姐,數額較大的兩處我做不了主,剛好今天老板在,你去和他談談吧! 職責所在,我欣然同意,抱著文件去了頂樓。秘書殷勤地把我領到老板的辦公室,我敲門,里面人簡潔地應了聲:進! 我進去時,正逢坐在辦公桌前的人抬頭,他神色嚴肅,眼神銳利,是——杜崑。 我收住腳步,幾百個念頭瞬間在腦袋里翻滾,出口卻說:杜總,我送預算文件過來。 他點頭,說:稍等! 公事公辦的語氣,仿佛從未相識。 我“哦”了一聲,靜悄悄地坐到待客的沙發(fā)上等,這一等就幾乎是整整一個世紀那么長。他一會接電話,一會叫人進來訓話,一會讓秘書打印個合同出來,一會兒埋頭看文件,就是不得空。 我坐在那里,百般煎熬,心中也慢慢來氣,終于下定決心起身準備告辭。 “再等五分鐘”他冷不丁來了一句,卻頭都沒抬,好像長了第三只眼睛。 談起公務來,他還是一副嚴肅的樣子,口角斬斷,言辭簡潔,一個字都不多說,眼角也不多瞟我一眼。 我慢慢定下神,暗怪自己多心。談完了,我彬彬有禮地告辭,他隨意揮揮手,又埋頭開始看文件。 我上了電梯,長舒了一口氣,又莫名有點失落,緊緊地攥著拳頭攥了這么久,一出手卻打空,不免有點恍神。 外面天色越來越暗,像一口鍋倒扣在頭頂,我往門口張望了一下,只聽“喀嚓”一聲巨雷,緊接著,一道閃電像劃破了天空,直照到我眼睛里。不一會兒,黃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打在地上劈里啪啦直響。我嘆口氣,又縮回大廳去翻雜志。 今天一天感覺一直在等,無趣地,忐忑地,百無聊賴地,各種等,人生好像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你無能為力,只能等。 雨卻越下越大,像倒了一盆水似的,嘩嘩的響著,天地間變成白茫茫的一片。其實我喜歡夏天的暴雨,它張揚著,毫無顧忌的,狂掃一切事物宣泄著自己的力量。我磨了棱角,拔了刺,縮起來生活了這么久,并未覺得生活因此變得容易點,反而感覺了無生趣。 待到黃昏時,雨勢才略微見小,變得不緊不慢。我頂著帆布包去門口打車,出租車商量好似的,一一從我身邊疾馳而過,濺起一朵朵水花,我避之不及,裙子打濕了一半,頭發(fā)也濕嗒嗒貼在臉上,不知有多狼狽。 正手忙腳亂時,一輛黑車貼著我開了過去,然后又緩緩退回,停在我身邊,窗玻璃搖下,杜崑一臉不耐煩,說:上車! 我已經顧不上矜持和推辭,慌忙開門進去,車內空氣溫暖,我一進去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我哆嗦著道謝,他理都不理,方向一擺,徑直往我學校開去。他熟門熟路,仿佛這條路已經走過無數遍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語: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各位隨意加標點哈,雨是神助攻! 杜先生頗有點傲嬌??!大伙喜歡這一款嗎? ☆、我們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橋 雨一直下,噼里啪啦地打著車頂,車內卻一片靜默??諝庵蟹路鹩蟹N無形壓力,我數次張張嘴又悄悄合上,此時說什么都像在自討沒趣。 車里開了暖風,可我依舊一個噴嚏連一個噴嚏,八成要感冒。突然間,杜崑抓起外套劈頭蓋臉地從前面扔過來了,砸得我生疼。我明白他的好意,忍氣吞聲地把自己裹起來,然后甕聲甕氣地道謝。 杜崑曲起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了幾下,淡淡地說:你除了客套話,還會說點什么? 我說:那聊什么呢?略帶點怯怯。 他說:新婚生活愉快嗎? 我一滯,然后含含糊糊地“哦”了一聲。 他又問:現在年輕人結婚都不帶婚戒嗎? 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