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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悟(上)第二天早晨,幾乎一夜沒睡的童躍哈欠連天的起來時,客廳地上已經(jīng)被收拾的干干凈凈。桌上放了做好的早餐,任宣正在桌邊,似乎在等他下來。童躍漠然掃了他一眼,自顧自繞過他出門。聽見任宣似乎在身后低低喊了聲“童經(jīng)理”,童躍頭也不回,自個兒開車去了公司,在公司樓下隨便買了些早點,坐到辦公室里翹著二郎腿大快朵頤。當(dāng)然一邊吃還不忘一邊不時掃視著門口路過的同事。直到熟悉的身影經(jīng)過他的辦公室,似乎還朝里頭望了望,童躍啊嗚咬了一大口手里的三明治,恨恨扭過頭,結(jié)果等他回過頭來時,對方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童躍瞪著手里剩下的半塊三明治,覺得這味道實在不怎么樣。然后他整整一天沒出辦公室,連續(xù)駁回了下屬三個營銷方案。直到眼看再過一個小時就能下班,辦公室出現(xiàn)了一位少見的來客——裴運。自打裴運入職以來,總是他三天兩頭的跑去任宣那里探望,對方卻很少單獨來他的辦公室。童躍縱然心情再不好,對著裴運也不好隨意撒氣,正待他準備和對方打個招呼問候一聲,卻見裴運帶著一臉茫然又不解的神情喊他:“童經(jīng)理?!?/br>童躍頓時就了然了對方過來的目的。果不其然,裴運又續(xù)道:“今晚六點半的年度供應(yīng)商會議,我們要不要一起過去?”那家伙,派助理來傳話是什么意思?主動來找自己會怎么樣?童躍憤怒之下拍案而起:“不行!”見自己這反應(yīng)把對面的裴運明顯嚇了一跳,他又趕緊緩下來,好聲好氣的說:“師傅,其實我不該不給你面子,但是……”“沒關(guān)系,”裴運體諒的表示理解:“我回去和任主管說一聲?!?/br>童躍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卻突然想到——任宣是首度參加這次會議。之前童老爺子都是安排他過去,會議過程倒還好說,推杯換盞也不算特別,可會議結(jié)束之后那些燈紅酒綠逢場作戲,是主辦方每年都會提供的特色產(chǎn)品。眼看裴運腳都踏出了辦公室,童躍急忙喊:“你等等!”裴運不解的回過身。“……”童躍咬咬牙,“一起就一起吧。”免得那家伙第一次參會適應(yīng)不了這種陣仗。開完了在他看來冗長又無聊的會,在煙霧繚繞和酒氣沖天里勉強填飽了肚子,果不其然,主辦方提出,為感謝大家一年的辛苦,以及為了今后更好的合作,誠邀大家去夜總會嗨上一嗨,不醉不歸。今年主辦方選擇的夜總會,是A市的后起之秀——Débutdesoir。童躍在夜生活的圈子好歹混跡了好幾年,雖說最近一陣子修身養(yǎng)性了不少,可重新回來,也還是如魚得水的很。主辦方倒也貼心,每十來個人便安排一個大包廂,供大家唱歌劃拳,還直接送來六七個漂亮姑娘,點歌陪酒,任君挑選。大大方方的姑娘們一來就歡聲笑語不斷,熱情萬分地把職業(yè)素養(yǎng)發(fā)揮到了極致。童躍對著一群環(huán)肥燕瘦的鶯鶯燕燕只覺心情大好,來者不拒,左擁右抱,人生贏家之態(tài)盡顯。眼角余光瞥到任宣陰著臉坐在角落、一派正人君子之相,連續(xù)有兩個姑娘都在他那碰了釘子,童躍不屑的撇撇嘴,沖著也陪著任宣規(guī)規(guī)矩矩罰坐的裴運直招手:“師傅!你也來一個唄!”裴運顯然是從沒經(jīng)歷過這陣勢,那種恨不得鉆個洞就地把自己埋起來的窘迫顯而易見。童躍看著差點笑出來,正待替他解圍,一旁的任宣已經(jīng)咣當(dāng)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言不發(fā)起身出門。“呃……”童躍還沒來及說話,裴運已經(jīng)趕緊道:“我去看看任主管,他晚上……好像喝多了,我怕他有事?!?/br>……那家伙酒桌上一共就喝了兩小杯白酒,加上剛剛喝了半杯啤酒,能多到哪里去?還以為自己不知道怎么著?童躍哼了聲,也不說穿,大方揮了揮手:“去吧?!?/br>結(jié)果他萬萬沒想到,兩人這一去,直到包廂里的人已經(jīng)陸續(xù)離開,竟然都沒有回來。童躍耐著性子等了又等,還是沒忍住,找了個借口就跑出去尋人——最后只尋到了兩個搖搖晃晃口齒不清的醉漢。童躍只得一手揪住一個人的衣領(lǐng)往包廂拖,氣的簡直想爆粗口。這兩個人是發(fā)什么神經(jīng),放著包廂里暢飲的酒水不要,跑到吧臺來喝酒?裴運倒還好些,至少還能跟的上他的步子走直線。相比起來任宣要醉的更厲害些,簡直連路都走不穩(wěn),不是撞到別人,就是撞到他身上。童躍無奈,只得向其他人賠著不是提前告別,又趕緊叫來了出租車。專屬主管44恍然大悟(中)扶著裴運坐上副駕駛,童躍跑回大廳,拉過任宣的手臂,把他扛在自己肩上,半拖半抱的把他塞進車后座。隨著車子緩緩發(fā)動,任宣眉頭緊皺起來,身體斜斜靠在車門上,似乎極是難受,童躍看他這樣更是憋了一肚子氣,惡狠狠指責(zé)他帶壞了裴運,卻還是幫他開了一半的車窗。任宣這會兒顯然沒心情和他斗嘴,對所有指控難得的照單全收,也沒了平日簡短卻有力的回擊,臉色蒼白,仿佛隨時會倒下去一般。童躍連著吐了好幾口氣,才按捺住自己把身邊這個混蛋掐死一了百了的沖動,伸手攬過他的身體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一邊幫他拍著背順氣,一邊向裴運道歉:“師傅實在不好意思,下次這種場合你不用跟著他摻和。這家伙沒輕沒重的……”裴運也昏昏欲睡,只是草草點了點頭。先把裴運送到小區(qū)門口,童躍看他一個人下車有點不放心,擔(dān)憂的問:“師傅,你能走回去不?要不要我送你?”看向他這邊的裴運突然一個激靈,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我沒問題!”童躍莫名其妙的抓抓頭,又終究掛念身邊人,便也沒再堅持:“那你路上慢點,回去給我個消息。”裴運走后,任宣一直僵硬的身體似乎才徹底放松,沿著他的肩膀滑到手臂,直到最后索性趴在了他腿上,才終于安分下來。童躍也懶得糾正他那姿勢,更何況跟一個醉鬼也沒道理可講,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安撫的拍著他的背,最后在小區(qū)保安的協(xié)助下,吃力的拖著他進了家門。時間已過午夜,童老爺子早已睡下。幸好喝多的任宣只是安安靜靜的睡覺,不吵不鬧不發(fā)酒瘋,這讓童躍松了口氣,又生怕對方晚上一個人會出事,稍微猶豫了下,還是把他拖進了自己房間,把他推到床上躺下。胡亂幫任宣解了領(lǐng)帶,又脫了外套鞋子扔到一邊,童躍去倒了杯蜂蜜水來,把他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不情不愿拍拍他的臉,把杯子湊到他唇邊:“喝點?!?/br>任宣迷迷糊糊的,聽話的抿了口,然后喃喃的喊:“小泥猴。”童躍睜大了眼,頓時氣的七竅生煙,差點把蜂蜜全部潑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