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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之后也沒報地名,只說按著他們指的方向開就行——記得路,但說不出具體位置的乘客也不是沒有,所以他一開始也沒多想,但是越走,越發(fā)現(xiàn)他們要去的那地方他實在是不太想去。“師傅,麻煩您前面路口右轉(zhuǎn)?!边^了一會兒,顧傾淮說。“右轉(zhuǎn)是晨松路,那邊在修路,過不去啊。”師傅放慢了速度,并不想右轉(zhuǎn),因為那條路非常窄,進(jìn)去直行還行,想要轉(zhuǎn)出來可十分困難,而且更讓他抗拒的是,最近傳著一些奇怪的風(fēng)聲,說這邊修路的那些人都莫明其妙的死的死,癱的癱,就連來往的車輛也很容易出問題。他不確定這消息屬不屬實,但是他們司機(jī)之間也有圈子,每天也會聊聊天,最近有不少人都在說這事,而且這附近就是醫(yī)院,每天都有人死,誰知道會不會是有人受了冤之后不肯“離去”?“那就麻煩您靠邊停一下吧?!鳖檭A淮從兜里取了錢出來,等司機(jī)停好了,他把錢遞過去,“師傅,您知道這邊的路修了多久嗎?”“修了有半個多月了吧?!逼鋵嵪襁@種窄路,修個兩三天就頂天了,但是一直拖到現(xiàn)在都沒弄完。司機(jī)找著錢下意識地回嘴,回完就有點后悔了。心里總像是犯了什么忌諱一樣不舒服。但是看著兩個年輕小伙子不像壞人,他想了想又說:“我建議你們換個地方走,這里啊,最近不太平。”“怎么個不太平法?”欒澄問。“唉喲,就是不太平啊?!彼緳C(jī)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顧傾淮跟欒澄下車之后,眼看著這司機(jī)避難似的把車開跑了。欒澄看著顧傾淮手里的小泥人:“剛才為什么炸了?”“我之前拿出來的那塊玉牌是誠東生前佩戴過的,上面有誠東的靈氣。捏小泥人的土是從誠東的墓地里帶回來的,它們合在一起,能找到誠東?!鳖檭A淮嘆氣,“只是玉牌里的靈氣太強(qiáng),小泥人承受不了?!?/br>“那現(xiàn)在怎么辦?”欒澄左右看看。這里大都不是旅店就是餐館,因為白松市第一人民醫(yī)院就在這附近,所以這里有不少的人都在做病人家屬的生意。但很明顯,韓誠東他們不像是會在這樣的地方。“只能重新捏?!鳖檭A淮說,“一會兒你試試把玉佩里的靈氣吸出來,再弄一小點送到泥人里頭。”“行。那去那捏吧?!睓璩沃噶酥改晨么髽湎拢沁呌袠涫a。這個時間正是一天里最熱的時候,加上他倆之前著急一通跑,這會兒身上全是汗。“一會兒你給女王打個電話,就說我病了,再發(fā)個坐標(biāo)給她?!鳖檭A淮抬腕看了看表,“掐著課前兩分鐘打?!?/br>“你現(xiàn)在感應(yīng)不到誠東的想法了嗎?”欒澄拿出手機(jī),邊翻電話邊問。剛才著急忙慌地都忘了,現(xiàn)在才想起來,顧傾淮和韓誠東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精神交流的,難道韓誠東不能告訴他在什么地方?他還以為他們出來之后上車直接走,顧傾淮是受到了韓誠東什么暗示。“有感應(yīng),但也只能感應(yīng)到他還存在而已,其他東西很模糊?!边@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韓誠東被控制住了,并且很可能是被關(guān)在某些法器里,與外界完全隔絕開來,“我不了解你大伯具體是個什么樣的人,不過爺爺現(xiàn)在白天出來不太方便,所以咱們盡量先找到誠東。這樣一來再有爺爺幫忙,問題應(yīng)該不大?!?/br>“但愿吧,你也別太著急?!睓璩握f完比了個噤聲手勢,趁著上第一節(jié)課之前給劉丹娜撥過去,把情況大至說一下再順便請個假,“是的老師,我們可能要明天才能去學(xué)校了?!睓璩慰纯凑谀竽嗳说念檭A淮,“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他啊,現(xiàn)在還行。好的,謝謝老師,老師再見……”“你要怎么照顧我?”顧傾淮邊捏著泥人邊問。“就那么一說。不過你居然讓我趕在課前兩分鐘打電話?!边@樣一來劉老師就算想要多問也不方便了,那畢竟是個從不耽誤上課的人,“狡猾!”顧傾淮裝傻。欒澄問他:“玉牌呢?”顧傾淮手很巧,捏泥人的速度也很快,欒澄看他已經(jīng)捏得差不多了。那小人仔細(xì)一看,居然有幾分韓誠東的模樣,特別是那神韻,也是絕了。“玉牌在我褲子兜里,別拿出來,你把手伸進(jìn)去吸。”顧傾淮說,“這東西不宜見光?!?/br>“這都隨主人?”欒澄說是這么說,還是把手伸進(jìn)了顧傾淮的褲子兜里。為了不引起外人注意,他們來的時候把校服脫了,這會兒顧傾淮穿的是白色短袖和黑色的西褲,兜還挺寬松。欒澄把手伸進(jìn)去之后很快摸到了玉牌,并開始吸收玉牌上的靈氣。吸收完他把手抽出來,再去點那個小泥人。小泥人像有了生命一樣動了動。欒澄趕緊左右看看,幫顧傾淮擋著一些。顧傾淮這時把小泥人立到了手面,而那個小人,顫顫巍巍地抬起胳膊指向了某個方向,然后吧嘰,倒了下去。“靠!”欒澄嚇一跳,“這又怎么了?!”“累了。”顧傾淮邊往晨松路的方向走邊說,“需要休息。一會兒你再給他喂點靈氣?!?/br>欒澄張張嘴巴,居然不知道怎么反駁,還好他一喂靈氣,那小泥人很快又重新站起來。顧傾淮一直在按著小泥人指的方向走,并且他篤定,找到韓誠東就一定能找到張麗嬌。張麗嬌怎么跟欒行止搭上線的他不知道,但是他肯定,這次把韓誠東他們帶走,擺明了是張麗嬌想使手段逼他回去。張麗嬌對韓誠東他們積怨頗深,根本不可能放過這樣的機(jī)會,只是無法確定張麗嬌和欒行止之間到底有什么利益牽扯。“你怎么知道一定有張麗嬌參與?”欒澄說,“也沒準(zhǔn)就是欒行止一個人干的呢?”“回家的時候你沒聞到一股香水味么?咱倆又不用。”顧傾淮眼里帶著一絲厭惡,“張麗嬌身上的香水味是我這輩子最惡心的味道,死了都能記著?!?/br>“那你最喜歡的味道是什么?”欒澄隨口問。“橙子味?!鳖檭A淮想都不想地說。欒澄:“……”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該高興的時候,但是……是他想多了嗎?!還好顧傾淮表情嚴(yán)肅,很快把欒澄的思緒拉回來了。顧傾淮說:“能不能跟我形容一下欒行止這個人?越詳細(xì)越好。”“可以是可以,不過我跟他接觸也很少?!睓璩位貞浟艘幌?,“說起來我好像也有一年多沒見到欒行止了吧,上一次見還是他去參加欒利偉的家長會,我在學(xué)校見到的。其實分家之后,他們最開始住的地方我還知道,但后來他們又搬了新家我都不知道在哪了,我爸媽也不可能帶我去。這幾年欒行止可能是認(rèn)識了什么貴人吧,反正我看欒利偉用的東西是一年比一年好了,估計是發(fā)了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