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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還是——” “當(dāng)然是當(dāng)真了?!睂τ谕舭囟魄宄揭恢狈浅W鹬?,也極少打斷他說話,“您想哪兒去了!公是公,私是私,我不會這點事都掰扯不清。而且容茵……”說到容茵這個名字,他眉眼不自覺柔和了幾分,“容茵她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有自己的事業(yè)追求,不論是對我自己,對唐氏,還是對于她,我都不會兒戲?!?/br> 汪柏冬聽到這兒不免挑了挑眉,他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位晚輩:“我還以為,那次的事之后,你不會再輕易動心了?!?/br> 這話哪怕是唐清辰的父親如今也不敢輕易說??赏舭囟瓦@么輕輕松松地說出了口,如果是林雋在場,肯定又是一把冷汗,可唐清辰卻覺得,仿佛這件事被汪柏冬這樣說,才是真正如同過眼云煙一般,真正地過去了。他不禁沉聲一笑:“這話也就您敢對我說?!?/br> 汪柏冬一副驚奇的表情:“難道不是?”說話間,他起身去倒水,“都已經(jīng)過去的事兒了,還有什么說不得的!” 唐清辰徐徐吐出一口氣:“您說得對,確實都是過去的事兒了?!?/br> 外間傳來汪柏冬不慌不忙的聲音:“難得見你對誰這么上心,我看你現(xiàn)在這樣子,比起當(dāng)年好像還要強一股勁兒?!?/br> 唐清辰目光微軟,顯然是很喜歡汪柏冬的這句評價:“那時候有盲目的成分在,也有……跟我爸較勁兒的成分在?!?/br> 汪柏冬端了一杯水并一杯酒回來,水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是唐清辰平常喜歡喝的一款白葡萄酒:“你現(xiàn)在終于肯承認了?!?/br> “是?!碧魄宄秸f,“您不也說了嗎,都是已經(jīng)過去的事兒,沒什么說不得的?!?/br> 汪柏冬喝了一口自己杯中的水,晃晃腦袋,仿佛他喝的那杯才是酒:“這么說來,我還得謝謝容茵那丫頭。” 唐清辰挑了挑眉。 汪柏冬朝他狡黠一笑,那模樣頗有幾分孩子氣:“如果沒有她,我也聽不到你這幾句話,心里還一直為你牽掛著呢。” 唐清辰不由得笑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值得您這樣。” “你mama和你外婆生前都牽掛的事兒,我哪兒能不上心!”汪柏冬搖了搖頭,“說起來,容茵這丫頭好像還挺招人喜歡的?!?/br> 多一個人愿意跟他聊一聊容茵,正是此時的唐清辰求之不得的事兒。他說:“我還以為您不大喜歡她。” 汪柏冬瞅了他一眼,隨即哼了一聲,這回的哼聲里卻是帶笑的:“我不像你,喜歡誰,都顯在眼睛里。我如果相中誰,那對這個人就是有要求的。不可能像你希望的那樣?!?/br> 汪柏冬這句話,可以說給了容茵很高的評價,唐清辰不禁心中一動,面上也帶出笑意來:“舅公說得對?!?/br> 汪柏冬橫了他一眼,又說:“我看她身邊轉(zhuǎn)悠的那幾個人,都對她挺有好感。我只管教手藝,不管別的,你自己相中的人,自己上點心?!?/br> 唐清辰聽了這話,第一反應(yīng)就是那天在員工食堂外,給容茵打電話時看到的情景。帕維爾對容茵的特殊態(tài)度,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也做了一些預(yù)防措施。可聽汪柏冬的意思,似乎除了帕維爾之外,還有別人…… 他有些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我知道了?!?/br> 汪柏冬瞧了瞧他的神情:“行啦,我困了,你也去睡吧。” 唐清辰不免笑:“舅公這就趕人了。” 汪老頭兒站起身,直接哄人:“你那心思都不知道飄誰身上去了,反正不在我老頭子這兒??熳呖熳??!?/br> 也確實忙累了一天,晚餐更是吃得殫精竭慮,饒是唐清辰這樣一向精力充沛的人,也難免有點兒疲憊。出了房間門,他又望一眼對面的房門,腦海里浮現(xiàn)汪柏冬的哼聲,他無聲一笑,這才拾步離開。 第95章 近水樓臺 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唯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里嗎?” ——張愛玲 令容茵沒想到的是,原以為按部就班的幾天時間,會在汪柏冬越發(fā)緊鑼密鼓的安排中度過。其間她每天都會按時接到小石發(fā)來的工作匯報,甚至有他錄制的小視頻,而她卻連打電話回去多囑咐幾句的時間都沒有。聶子期也來過兩個電話,從上次的晚餐之后,她隱約知道他的意思,可抽不出一點時間跟他見面吃飯。她聽到電話那端聶子期失望的嘆息,想說什么,卻沒好意思就這么隔著電話倉促說出口。 有些事想說清,還是面對面地交談比較有誠意。尤其聶子期并不是普通朋友,而是她相識多年的老同學(xué)。 都說他鄉(xiāng)遇故知是人生四喜之一,好像人在他鄉(xiāng),會令人格外地珍惜從前一個地方走出來的老朋友。不過托了唐清辰的福,容茵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的生活中充斥著新面孔,生活節(jié)奏也加快許多,盡管每天在汪柏冬的敦促和壓榨下過得苦不堪言,其中的收獲卻令她對這段經(jīng)歷甘之如飴。 幾天時間下來,容茵發(fā)現(xiàn)自己臉皮也厚了不少,那天和可露麗一起制作的杏仁豆腐沒有得到汪柏冬的評語,她干脆憑著記憶又做了一次,專門端到汪柏冬面前。 汪老頭兒雖然不年輕了,可專業(yè)方面的事,記性一向好得不得了,見到那盅杏仁豆腐就撇開頭,連嘗都不嘗。 容茵摸不著頭腦,但也知道汪柏冬的意思是這東西不合格,只能又原封不動地端回來。 “以汪老的水準,應(yīng)該看就能看出來水準?!倍批Q知道這其中的原委,給她出主意,“既然是唐總帶你去吃過的店,你再去那店里嘗嘗,光嘗一次,做得不地道很正常?!?/br> 容茵有點兒為難:“你也不會做這個?” 杜鶴用指尖揉了揉眉心:“你還真難倒我了。這杏仁豆腐算不得是京派糕點,頂多算是一個小吃。我只會吃,不擅長做?!?/br> 容茵抿了抿嘴唇。 旁邊一直留心這兩個人對話的殷若芙開口說:“中式甜點不是你的強項,你既然擅長西式糕點,還不如好好鉆研那個呢!”她湊近一些,打量著容茵,小聲問,“我剛聽說是唐總帶你去吃的這道甜品。你和唐總很熟嗎?” 容茵愣了一下,她現(xiàn)在和殷若芙的關(guān)系有點兒微妙,兩個人明明是表姐妹的關(guān)系,可當(dāng)著這些外人的面,殷若芙從來都直接叫她的名字,仿佛兩個人是剛認識的普通同事。容茵也喊殷若芙的英文名字Fiona,可心里終究有些別扭。此時聽到殷若芙這樣問,她怔了一下,搖搖頭,本能地不想多說:“沒有?!?/br> 殷若芙哪可能信,那天的品鑒會之后,她就一直留心打聽有關(guān)容茵的種種,可偌大的唐氏集團,她能說上話的只有柯蔓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