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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宴惜的同桌,周陽當(dāng)然看得出來宴惜剛才一直在發(fā)呆,聽老師點了宴惜的名字,可把周陽急壞了,但是,作為班上第一好動分子,他根本不會黑板上的題目,完全幫不了自己小弟啊。于是,宴惜就看到周陽用一種看烈士的神情目送他上了講臺。宴惜表示毫無壓力,但是,自己有什么好得意的?。?!這是二年級的題目??!難道變小了會影響智商嗎_(:_」∠)_老師對于宴惜的答案還是很滿意的,不過:“雖然宴惜會做,但是也要乖乖聽課,知道嗎?”“知道了?!毖缦Х浅9缘某姓J錯誤。“好了,回去吧?!睌?shù)學(xué)老師看著低下頭不安的攪著衣擺的孩子,立刻回想自己是不是說了什么重話。宴惜回坐位的時候,迎接他的是周陽如同看英雄歸來一般的崇拜眼神。宴惜:“…………”到了大課間的時候,宴惜借著課代表的身份跑到了辦公室,在問下節(jié)課老師有沒有什么安排的時候順便不經(jīng)意的提了一句。“老師,我昨天中午看到有個黑乎乎的小孩子在學(xué)校里?!?/br>班主任手中的筆停了下來,抱怨道:“保安是怎么弄的,怎么能隨便讓人進學(xué)校呢!萬一出事了怎么辦!”“哎,會不會是顧清明?”旁邊的一個女老師突然接了一句。“顧清明?”“就是三班的那個?!迸蠋熖嵝蚜艘幌隆?/br>宴惜的班主任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宴惜你不用管他,離他遠一點就行了。”“嗯?!毖缦б娎蠋焸兌贾M莫如深的樣子就知道聽不到什么重要的事,于是很聽話的回到了教室。顧清明?宴惜將飯盒放好,因為天還在下著小雨,于是支了雨傘在上面。男孩依舊躲在上面,看著下面拿飯盒速度越來越快的小崽子,莫名有種滿足感。不過,他總覺得顧清明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是哪里呢?宴惜單手撐著腮,右手不自覺的轉(zhuǎn)筆。“惜惜,這個是怎么弄的?!好厲害的樣子!惜惜,我也要學(xué)!”周陽看著那只鉛筆在宴惜的手里翻騰出各種花樣,羨慕得不得了。于是宴惜到放學(xué)之前一直被周陽各種撒潑打滾求教轉(zhuǎn)筆,完全沒時間安靜的想事情。他上輩子是不是也欠了這貨什么,否則怎么就拿這個二貨沒辦法呢……衛(wèi)大爺在這個學(xué)校工作了三十多年了,退休后閑不住,對學(xué)校感情又深,就找人調(diào)到了檔案室,每天打掃打掃衛(wèi)生,在學(xué)校轉(zhuǎn)轉(zhuǎn),看著教室里的小娃娃,生活還是非常愜意的。不過,最近衛(wèi)大爺又多了一個樂趣。那天他閑著無事就去幫忙澆花,然后碰到了一個小娃娃。那個小娃娃也不知道從哪聽說他下象棋很厲害,非纏著他要學(xué),一來二去,兩個人倒是熟悉了。衛(wèi)大爺?shù)睦掀藕团畠涸缧┠晁烙谝粓鲕嚨湥缘浆F(xiàn)在還是孤身一人。年紀大了,難免會寂寞,所以對于小娃娃的出現(xiàn)衛(wèi)大爺表面上說什么真是麻煩,實際上心里卻是很高興的。宴惜憑著自己乖巧討喜的長相和厚臉皮終于如愿的和檔案室的爺爺混熟了,而后輕輕松松的“登堂入室”查了一年級的學(xué)生檔案。“顧清明,顧清明,顧清明……啊,有了!”宴惜眼睛一亮,他被那個老頭子每天虐上七八回,哦,是指象棋,老頭讓了他一車一馬一炮自己還是被殺成了光桿司令,簡直把宴惜打擊的恨不得一頭撞死,畢竟他現(xiàn)在可是19歲的智商啊_(:_」∠)_,還好現(xiàn)在終于有回報了。“嗯,出生年月是19xx年4月5日,原來六歲了,清明節(jié)生日啊,父親,空白,母親,顧欣。唔,家庭住址是……”宴惜默默記下了住址,也許周末他可以去看看。顧清明的檔案其他幾乎全是空白,宴惜看著上面小崽子的照片愣了一下。照片上小男孩有著清秀的五官,卻緊緊抿著嘴角,一雙丹鳳眼卻寫滿冷漠。宴惜突然覺得自己前路漫漫,任重而道遠。周六的早上宴惜早早的就爬了起來,用背包裝好飯盒,然后悄悄溜了出去。顧清明家的住址有些偏,幸好宴惜問到了附近的一個老住戶,否則可能今天一天都白跑了。宴惜深深吸了一口氣,扣響了那扇破舊的大門。“誰啊?”里面應(yīng)門的卻是一個成年男人的聲音,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一個頭發(fā)亂的跟鳥巢似的男人不耐煩的道。男人開了門,卻發(fā)現(xiàn)門外什么人也沒有,不由破口大罵:“誰大清早的亂敲門!神經(jīng)病?。 ?/br>因為身高被無視的宴惜很無奈,但是,有求于人必須要忍耐。“大哥哥,顧清明是住在這里嗎?我是他的同學(xué),他有東西忘在學(xué)校了。”宴惜露出一個非??蓯鄣男θ?。“顧清明?沒聽過!”男人雖然不耐,但是看到對方時小孩子還是收斂了一下脾氣。“可是他的住址寫的是這里啊?!?/br>“這房子賣給我快一年了?!蹦腥私忉尩溃靶∨笥涯憧梢缘壬蠈W(xué)的時候還給他就行了。”聽了這話,宴惜心都涼了,這下該去哪里找那個小崽子?!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宴惜準備灰溜溜的滾回家的時候,隔壁準備出門的大叔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小朋友,你找老鼠,額,顧清明啊?”“老鼠?”宴惜疑惑的重復(fù)了一句。“哈,哈哈”大叔有點尷尬,“大家都這么叫,你沿著巷子到前面的垃圾站,他住那里?!?/br>“謝謝叔叔。”宴惜道了謝,就向垃圾站跑去。老鼠?哼,顧清明明明是我們家小貓崽!宴惜對小崽子的外號非常不滿意。這個時候,宴惜還沒有意識到,命運正在一點一點的把他推到那個孩子身邊。宴惜不知道自己找到的這個地方哪里稱得上家。顧清明的住所是用垃圾站里撿來的塑料木頭和紙板搭起來了,一個大約像衛(wèi)生間大小的空間,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是地上鋪著一床已經(jīng)看不清花色的棉被。偶爾有拾荒的老人奇怪的看著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的漂亮孩子幾眼,然后又漠不關(guān)心的離開。宴惜就那么呆呆的站著,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腳就像生了根一樣,怎么都邁不開腿。“小朋友,你在這干什么?”負責(zé)管理垃圾站的吳建國忍不住上前問道。“顧清明住在這里嗎?”還抱著某種希望的宴惜卻覺得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劃拉著嗓子,疼的難受。“顧清明?”吳建國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哦,你說老鼠啊。是這里。你怎么會認識他?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