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
天日。昆侖派雖不好戰(zhàn),卻極其護內(nèi),再加上有了蘇瞻洛帶出的信函,晏亭隸屬于毒拐教一事也瞞不住,群情激憤的江湖人紛紛欲處之而后快。這幅嘴臉蘇瞻洛已經(jīng)見了三遍了,每次都是朝著藥人冊而去,他早就乏了,將證據(jù)交給昆侖派大弟子,便也懶得管這事兒。于是昆侖派出頭,片刻將一劍山莊內(nèi)外封鎖,關(guān)押晏亭,處死尸人,并對外散布消息,做得滴水不漏。是夜,孟醒被拉去昆侖派內(nèi)部詳談此事,夏容早在空里除了易容與真正的孟醒交換,此刻正在那間落腳的客棧屋頂上吹著夜風(fēng)發(fā)呆。蘇瞻洛坐在他身邊,遞過一個燒餅一壺酒,“晚飯還沒吃吧?!?/br>夏容回過神,道了謝接過。“你不以九歌門門主身份去一趟?”蘇瞻洛道,“能為你重建九歌門積累些聲勢。”“不了,”夏容搖了搖頭,轉(zhuǎn)過頭,“蘇兄可曾想重建一劍山莊?”蘇瞻洛亦搖了搖頭,“現(xiàn)在我只想找回阿秋?!?/br>夏容笑了,“太沒志氣了,該把薛子安揪出來,若是活著就揍他,若是死了就鞭尸,這才舒爽么?!?/br>蘇瞻洛失笑,朝他頭上招呼了一記,“我不想見他,或者說我不知怎么見他?!?/br>今夜星空璀璨,明月皎潔,滿河流星落在澄澈的酒水之中,被夏容一口吞下。“他們明早便要處決晏亭了?!碧K瞻洛道。夏容將空下的酒壺放在一邊,慢條斯理地嚼燒餅。“什么時候?”“申時。”夏容點了點頭,又道,“蘇兄之后打算去哪兒?”“聊城,”蘇瞻洛道,“我總覺得藥人冊的事情沒完,拂云醫(yī)莊毀了,但說不定還殘存些什么?!?/br>夏容沉默地點了點頭。“累了好些日子,早點睡吧。”蘇瞻洛拍了拍他的肩,便轉(zhuǎn)身下了樓。夏容將最后一口燒餅食不知味地咽下了肚,捏緊了手中的油紙袋。蘇瞻洛下屋頂沒多久,上頭便傳來一陣酒壺翻倒的叮當(dāng)之聲,輕輕嘆了口氣,又反身回去。屋頂上空無一人,蘇瞻洛望了望趕向一劍山莊的那個黑影,要蹲下身將酒壺收起,一人卻搶先拾了起來。“揚刀,”蘇瞻洛看著那人,“為何要勸他去見晏亭最后一面?”揚刀搖了搖頭,不語。夜里,一劍山莊悄無聲息地燃起了熊熊大火,清晨人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一切已經(jīng)化成了灰燼。蘇瞻洛在屋頂上,一夜未合眼,見夏容擦著一身燃灰歸來,慢慢地抬起頭看著屋頂上的人。“我沒找到他?!彼?,“應(yīng)該被燒死了?!?/br>“我報仇了,”他又道,“可我一點也不開心?!?/br>透明的水珠順著面頰滑落,無聲地濡濕了衣襟。日光從山頭的縫隙照來,照亮了那座灰燼與尸骨堆成的廢墟。作者有話要說:~~第52章?lián)P州再見(七)晏亭之事結(jié)束后,毒拐教算告下一段落。在那之后,江湖上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兒——薛其沒死,并且?guī)ьI(lǐng)著幸存的弟子重建了拂云醫(yī)莊。深秋的時候,蘇瞻洛抽空去了一趟拂云醫(yī)莊,他想再看看那個裝滿尸體的地道,但弟子以重建醫(yī)莊不便入內(nèi)的理由將他拒之門外。薛其消息靈通得仿佛從未消失過一般,復(fù)出的第一件事就是撇清了與薛子安的所有關(guān)系,將放火燒醫(yī)莊之事歸到他腦袋上,并宣稱將其逐出師門,廢除大弟子名號。夏容這些日子在揚州城,連同著逍遙派的人著手查一劍山莊縱火案,幾乎將莊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什么確切的證據(jù),只是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一點:本該被一劍山莊奪走的藥人冊,不知去向。有人懷疑藥人冊是一并被大火燒毀,但放火之人顯然是躲在暗中攪渾水的,屆時晏亭已失勢,此刻再放火滅口不是為了遮掩什么,就是為了拿走什么。所以更多的人覺得,放火之人拿走了藥人冊。夏容卻在眾人商討之余,又發(fā)現(xiàn)一個疑點:劍憑,不見了。酒久和揚刀帶著安不曉和孟醒回到姑蘇,雞飛狗跳地幫著打理酒肆生意。殷滿滿與白墨的生意左右逢源,越做越大,他們干脆合計著在郊外盤了塊地用來釀酒,又從城里招了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做工,開的工錢算不上多闊綽,但至少對的上小伙兒的勞作,是以名氣愈來愈大,近些年有開到鄰城的趨勢。除了蘇瞻洛在剛開頭的時候投了些錢,夏容和酒久后來也都摻了一腳,到了年底該算算分紅的事兒了,可眼看到了年關(guān)都不見人影,殷滿滿趕緊修書一封,信里催著要他們回姑蘇過年,這才將兩人喚了回來。揚州離姑蘇本就近,夏容臘月二十便回來了,但身在北方的蘇瞻洛腳程卻沒這么快。南方的冬天雖不大下雪,但那陰寒的風(fēng)仿佛長了眼兒往袖口、衣領(lǐng)的縫隙里鉆,論起寒意是絲毫不輸北方的。“哥!”安不曉感覺耳朵被人揪了過去,直被人從屋外拖到屋里的暖爐旁,疼得他齜牙咧嘴,轉(zhuǎn)過頭見自己那古靈精怪的meimei安不知正柳眉倒豎,也不說話,就拿一雙大杏眼瞪他。安不曉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胸口的傷有點疼。正思考著拿什么大道理糊弄過去的時候,殷滿滿的喊聲從樓上急急傳來。“安先生?。 币鬂M滿扶著欄桿下樓,腳步有些急促,“你這賬本……”“誒喲!滿滿姐,可慢些!”安不知沒等她說完,便沖上樓梯將她慢慢扶到平地上,才松了口氣。殷滿滿靦腆地笑了笑,手掌輕撫上微微隆起的小腹,“不打緊的,我有數(shù)著呢?!?/br>“有數(shù)也得慢些!”安不知擰了擰眉頭,“別成天跟我哥學(xué)那瞎折騰,要不是我按著他扎針,十條命都不夠我哥胡鬧的!”安不曉眼瞅著meimei跟人滔滔不絕地倒著苦水,便覺形勢不錯,腳底抹油就要溜,冷不丁被安不知拖著衣襟拽了回來。“我哥算的賬怎的啦?”她眼角斜了斜干笑著的人,轉(zhuǎn)頭問道。“誒對,就這賬啊,怎的都算錯了?”殷滿滿擰了擰眉頭,倒也沒生氣,關(guān)切道,“安先生最近可是有了心事?”安不知拿眼白橫了他哥一眼,哼哼唧唧道,“哼哼,朝思暮想,整天發(fā)呆,魂都丟了。”安不曉溜不走了,索性正兒八經(jīng)站定,瞅著他妹直嘆氣,“是啊,我可不是腦子里想事兒想得魂都丟了么?!?/br>安不知不甚意外地瞧了瞧他,料他定有后招。果不其然,氣嘆夠了,安不曉道,“殷姑娘,你瞧瞧,我meimei也快及笄了,可哪里有姑娘半分溫婉,卻還是這幅嬌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