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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合,縱身躍上屋頂,四仰八叉地躺開了。蘇瞻洛也跟著翻身上了屋頂,坐在他身側(cè),拿劍柄戳了戳他,“這就累了?”“年三十了,給自己放個假都不成?”薛子安懶洋洋地掀開眼皮,握住那亂戳的劍柄,“這劍比一劍山莊給你的強上不少吧?”蘇瞻洛眉頭微挑,“我覺得那店里被你捏斷的幾把都不錯,最后你賠錢了么?”“嘖嘖嘖,我塞了那么大一錠銀子還不夠?”薛子安悠悠道。蘇瞻洛失笑,“你那是塞?就差把刀口橫人家脖子上了!”薛子安悠悠一笑,打了個口哨。今日日頭正大好,都瞧不見幾片云彩,湛藍(lán)的天跟綢緞似地延伸到盡頭,明晃晃的陽光懶洋洋地曬在人身上,直曬到骨頭里去了,教人只想就著這日頭打個盹兒。“阿洛啊,”薛子安翻了個身,“你有幾年沒好好過個年了?”蘇瞻洛頓了頓,皺著眉頭,“大概從我娘出事開始?!?/br>薛子安抬了一只眼皮,“一劍山莊沒讓你過過好日子?”蘇瞻洛嘆了口氣,“這倒沒有,只是晏亭一直在練劍,我也不好落下?!?/br>“這么用功?”薛子安伸了個懶腰,直起身,“我瞧他功夫也沒你強?!?/br>“他……”“倒是在油嘴滑舌上甩開你一大截?!毖ψ影驳馈?/br>“你跟晏亭有仇?”蘇瞻洛眉頭微皺,“從頭到腳沒一句好話?!?/br>薛子安突然側(cè)過頭,無聲地盯著他,直盯到他背后發(fā)毛才悠悠轉(zhuǎn)開視線,勾了勾唇角笑了,“也是,你同他青梅竹馬的情誼。”蘇瞻洛眉頭擰了起來,“這話怎么聽上去這么酸?”“你娘出事前的事兒你記得多少?”“被黑衣人追了三個月之后我大病了一場……”蘇瞻洛揉著太陽xue,“大部分都模模糊糊的,一想就頭疼。”薛子安輕輕嘆了口氣,起身跳下屋頂。“你去哪兒?”“那邊,”薛子安指著西南角,“剛剛那邊搭了臺子,指不定要唱戲了,怎么樣,一起去看看?”薛蘇二人趕到的時候,臺子上剛掛起了“比武招親”的大字招牌。“哎喲,”薛子安嘴角一垮,“沒意思?!?/br>蘇瞻洛看他模樣倒是一笑,揶揄道,“薛大莊主,您今年二八芳齡,該尋思著找個夫人共度余生了?!?/br>薛子安一雙桃花眼目光一轉(zhuǎn),“我是想找個夫人,可到底要看人家何時才肯嫁??!”說罷他眉眼一挑,將人一把攬過,“你說對不對,夫人?”蘇瞻洛偷雞不成蝕把米,只得冷著臉將他推開,可薛子安看著他紅透的、藏也藏不住的耳垂,倒是笑得更賊。笑著笑著,薛子安不由在心里捫心自問,自己什么時候墮落到調(diào)戲個良家婦男能樂成這幅模樣了。可好巧不巧,總有人會把某些人心里的小想法不留情面地宣之于眾。“喲,主人,您調(diào)戲個良家婦男都能樂呵成這樣?出息勁兒呢?”這種時候薛子安就特別想把酒久兩張嘴皮子給縫在一處。“酒久姑娘,碧蝶姑娘?!碧K瞻洛朝二人一拱手,“二位處理可是處理完了一劍山莊的事?”“你跟這潑丫頭這么客氣做什么?!毖ψ影苍谝慌脏洁?。酒久一雙杏眼狠狠瞪了薛子安一眼,轉(zhuǎn)頭甜甜一笑朝蘇瞻洛回了個禮,這前后對比酸地薛子安呲牙咧嘴。“是的,前腳剛弄完,這個無賴主人就催命鬼一樣把我們催過來了?!本凭脺仨樀卮鹬槑Ш莺輵涣藷o賴主人一眼。“喲呵,是誰吵著嚷著要來吃長安的rou夾饃和驢rou火燒的?”薛子安眉毛一抬。酒久眨了眨眼,“是阿碧。”碧蝶抬起頭,有些懵懵的。“呸!你這潑皮丫頭要點臉!”“還不都跟主人您學(xué)的?!?/br>“你主人我風(fēng)流倜儻的皮在臉上呆得挺好。”“您就自個兒瞎掰吧!您那張面皮啊,早在哪頓早上合著豆腐腦兒下肚了!”“你們收斂點兒,”蘇瞻洛失笑道,“這里沒山頭給炸了?!?/br>薛子安呵呵一笑,春風(fēng)滿面,“今個兒不給這潑皮丫頭抽層皮,我不姓薛!”說罷他抬腳一踹,就將酒久當(dāng)個球兒踹上了擂臺。擂臺上站著一名布衣男子,雖穿著不起眼,但那副拐子锃亮锃亮,一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主、主人……這是比武招親啊……”碧蝶小聲扯扯薛子安的袖子。“我知道,”薛子安笑容滿面地看著,“酒久老大不小了,該給找個下家了?!?/br>蘇瞻洛眉頭擰成了個疙瘩,“可據(jù)我所知,一般比武招親的是姑娘吧?”薛子安笑瞇瞇地點點頭。擂臺上也開始炸了鍋,一旁主持著的中年男人像是姑娘的父親,眼看著一個妙齡姑娘被踹上了臺,臉?biāo)查g就黑了,轉(zhuǎn)頭就往人群中找去,可無奈薛子安那一腳又快又準(zhǔn),又特地選了個鬧騰騰的位置,所以男人只看到了一片烏泱泱的人群,頭疼得很。蘇瞻洛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這比武招親的擂臺下竟然聚了如此之多的人。“姑娘,莫要胡鬧了,”中年男人沉聲道,“快些下去吧?!?/br>“可是您自己寫的啊,”酒久指著一旁的招牌,“比武招親,贏了的人能娶您女兒,還能得到藥人冊殘卷。您可沒寫不準(zhǔn)女人來比武。”中年男人臉色發(fā)黑,胡子都快被氣歪了。“哎,就說酒久這個禍害該去折騰別人,”薛子安在一旁抱胸看著,“真痛快。”“可酒久沒有武器,不會吃虧?”蘇瞻洛摸著下巴,“這男人功夫不弱。”“酒久這丫頭啊,怕她什么都不怕她吃虧。”薛子安瞇了瞇眼,轉(zhuǎn)身走出了人群。“不留下來看她?”蘇瞻洛不解。“碧蝶,”薛子安吩咐道,“去跟她說,我們在食滿天,同她的rou夾饃和驢rou燒餅一塊兒等她?!?/br>“是?!北痰I(lǐng)命而去。“都中午了,打架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吃好吃的去,”薛子安笑意盈盈,“阿秋杵在那倆人中間不是事兒,叫上她,咱們吃香喝辣去?!?/br>順路從客棧里接了蘇瞻秋,蘇瞻洛確認(rèn)晏亭和夏容不愿意同去之后,三人便晃晃悠悠到長安最大的一座酒樓里頭胡吃海喝去了。正是飯點的時候,酒樓早就人滿為患,三人去的時候剛巧沒座了。“如果三位不嫌棄的話,不妨與在下同坐?”循聲望去,一紫衣男子臨窗而坐,要說看人第一眼看的是臉,可這小公子渾身穿金戴銀,一身繁復(fù)衣裳上花紋穿金走線,真是繞花了人的眼,讓人第一眼都被那一身叮鈴哐啷吸了去。還未等蘇瞻洛兄妹反映過來,薛子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