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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登科這個人,毋庸置疑,相比無聊到仿佛如同白開水般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小女生,更喜歡越熬越香濃的刺激□□。 調(diào)查顯示,他和除了這個馬香之外還有幾個寡婦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資料看到這里,陳月洲總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太舒服,這一切似乎都在暗指著什么。 他繼續(xù)向后翻著,然而,關(guān)于這件事的檔案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 “什么情況?”陳月洲一臉懵逼地向后翻了翻,再也沒有看到提起過察登科的事情,只有一堆莫名其妙的個人檔案—— 呂悅端,中國人,1992年9月10日出生于中國北川市,1995年6月6日喪失中國國籍; Luke Bl,瑞典人,1992年10月11日出生于中國,1995年6月6日獲得瑞典國籍; 端琰,中國人,1992年12月25日出生于瑞典,于2006年11月9日獲得中國國籍。 Elisha Lin,加拿大人多倫多人,1992年12月25日出生于多倫多; 江林茵,中國人,1992年4月21日出生于加拿大多倫多; 呂佳音,中國人,1992年9月10日出于北川市,后隨同外婆移居到加拿大上學養(yǎng)病,2005年底回國。 …… 陳月洲頓時一愣。 很顯然,這上面其實并不是六個人的檔案,就是端琰和呂佳音兩個人的身份信息。 端琰經(jīng)歷了最初的中國檔案、林安安賦予的檔案和江陳輝事件后的檔案,呂佳音經(jīng)歷了出生的檔案、回國后發(fā)生了什么的檔案以及江陳輝事件后的檔案。 從出生年月日上來看,很明顯兩個人把一些身份數(shù)據(jù)潦草地互相跟換了。 如果是個土生土長在中國的孩子,這么隨便地做身份檔案肯定會漏洞百出,但剛好這兩個人一個是加拿大國籍一個是瑞典國籍,全部換成中國國籍后,檔案資料就像是初生的嬰兒一片空白,想怎么寫就怎么寫。 陳月洲繼續(xù)向后翻,結(jié)果更加懵逼了。 所有內(nèi)容都把話說到一半……這個蘇志恒是想做什么? 思考了片刻,陳月洲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繼續(xù)翻著檔案后方足足還有七十頁的資料。 從端琰回國后經(jīng)歷采訪每一次的表現(xiàn)和反應的報紙剪輯、端琰考入警校的成績和表現(xiàn)、端琰在市局的工作情況、端琰以個人身份介入了什么事和調(diào)查了什么事、端琰出門旅行去過哪里、端琰和誰結(jié)了婚做了什么…… 這一刻,陳月洲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 江陳輝案件爆發(fā)后,端琰經(jīng)歷過幾乎一年的媒體“虐待”,雖然事后媒體因為斥責而銷聲匿跡,但他從未真正意義上擺脫過別人的視jian。 監(jiān)視他的人甚至可能都不是和當年事情有關(guān)的人,也許只是一個旁觀了一切、等著炸彈的□□量越來越多、等著某天引爆的人而已。 政治上的事,總是今天這位大佬風光無限為國為民,明天另一位大佬上臺就揭發(fā)上個大佬一堆這個那個,等下個大佬上臺又會為第一個大佬平反,等再下一個大佬上臺又會說第一個和第三個是真正的陰謀論…… 反正永遠都是張養(yǎng)浩那句有名的: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到頭來,老百姓管你誰對誰錯誰好誰壞呢,誰上臺發(fā)的工資多,誰就最棒棒了。 兩個小時后,陳月洲終于明白了這份沒有提出任何要求的檔案的意義。 ——蘇志恒是希望自己把端琰的真實身份炸了。 端琰的身份已經(jīng)變成了除了當年搞事情的人和他自己以外無人知道的謎,誰知道真相說出來就會顯得誰有問題,到頭來,還是枕邊人說了最合適。 一旦端琰的真實身份爆炸,蘇志恒一定會搞一波扇風點火,趁著上官澤事件沒有衰弱,對某些大佬們再進行一波地圖炮轟炸,說不定能五連絕世一波帶走。 陳月洲不由地開始盤算起自己的身份:如果這么做了會不會成為下一個消滅的對象?如果不這么做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被消滅的對象? 做了吧……自己就是實話實說而已,聯(lián)系自己的那個蘇志恒自己也不認識,完全就是個局外人,應該不會被消滅;不做吧……消滅自己一個小人物也沒意思???哦對了,自己拿了那家伙三十萬呢,萬一被這筆錢陰了就不太好了。 果然還是做比較保命,而且理所應當有了三十萬,端琰的遺產(chǎn)也都是自己的,這對任務所謂的“走向人身巔峰”很有幫助…… 最關(guān)鍵的是,一旦有大佬利用端琰興風作浪,就意味著端琰又要再一次被推向臺風眼,再一次被天下人所視jian。 并且,這一次,和十五歲那年完全不一樣。 十五歲時候的端琰,作為英雄的兒子,輿論可憐他、同情他、關(guān)懷他和憐憫他;二十七歲時候的端琰,作為自私的母親的兒子,輿論……會怎么樣評論他的母親,又會怎么樣評論欺騙了大眾十多年的他? 享受了十多年江陳輝兒子身份的他,眾人將他此刻捧得多高,就會踩得多矮。 他會再次回到地獄。 并且,這次是真的看不見光的地獄。 對端琰這種看淡生死的人來說,或許這樣活著,是最好的折磨,對吧? 被全世界孤立、被全世界仇恨、被全世界唾棄、已故的父母要被千萬人唾罵,而他卻成為了他人的道具,想死都不能死。 自己就是做個任務而已,當然任務怎么方便怎么來,道德不道德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反正自己之前做任務也沒講究過道德,這樣做最合適了。 可是…… 陳月洲放下資料,望向窗外,天已經(jīng)黑了,什么都看不見。 忽地,一顆guntang的淚珠從眼眶滑落。 陳月洲低頭捂住臉,他忽然覺得悲傷到不能自已。 明明覺得這個世界弱rou強食是理所應當,明明覺得這個世界算計和被算計是正?,F(xiàn)象,明明覺得這個世界只有獵食者和獵物的關(guān)系,明明活在這個世界上所背負的一切都是那么讓人疲倦…… 所以,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想對人好,不想考慮別人的痛苦,不想去管去顧別人的一切,對外人居高臨下的評價和審視……可是,如今僅僅是假想端琰的處境,居然會有一點點心痛。 不是對端琰多么深的感情讓他如此痛苦,是那微妙的愛情、是那微妙的愛人的心,讓早已離他遠去的“白色的心”有了那么一分一毫清醒的跡象。 善良會使他痛苦,即使那只是一丁點的、對于旁人來說微不足道的善良。 這一晚,陳月洲再次失眠了。 他呆滯地看著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都是些醫(yī)生開給他的藥,各式各樣都有。 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