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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看起來氣色瞬間好多了,顏值也恢復了不少。 司機見狀,忙下車替趙天喻撐傘開門。 進了正廳,來人不少,黑壓壓一片,但卻看不到幾個傷心的,甚至有些人還一臉喜色。 端琰站在門口迎人,難得一身正裝,黑西服白襯衣配黑皮鞋,正規(guī)的著裝將他身上的痞氣壓制住,標致的五官一臉清冷。 趙天喻不禁想起多年前和端琰的初見面,膚如白雪美少年,態(tài)生兩靨之愁,林黛玉式美貌,顏值是男女都無法相做比較的驚艷,和現(xiàn)在的黑皮帶給人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感覺。 沉默地走到端琰身邊,趙天喻和他并排而站,淡淡道:“所以說,這么多年,你一直在美黑?!?/br> 端琰掃了眼趙天喻:“嗯。” “美黑燈?美黑油?美黑體乳?” “都有。” “不怕皮膚癌?” “沒有選擇?!倍绥?。 趙天喻:“……” 又是一句沒有選擇。 呂佳音那晚也對他說了:“我沒有選擇。” 可能是自己從小活得太幸福了吧,真的不能理解這對姐弟的想法,什么樣的人生才會如此沒有選擇,才會隨意輕生。 趙天喻將整個正廳環(huán)視一圈:“為什么這么多人?” 端琰:“婚喪嫁娶,交際場合,不請自來?!?/br> “一個小小的代表也能吸引來這么多人。”趙天喻看著眼前來來回回走動的人,滿眼厭惡。 “工作單位一個小組長都能有不止一條狗?!倍绥鼞?。 趙天喻扯了扯嘴角:“也是?!?/br> “去看我姐吧?!倍绥?,從身后的花臺上取下一只菊花交給趙天喻。 “嗯?!壁w天喻轉(zhuǎn)過身,邁著沉重的步子進入內(nèi)廳,一抬眼,就看到了那掛在墻上的照片,看到那張永遠留在心中卻再也回不到身邊的人的臉。 原本努力克制到平靜的內(nèi)心瞬間洪水決堤,guntang的眼淚奪眶而出,淚水模糊了他眼前的整個世界。 “為什么……為什么要折磨我……”趙天喻握著花的手慢慢收緊,“既然我們都喜歡自欺欺人……那就應該一直自欺欺人下去不是嗎……為什么……為什么要突然說出真話……為什么不能多等我一會兒……哪怕一天都好……哪怕一天也許我都會去找你……” 趙天喻緩緩跪倒在地墊上,失魂落魄地看著青灰色的石磚地面。 七年了,他們分開七年了。 一個人的一生才能有幾個七年,明明是很長很長的時光,可是細細算下來,也不過是高中分別后、本碩讀完或者大學畢業(yè)后工作兩三年的時光而已。 他一直以來都以為時間會抹去一切,愛也好、恨也好、委屈也好、悲傷也好……所有的一切都會被回憶塵封,最后變得無關緊要。 可是,傷口還未徹底痊愈,就再次被人拉開,看樣子,得留疤了。 “到最后……你都這么自私……臨死都不忘了折磨我……”趙天喻喃喃道,漸漸泣不成聲,“我說我要結婚了……所以你就來破壞我的婚姻是嗎……既然誠心破壞至少對我負責也好……你說死就死要讓我以后怎么自處……你是要讓我這一生都要抱著愧疚活下去嗎……” 和呂佳音分別的七年時光里,憎恨是他堅持作為一名他討厭的教育工作者努力的動力,埋怨是他在面對工作挫折時堅強的定力,而她笑起來時眼底的閃耀仿佛閃著小星星的模樣……是他努力的全部原因。 不是因為多喜歡她才把她當做努力的原因,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人從來不會喜歡另一個人喜歡到發(fā)狂,只是愛自己愛到發(fā)狂,于是看起來像愛別人愛到發(fā)狂罷了。 因為愛自己,所以為了她而努力。 這句話聽起來很奇怪,但是實際上沒有任何問題。 從高一對呂佳音一見鐘情那一刻,三年來的時光,他的眼中就只有她一個人。 為了她學鋼琴、沒日沒夜地彈琴、學樂理、找節(jié)奏感;為了她教端琰,沒日沒夜地想著怎么樣才能夠把題目教得簡單明了;為了她把目標定為警校,沒日沒夜地做了快半年的功課和體能訓練…… 所以,即使在高中畢業(yè)的那一天他已經(jīng)失去了呂佳音,可是即便如此,他也無法和為了呂佳音努力了三年的自己做道別。 ——我為了你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如果你不在了,我這三年的努力的意義是什么?因為這三年時光變成此般模樣的我又要如何自處?未來這個被你造就的我又該何去何從? 如果就這么承認失去了她,那對自己是否太過于殘忍? 因為害怕面對失去她的那個自己、因為害怕那個不知道如何自處的自己、因為害怕對不起自己人生的自己、因為擔心由于迷茫失去她該怎么做的自己……所以偽裝成還好愛好愛她的樣子,這樣才顯得之前的人生有意義,再為了她拼命努力而已。 偽裝到最后,就仿佛自我催眠,連大腦都真假不分了。 于是,原本可以短痛的傷口變成了長痛的傷疤,如同今天這般,這劇烈的疼痛和悔恨感,或許會一輩子都會烙在他的身上。 …… 而另一邊,因為趙天喻持續(xù)失聯(lián),尤雪悠先是聯(lián)系了東區(qū)職業(yè)學院里趙天喻的秘書,確定趙天喻最近沒有工作上的煩心事后,不得不寄希望于趙天喻的家庭司機。 得知趙天喻是因為有人去世而萎靡不振閉門不出后,尤雪悠要來了葬禮的地址,緊隨趙天喻之后來到了葬禮現(xiàn)場。 以人群做掩護,尤雪悠站在內(nèi)廳的角落里,望著墻上這個前不久才見過的女人的照片,看著跪在遺照前泣不成聲的未婚夫,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從對趙天喻一見鐘情的那一天開始,這個男人何曾露出過如此挫敗的表情? 不僅如此,在這個女人出現(xiàn)之前,這個男人何曾急躁過?煩惱過?情緒失控過? 這個在自己面前永遠溫柔紳士的男人、這個她以為成熟大度的男人、這個從來對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男人,原來也有做為凡人普普通通大哭大笑的一面? 這個畫面仿佛像是有聲音在對自己說:他在你面前的一切自如,都只是因為對你好感有余、愛情不足而已。 那聲音說:真心愛一個人的時候,是焦急的、是緊張的、是不知所措的,無論這個人幾歲,都會表現(xiàn)得像個孩子。 尤雪悠再也承受不住,拿出手機撥打趙天喻的電話。 這一次,趙天喻終于接了起來。 “你在哪兒?”尤雪悠強忍著眼淚,看著趙天喻的背影問,“為什么不接我電話,為什么說不去西藏就不去西藏,你知道爸爸mama有多擔心你嗎?你為什么最近總這樣!” “……”趙天喻沒說話。 “你要什么時候才能振作起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