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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口看到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趙天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邁開步子進去。 呂佳音不過是故人罷了,她有她的父母、有她愛得死去活來的弟弟、她有她的事業(yè)……自己湊什么熱鬧?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就算是在醫(yī)院看到老同學(xué)變成那副樣子,是個人都會想上前問一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吧? 握著手機的手一點點用力收緊,到最后手背青筋暴起,白皙的骨節(jié)像是要掙破皮rou爆出來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補斷咯。 第239章 124 趙天喻就這么站在病房門口, 一動不動,頭腦里亂糟糟的,既拉不下自尊心就這么進入病房噓寒問暖,又做不到什么都不問就這么離開。 各種各樣的借口和理由充斥著大腦,直到身后有護士推了他一把:“這么高的大小伙子站在路中間,擋不擋路啊, 要進就進去?。俊?/br> 這一推, 趙天喻身體向前一傾, 手輕輕掀開了病房的大門。 呂博抬頭, 和趙天喻四目相對, 一愣:“趙……天喻?” 趙天喻見覆水難收, 迅速恢復(fù)了冷靜, 點頭:“伯父好,伯父還記得我?!?/br> “怎么不記得, 你和我們家小琰是好朋友, 以前一起玩來著?!眳尾w天喻淺笑兩聲, 但眼神有些躲閃, “你……你怎么來這里了?” 趙天喻察覺到呂博的眼神,立刻明白了對方不太想讓呂佳音生病的事被外人知道, 于是邊笑邊寒暄:“我同事病了,我來探望我同事, 結(jié)果看到端琰的jiejie居然在這里,雖然很想留下幫伯父您的忙,但是今天下午還有會議, 我得先走……” 呂博立刻點頭:“好,那你先忙,我也不打攪了。” 趙天喻又看了眼床上失神流淚的呂佳音,控制住臉上的表情,讓自己盡量看起來笑得很自然:“那我先走了,佳音你好好養(yǎng)病?!?/br> 話音剛落,趙天喻調(diào)頭就走,可就在這時,床上一直失魂落魄掉眼淚的呂佳音忽然開始放聲大哭,因為注射了針劑,她沒辦法哭得很用力,只能發(fā)出狼狽的嚶嚀聲,哭得像個小孩子似的。 趙天喻忍不住回頭多看了呂佳音一眼,這時,旁邊翻看病歷的頭發(fā)花白的醫(yī)生也結(jié)束了查閱,同趙天喻和另一個戴眼鏡的醫(yī)生一同出了病房。 “怎么回事?。俊贝餮坨R的醫(yī)生問。 趙天喻忍不住多看了這兩個醫(yī)生一眼。 “她爸說是她在雞血里面自己泡了四天導(dǎo)致的結(jié)果,但是實際上她手上有很嚴(yán)重的什么東西銬著的痕跡,很有可能是被監(jiān)禁后虐待了?!鳖^發(fā)花白的醫(yī)生道,“可是她爸死活不讓做精密檢查,也不讓報警,老許和我都覺得是父母毆打之類的……成年子女被父母暴力毆打也很常見,夫妻家暴都不好管更何況是父母和子女,更不好管,所以看見是看見了,沒人報警?!?/br> 一旁的趙天喻頓時停下腳步,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那現(xiàn)在身體情況呢?”戴眼鏡的醫(yī)生又問。 “身體問題不大,只要精心調(diào)養(yǎng)就能恢復(fù),好就好在年輕,但問題是,這孩子……”頭發(fā)花白的醫(yī)生指了指腦袋,“有精神前科,家屬說這孩子精神出現(xiàn)問題大概是在十三四歲左右,但是一直沒有做過很正規(guī)的檢測,目前連具體是什么問題都說不清,他家屬懷疑是人格分裂,呵,我懷疑這家長連人格分裂什么意思都不知道?!?/br> “那精神科那邊還不來接人?”戴眼鏡的醫(yī)生焦急道。 “接什么接?!鳖^發(fā)花白的醫(yī)生嘲諷地笑了笑,“精神科醫(yī)生過來做了初檢,讓做精密檢查,家屬不讓,死活不讓,說這么養(yǎng)著就行了,遲早能好。” “這家屬怎么能這樣?” “你在醫(yī)院時間也不短了,什么樣的家屬你沒見過?相比孩子的健康,還有更重要的東西……”頭發(fā)花白的醫(yī)生嘆氣,“唉,那就忍著吧,受了這么大刺激,讓孩子天天靠束縛帶忍著吧,還能怎么辦呢?” 等兩個醫(yī)生回了辦公室,原本打算坐電梯離開的趙天喻卻懵了,他愣愣地站在樓道,看著來來往往的醫(yī)生和患者,大腦里一片空白。 再次回想起去萊安西那一晚呂佳音反常的失控、她父母夸張異樣的表現(xiàn)以及端琰事后的重重奇怪的行為,一個天大的陰謀仿佛就在自己面前擺著卻又完全看不穿。 趙天喻立刻掏出手機給端琰打電話,可是號碼剛撥出去,他就看到呂博從病房里走了出來,一邊打電話一邊鬼鬼祟祟地向這邊走來。 趙天喻匆匆掛了電話,本能地藏在了逃生通道后方,等呂博乘坐電梯離開后,才站了出來。 “你到底是找誰的?”就在這時,剛才的護士又冒了出來,瞪著趙天喻,“看你西裝革履還戴著手表一副氣派人的樣子,怎么鬼鬼祟祟的,你到底做什么的?來看誰的?難不成是賣保險的?身份證讓我看一下!” 趙天喻低下頭,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自己為了躲避呂博,西裝的邊角被逃生柜蹭得皺巴巴的,他有些無奈:“誰告訴你我不探病,我就是來探病的,剛才沒找對病房罷了?!?/br> 說話間,趙天喻邁開步子走向呂佳音的病房,臨進門前還瞧了眼護士。 呂博離開后,房間里只有呂佳音一個人,趙天喻這才敢走到床邊,近距離地看著床上的人。 因為打了鎮(zhèn)定劑,她的情緒有了緩和,已經(jīng)撤了身上的束縛帶,她全身被病號服蓋著,只有脖子和手臂露出皮膚,青一塊紫一塊,慘不忍睹。 但唯獨一張臉,雖然憔悴了不少,但還是像以前那樣,看著就讓人來氣。 趙天喻本能地伸手輕輕撩開呂佳音的袖子,正如醫(yī)生所說,她手腕上有很嚴(yán)重的束縛過的痕跡,而那個痕跡……讓他下意識想到了某樣?xùn)|西。 手銬。 趙天喻一時間也說不清自己心底到底是什么感覺,只是不由低下頭在呂佳音耳旁低聲道:“端琰干的?” 話音剛落的一剎那,一直呆若木雞落淚的呂佳音瘋狂地開始發(fā)抖,她使勁搖著頭,像是要把腦袋甩掉似的。 “果然?!壁w天喻頓時笑了,可是眼底卻沒什么笑意,“你為了這個弟弟鞠躬盡瘁,這個弟弟還真是爭氣,越來越長本事了……” 趙天喻心煩如麻,不想繼續(xù)和呂佳音糾纏下去了,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呂佳音卻忽地伸出手抓住他的袖子:“對不起……爸爸……對不起……爸爸……原諒我好不好……爸爸……我知道錯了……” 趙天喻掃了眼抓著自己袖子的那只手,腫得像是饅頭似的,又回頭看了眼呂佳音的臉,雙眼紅得像是下一秒都能出血一般,他輕輕地推了下她的手:“你清醒一點,我不是你爸,你不用給我道歉?!?/br> “爸爸……爸爸……對不起…